?。芸栈适业默F(xiàn)代劇~)
北區(qū):
“咣!”相框從手中滑落,新銘從震驚中醒來!
從沒想過小說中的場景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陌生的異地,陌生的住處,陌生的書架上擺著和自己一模一樣女孩的照片,她笑容嫣然帶著幾分神秘,好像在向她訴說什么,可惜,新銘卻沒有任何領(lǐng)悟的欲望……
兩年前、北區(qū):
“這份生日禮物未免也太特別些……”孤晴笑著醒過來,昨天還在千里之外的南區(qū),今天卻已經(jīng)到了異國他鄉(xiāng)的北區(qū)了。從來沒有出過南區(qū)郊外的我沒想到一下子就跨出了地界,做夢一樣。
經(jīng)過昨天的奔波,本就身體比較弱的孤晴,費力地掙扎起身——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還真是差得要命啊,只不過是幾個小時的飛機而已,竟然會這么勞累……
孤晴起身走到窗邊:北區(qū)真的是好美啊,恢弘的校園,精致的住處,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高樓大廈透出溫暖的萬家燈火,這在南區(qū),至少在她的家鄉(xiāng)是看不到的,而且自己住的居然會是學(xué)院中的別墅,早就聽說北區(qū)人民富裕,安定祥和,沒想到會這么夸張。
家里人提前一周過來已經(jīng)為她準備好了一切,不僅陽臺、書房一應(yīng)俱全,就連琴房、畫室都有,衣服首飾更是準備齊全,孤晴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旅行箱,東西不多,兩個小時足夠收拾了。
“叮咚!”
“請問是哪位?”孤晴疑惑著,小跑下旋轉(zhuǎn)樓梯,門口站著一位西裝筆挺的侍者。
“您好,請問是孤晴小姐嗎?”侍者微微欠身問道。
“是,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向您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這座郁香皇家學(xué)院大殿領(lǐng)班——希南,受了您叔叔的委托,以后您的膳食交給我們?nèi)珯?quán)處理。開學(xué)后,您將和我院其他學(xué)生一樣,中午在大殿就餐,而早餐晚餐將有專人送到。這是您的午餐,祝您生活愉快!”說罷,遞給孤晴一個精美的餐盒。
“真是太謝謝您了!”孤晴忙雙手接過。
“您不要客氣,能為您服務(wù)是我的榮幸。”希南恭敬頷首,隨即轉(zhuǎn)身離開了。
孤晴在餐桌上布上精心制作的美味佳肴,看著裝飾一新的住所,心里百感交集:這就是改變,也是新的開始……她輕輕地嘆一口氣,因激動而帶淚的臉龐卻在由衷地微笑著。
六點鐘,天蒙蒙地開始變灰,她坐在陽臺的靠椅上,手里端著一杯溫牛奶:學(xué)院里真安靜,和家里有幾分相似,可是家里的安靜是從內(nèi)而外的,這兒的寧靜卻是這樣怡然自得的,遠處燈火輝煌把自己的小天地包裹其中,動靜皆宜的感覺實在太好。
孤晴靜靜地享受著傍晚的靜謐,看著遠處的路燈正一盞盞地逐個亮起,為這夜晚平添幾分亮麗的色彩:何不出去走走?或許是被這樣的夜吸引,又或許是有這樣溫暖的燈相伴,也或許不如說這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讓孤晴對什么都有種躍躍欲試之感,她裹好披肩,拿上校園地圖和筆,信步走出。
出來走走可真舒服~如果說剛開始孤晴是這么想的話,那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找路后她已經(jīng)完全不這么認為了,況且還是在空無一人的小路上……
這……孤晴面有難色,握著筆,一遍一遍對照手中被翻了又翻,畫了又畫的地圖:“是這樣沒錯啊!怎么會?”已經(jīng)完全偏離了大道的她焦急地輕輕跺著腳,在放下地圖的一刻,孤晴一下子看到了救星,前面有個人!忘了自己虛弱的身體,她連忙小跑過去:“您好,請問您是這個學(xué)院的人嗎?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指個路,我……好像走丟了?!?p> “你……是在問我?”前面的人沒有回頭,月光打在他挺拔的身上,長長地拽出與聲音一般寂寥的影子。
“是的,我……打擾到您了嗎?”孤晴有些猶豫,從他冷冷的嗓音中可以判斷出他并不喜歡被打擾,尤其是在這樣幽靜深長的夜。
“嗯?!蹦侨撕唵螒?yīng)了一個字說明問題。孤晴轉(zhuǎn)過頭去,有些失望,可當她望向幾個方向的岔口時,還是退縮了,身體在明顯地對自己示威,她必須要休息了!
“對不起!”孤晴回過頭,“對不起,我真的很需要幫助,您只需要指點我一個路口就好,保證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可以嗎?”由于焦急,孤晴臉上泛出陣陣紅暈,汗珠也緊跟著滲了出來,她無力地拿出手絹拭汗,就在這時,眼前的人終于轉(zhuǎn)身了。
“并非是不想幫你,只是我在這兒能呆的時間也不多,既然不會太長時間——就給你領(lǐng)領(lǐng)路吧?!毖矍暗哪凶右贿呣D(zhuǎn)身,一邊低聲道。
“謝謝您!”孤晴如釋重負地笑了,眼底有種直達內(nèi)心的溫暖。從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笑與不笑會有如此大的改變,男子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開始帶路。
他的確是一個寂寥的人,連同他的影子一樣。孤晴在錯后半步的地方跟著,默默想到。他俊朗的側(cè)臉猶如一尊雕像,連同那副冰冷的表情都很像。額前的劉海輕垂著,擋住了一只眼睛,可另一只眼睛中透出森冷的寒意,連同緊抿的嘴唇,那是防備的姿態(tài)。
“這座學(xué)院的年代太過久遠了,新校舍和舊校舍層疊交錯,迷路是很正常的。但是學(xué)院里只有一條主干道,只要認準了它,想走出去其實并不困難?!笔昼姾螅麄円呀?jīng)重回主干道,男子邊比劃邊解釋著,“喏,你看,在我們左手邊是前門方向,是學(xué)院的門面和所有大型活動的集聚地,我們現(xiàn)在的中部則是所有留宿學(xué)生的別墅區(qū),在這后面才是我們的主校區(qū),其中本區(qū)最大的圖書館也在那兒,那里也是學(xué)院中唯一一個周末對外開放的場所,在主校區(qū)的右后面是廣場和大劇院,只有本區(qū)的重大日子才會開放并在那里舉行典禮。”男子回頭看看認真記錄的孤晴,不禁一笑。
“那主校區(qū)左后面有些昏黃的建筑是什么?”孤晴不經(jīng)意的發(fā)問卻使男子突然停下腳步?!拔摇遣皇遣辉搯枴惫虑缑黠@地感覺到他的抵觸。
“那是北區(qū)最古老的建筑群了,是百年大教堂,是北區(qū)皇家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不僅建筑巧奪天工,還見證過很多經(jīng)典時刻,但同樣也是一個囚牢,一個能將人靈魂鎖住的地方?!蹦凶诱f著不經(jīng)意間把頭低了一些,臉上晦暗不明被高豎的衣領(lǐng)淹沒。在提及那個地方之后,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孤晴有些后悔問出這樣的問題,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再言語。感覺過了好久,男子才又開口。
“你不是本區(qū)人?”
“不是?!?p> “從哪兒來?”
“南區(qū)。”
“南區(qū)?那你到這兒來豈不是會很不適應(yīng)?聽說南區(qū)的生活節(jié)奏出了名地快,可是北區(qū)就不同了,我們的生活更為傳統(tǒng),咱們是截然相反的兩個地方。”
孤晴有些猶豫地回道:“您說的應(yīng)該是事實,只可惜,我沒見過南區(qū)的繁華,我從記事開始就只生活在郊區(qū),從來沒有出去過?!?p> 男子側(cè)過臉來,看著被銀色月光籠罩的孤晴,有些不可置信地挑挑眉:從來沒有出去過?這份獨到的氣質(zhì)怎么可能是一個鄉(xiāng)村姑娘所有的?這直指人心的眼睛和落落大方的氣質(zhì)竟然出自一個毫無生活閱歷的小姑娘?
“我看到我住的地方了!”男子正想著,忽然聽孤晴說道,“真的太謝謝您了,送我這么遠?!?p> “沒關(guān)系。不過,你住的地方看起來和大家的不太一樣啊?!蹦凶涌戳艘谎?,道。
“嗯?是嗎?我不太清楚了,家人幫忙安排的,有什么不同嗎?”孤晴不好意思地笑笑。
“沒什么?!蹦凶友劬Σ唤?jīng)意地一眨,不再說話,只是感覺上有偏差,但又說不出具體不同在哪里。
“還沒請教您的名字呢,您是這兒的學(xué)生嗎?我叫孤晴,請多多關(guān)照?!闭f著便大方地伸出手去。男子微微一驚,抬眼看她。
“怎么?難道不是這樣結(jié)識陌生人嗎?”孤晴有些窘迫地將手懸在半空。
“該我先伸手才是?!蹦凶佑X出了她的尷尬,也伸出手去,“我叫名宸。”
看著孤晴沒有異樣反應(yīng)的臉龐,名宸下意識地笑笑:果然是一直生活在鄉(xiāng)間的,誠不欺我,當真不知道我的名字。
觸到孤晴冰冷的手指,名宸嚇了一跳:“你手怎么這么涼?”說著,順勢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北區(qū)的天氣不比南區(qū),暖得慢?!惫虑邕€來不及道謝,忽然瞥見遠處一道身影漸漸靠近,最后來到他們面前,那是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挺拔男子。
“名宸……少爺,該回去了?!卑滓履凶庸Ь捶浅5卣f。凌厲的眼神掠過孤晴身上披的衣服后,立刻脫下了自己的,搭在名宸身上。見狀,孤晴忙將衣服取下:“謝謝您,我已經(jīng)到了,您趕快穿上吧。再見,祝你們晚安?!奔幢阍诖丝逃行擂蔚姆諊拢虑缛钥羁钫f道,溫和周到。
“好的,也祝你晚安。”名宸接過衣服,禮貌回答。白衣男子詫異地看了一眼名宸,稍一點頭,算作對她的回應(yīng)。
一陣鋼琴曲的鈴聲響起,劃破了寂靜,毓祈下意識地掏出手機:“喂!”
南區(qū):
“毓祈少爺,您在哪兒呢?”手機的另一頭傳來舒爾焦急的聲音。
“我?在郊外呢。”毓祈抬頭看著那冰封般的大門,才回過神來。
“您怎么還在那兒呢?!今天是公主入學(xué)大典最后一次修改服裝和定制加冕大典海報的日子??!公主都急壞了!”
毓祈聽到這句話,猛然身子一震:“險些忘了!我還有多少時間?”
聽著毓祈的語氣轉(zhuǎn)為熟悉的語調(diào)后,舒爾仿佛安心了不少:“您還有一小時十分鐘!”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安撫公主,我四十分鐘后就到。哦,對了,我新到的衣服在公主那兒吧,配飾都有吧?”
“有的,您注意安全。”
掛了宮里的電話,毓祈迅速上車,開足馬力,向城里駛?cè)?。霽彤公主很快要舉辦入學(xué)大典,這是僅次于公主大婚的盛大典禮,現(xiàn)在的后期準備工作不能出現(xiàn)任何疏忽。
但是,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在他毫不猶豫的駛回城里的那一刻,注定了,他將失去他人生中最不同的絢爛,如果他知道,他還會這樣義無反顧的離開嗎?!
“他到底跑哪兒去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在催啊!”霽彤公主把手中的百合花重重一摔,剎那間,一屋子的設(shè)計師、化妝師、侍女齊刷刷跪倒在地。
“毓祈少爺,您換好了嗎?”在休息室的門口,霽彤公主的貼身伴侍急急地問道。
“這就好了。”毓祈一邊應(yīng)著一邊走出來。
“毓祈少爺您穿上這身王子裝,還真就是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王子啦!”伴侍舒爾由衷贊嘆道。毓祈最后在試衣鏡前打量自己,這一身鉆石鑲嵌的白色王子裝還是改好之后第一次穿上,量身定做的設(shè)計,加上華麗的配飾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神采奕奕。
“毓祈少爺,您終于又變成平常的樣子了!”舒爾陪著他向霽彤公主的準備室走去時說。
“此話怎講?”毓祈微笑著問。
“我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就覺得您應(yīng)該一直是微笑著的,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墒墙裉旖o您打電話的時候嚇了我一跳,那聲音冰冷得讓我都不認識您了!”
已經(jīng)握住公主房門把手的毓祈突然停了下來,表情一點一點失去光彩。
“毓祈少爺,您怎么了,公主可還在里面等著呢??!”
“呼……”毓祈呼出一口氣,笑笑,“沒什么?!毕葎e想那么許多,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毓祈這么勸著自己。轉(zhuǎn)開把手,走了進去。
毓祈少爺今天是怎么了?這笑容,還是不笑的好,舒爾疑惑著跟了進去。
“公主,我來晚了?!必蛊頉_著公主的背影微微鞠躬。
嘩!還沒等人反應(yīng)過來,又一捧大大的鮮花已經(jīng)向毓祈飛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才想起過來!”公主回過身來,怒氣沖沖地瞪著他,語氣凌厲,氣勢逼人。
看著滿地白色的百合花,毓祈感到有點刺眼,他走過去,一株一株地拾起,“趕快重新包好?!必蛊韺κ鏍栒f。
“是!”舒爾看了一眼毓祈,又望向公主,快步接了過去。
“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別讓我一個不小心壞了公主的興致吧。你要好好享受當下,這將會成為你人生中幸福回憶的!”毓祈走進霽彤公主,微笑誠懇的說。
“今天的確是我不好,要怎么罰,屬下聽憑公主處置,但是,此時此刻,未免不合時宜,望公主聽屬下一言,以您寬廣的胸懷,容納我的過錯,重展歡顏,完美的成就這個典禮吧!好不好?”毓祈微微彎腰去看公主低垂的臉,認真的語氣讓她不由的一笑,他們青梅竹馬自小玩到現(xiàn)在,還沒怎么聽過毓祈這般說話呢!
“今天就先饒了你,可不能再有下次!”公主笑嗔道。
“是,屬下遵命!來,就讓我這個學(xué)長送公主入校吧!皇家學(xué)院歡迎公主的到來!”毓祈深深一鞠躬,隨后伸出胳膊,由公主挽著,向外走去。身邊的侍女、設(shè)計師、化妝師、宮廷管教無不松了一口氣,霽彤公主的驕傲脾氣是眾所周知的,只有毓祈少爺能解她的心語。
北區(qū):
清晨的陽光格外燦爛,孤晴伸伸手臂,迎接她在北區(qū)的第一天。昨天旅途的勞累并未因一夜好眠而散去,孤晴的動作明顯透著凝滯。
四十分鐘后,她整理好自己的隨身用品,準備去一趟昨天遠遠望見的圖書館。開門的一瞬,卻嚇了她一跳!
一襲黑裝的男子正背對著她,挺直的身子擋住肆意泛濫的陽光,讓開門的孤晴莫名感到一股涼氣。聽到開門聲,男子微微轉(zhuǎn)過身,他身后的陽光就這樣見縫插針地填滿他四周的縫隙。伴著奪目的光彩,孤晴卻看到一張不動聲色,異常平靜的臉。
他有著好看的眼睛和英氣逼人的劍眉,但是面上帶著倦意,他就這樣波瀾不驚地看著她,甚至是打量她,仿佛是熟悉親近的人,可是卻著實有勸退的意味:陌生人是不能輕易接觸的,防備心一直要有,姐姐說過。想到這,孤晴快速掩門。
“啪!”男子特有的強大力量撐住門,孤晴瞬間緊張,用盡力氣也無法再挪動半分。男子突然笑笑,準備停止這沒意義的試探。他空出來的手舉起一串項鏈。細細的麻繩仔細編好,下面綴著半片不明輪廓的鉆石。
“您是……?”孤晴有些愣住,這仿佛是南區(qū)的風(fēng)格,和孤晴、大姐,三姐的非常相像,只不過他的不完整。
“孤晴小姐好,恕在下冒昧,我是華榛,我有緊要的事和您說,可否進去聊?”
“……好,您請!”孤晴眼中的疑惑越來越盛,可心卻在看到五葉草的一瞬安穩(wěn)異常,他……也是南區(qū)人?
男子信步走進屋子,仿佛看著自家一樣沒有拘束感地四處慢慢走著:“孤晴小姐,您住著可好?”
“我住得很好,家人為我考慮得很周全?!?p> “哼,”華榛輕笑一聲,挑出她剛剛話里的錯誤:“的確是您的家人為您打理的,但是并非是您知道的三叔三嬸,一周時間他們是沒辦法做到這些的?!?p> “您的意思是?”孤晴面有疑惑,“能否詳細說說?我不明白您話里的含義?!?p> “您的眼中存在懷疑,這不意外,請您暫時摘下您的項鏈,一看便能確定我的身份?!?p> “?!”孤晴的眼中帶出些許猶豫,但還是順從地摘下來,她小心地摘下,她的五葉草也是一半。舉到面前,華榛已經(jīng)將他的懸在空中等待,它們恰好吻合,形成了南區(qū)郊外孤晴住的別墅的模樣。
“……我終于明白我的項鏈是什么意思了?!惫虑缈粗o靜說,“原來它不是獨孤的殘次品,它是一個證明,證明我在北區(qū)的朋友的身份?”她抬眼笑著看華榛,眼里是因為同伴的安定和溫暖??墒撬恢?,這對華榛來說,卻是遙不可及的奢求。
“不止如此,若是想確定身份,打個電話就行。這種古老的方式,是我們家的傳統(tǒng),姐姐們也都有,或許還不限于傳統(tǒng)?!比A榛小聲說,孤晴沒太在意。
“您是誰,怎么也會在北區(qū)?這兩天,我心中有太多疑問,還請您為我解惑!”
“是,孤晴小姐?!比A榛謙卑地鞠躬,憑空拉開距離,“我的本名是岱華榛,但是我在這兒沒有人知道我姓岱,大家以為我的全名就叫華榛,而我也正是這樣希望的。您應(yīng)該知道,您家中的四叔姓岱,那正是我的父親?!?p> “???”孤晴驚訝地微微一顫,“您是四叔的孩子,我……我竟一點不知道?!?p> “您不知道是正常的,我五歲就被送到北區(qū)了,北區(qū)開始會對我的家世背景感到奇怪,但是以我這些年的努力,沒有人對我的身份再有質(zhì)疑,甚至他們信任我超過其他人。而我背井離鄉(xiāng),遠赴北區(qū)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待孤晴小姐的到來,我們是彼此在這兒唯一的親人,我將會盡全力保護小姐的安危,請您放心!”華榛一改剛見面的強橫態(tài)度,此時的他,恭敬地猶如一個仆人。
“您……這是為什么?您應(yīng)該有您自己的生活,沒有誰的人生宗旨是為了等待一個人。您這樣說,我實不敢當!”孤晴驚得向后兩步,神色已略顯沉重。
“孤晴小姐,或許您說得沒錯,但是我從小的教育就是這樣,我忠實于這樣的使命,況且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在這個時代里,大家被渲染得太過富有自己明媚的個性了,往往都以為自己覺得有價值的就是最合理的???,我從沒有這樣想過,我只覺得,能完美地完成自己的使命,能讓珍惜我的人看到我有讓他們引以為傲的能力,這才是最重要的。我沒有個性,我的價值就在于我能完成上面交給的所有任務(wù)。我做好了應(yīng)對您任何反應(yīng)的準備,無論您答應(yīng)與否,我都會堅持我的初衷,我準備了這么多年,不是為了等您拒絕的,請您諒解?!痹谒f這些話時,華榛的臉上一直洋溢著一絲平靜的喜悅,隱含著一股澎湃的熱情,雖然他始終淡淡的,淡淡的,但是就連他那被飄逸的亞麻色頭發(fā)遮住右眼的縫隙里都閃出躍躍欲試的姿態(tài),這一刻,他竟是快樂的!
“呼……”孤晴微微嘆口氣,“這……真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雖然我并不理解也不贊同這樣的觀點,但是……但是我想我不得不同意。我愿意配合您完成這樣的使命,雖然我不清楚這是否必要。”孤晴誠懇而無奈地說。
“哼,”華榛輕笑一聲,“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今天見到您的這一刻,我卻是在懷疑我之前的準備是否做得太少了。您是一項艱巨的任務(wù),而更危險的是,您對此一無所知?!比A榛不著痕跡地端詳著,下結(jié)論般地說。
孤晴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不置可否。
“孤晴小姐,有幾件事我要交代一下,請您聽好,這很重要很關(guān)鍵,您必須配合我,不容許一丁點的差錯!”
“是,您請說。”
“首先,我在這兒的名字是華榛,您的是孤晴,從現(xiàn)在起忘了我們的姓氏,我就是姓華,而您姓孤。我們的關(guān)系定位在朋友上,而實際上我是您的仆人。所以,這您字,請孤晴小姐以后不要再用了,我實在消受不起,但是在外,我也不會稱呼您為小姐,免得惹人耳目!”
“好,我記下了。”
“第二點,想必孤晴小姐已經(jīng)有了感覺,您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很差,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我建議您,強制建議,不能參加任何有關(guān)運動的社團。也許有人會請您加入,也許您會對哪一項特別感興趣,可是我必須告訴您,這絕不可能。您不適合運動的?!?p> “……”
“第三點,希望您有什么事情能及時和我說,這不是要求您,只是請求,一個人獨自在外,難免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希望我能幫您及時排解,總之,我想讓您快樂,不能流淚,絕對不能流淚!”
“好,我不是愛哭的人,我在家也從不哭的?!惫虑鐪\笑著說。
“那是自然了?!比A榛理所當然地接口:“第四點,您不能在北區(qū)戀愛,您將來還是要回到南區(qū)的,您不會長久地留在這兒,也不能帶一個人回南區(qū),那不會被接受的?!?p> “那要是有人喜歡我怎么辦?”孤晴抬起稍帶頑皮的眼睛看著華榛。
可對方明顯沒有覺得這是個玩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立刻帶小姐回南區(qū),毫不遲疑!”看著華榛漸漸緩和卻又立即下沉的臉,一字一句加重語氣的樣子。孤晴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我知道了,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會把您看做我在這兒唯一的依靠和信賴,我會照顧好自己,過好在這兒的每一天,等待回去的日子?!?p> “謝謝您!”華榛又是一鞠躬,這一次,孤晴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彎下的腰,無聲無息間把自己一早輕盈的心墜得好重: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華榛的詳細講解非但沒有解答孤晴心中的疑問,反倒加重了不少。
“我能問一下原因嗎?”孤晴謹慎開口。
“……”一段長時間的沉默,讓他的臉上第一次有了為難的表情:“我……會在恰當?shù)臅r候告訴您,有時候完成任務(wù)不需要理由。”
看來他是不會說實話的,孤晴笑笑,還是不要強迫了吧,還是不要想了吧,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我不是一向如此嗎……孤晴靜靜地勸慰著自己,雖然這并不能讓她覺得輕松……
“對了,”臨走時,華榛補充道:“明天學(xué)院里會很亂,迎接王子的入學(xué)以及加冕禮,我需要出席。孤晴小姐您……最好不要出去了,我怕有什么閃失?!?p> “好,本來我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人?!?p> 這一天,是南區(qū)公主正式踏入皇家學(xué)院的第一天;
這一天,是北區(qū)王子正式進入郁香皇家學(xué)院的第一天;
這一天,全南區(qū)的人們都看著他們唯一的公主被一個男子引領(lǐng)入院,激動異常。
這一天,全北區(qū)的人們都慶賀他們唯一的王子那隆重非常的成人禮,但又惴惴不安。
這一天,美麗驕傲的公主化作溫柔可人的解語花,亦步亦趨,心懷憧憬地步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這一天,有禮有節(jié)的王子露出冷峻刻薄的意外,無視禮儀尊卑姍姍來遲,讓所有人都在校門口等待,等待這個未來接掌全區(qū)命運的人!
十點整,距離王子大典開始前的進場時間已經(jīng)整整遲了一個小時了,人群中不時出現(xiàn)一絲騷動:這并不是一個理想的開始……
十點零九分,一排呼嘯而過的黑色跑車瘋狂地開進大門?;始倚@,規(guī)矩森嚴,無論是學(xué)生還是講師一概不許開車進入校門,而能這樣做的只有今天的一個人,那就是王子大人,北區(qū)傳說中的皇位繼承人——名宸?。。?p> 整個校園立時靜了下來,以一種無法言語的浩大聲勢蔓延開去的寂靜波及到在場的每一個人。
此刻,大家都屏氣凝神地注視著那長長車隊中最核心的一輛,看上去雖然與其他車別無二致,可是細細觀察,還是會發(fā)現(xiàn)它的頂端鑲有一個身穿披風(fēng),手執(zhí)權(quán)杖的金色小像,這就是轉(zhuǎn)說中的王子專用車了。
靜靜地,還在等待,
靜靜地,沒有一個人離開。
五分鐘后,第一輛車和最后一輛車的車門突然同時打開,四個身穿黑禮服,耳戴對講機的侍者走下車來,冷冷地掃視過此刻已經(jīng)擁擠不堪但寂靜異常的人群。慢慢地,他們向外踏出堅實整齊的步伐,一聲聲,如雷貫耳般響亮,稍近一些的人不自覺地向后撤去,立刻形成一個半圓形。
第二輛車與倒數(shù)第二輛車又同時打開,同樣的裝束,同樣的模式,只不過他們站得較車近了一些。
第三輛車和倒數(shù)第三輛車打開,就這樣,直到大家同時深吸一口氣,王子專車的前門終于開啟的時候,里里外外已經(jīng)有五層人了,大家的好奇心不由得被這種種神秘而宏大的排場勾得越發(fā)焦急。
這時,最近一層的兩位侍者拖拽著一襲深紅色的華麗地毯,迅速鋪陳在王子后車門之下,人群中突然不約而同地爆發(fā)出一陣驚喜之聲,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p> 后車門終于應(yīng)聲開啟,一襲白色禮服出現(xiàn)在車門外,可是他卻沒有去踩地毯,而是踏在一旁。他的身材挺拔高大,有些偏瘦,自然下垂的黑發(fā),搭在大大的墨鏡之上,透過黑漆漆的鏡片,在他微微轉(zhuǎn)動一周后,讓沸騰的人群頃刻間冷下來,好俊的臉龐,好冷的氣場!他微微皺眉,似淡淡地不厭煩,冷靜掃視一圈后,車內(nèi)傳出一聲嘆息。
一絲輕微的嘆息,就像樹葉凋落一樣,輕得讓人會誤認為那是一種幻覺,可白衣侍者明白這是王子的輕嘆。
“殿下,請您下車!”隨著白衣侍者的一句話,靜如死水的人群中雖然還是沒有任何聲音,但氣氛卻是與剛剛截然不同了。一只金光閃閃鑲鉆長皮靴首先出現(xiàn)在車外,可是他仿佛還在猶豫著什么,皮靴沒有著地,它只是停在半空中。
“哈哈哈?。?!”突然人群中閃出幾抹狂妄的大笑,笑聲中雖無惡意,但是沉寂了這么久的人群,這種無預(yù)兆的爆發(fā)還是令在場好多人驚訝不已!
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四個年輕人昂首闊步地走來,每走過一段就會有不絕于耳的歡呼聲,把白衣侍者建立的大好形勢毀得干凈徹底。
天??!眼前的四個人從來沒有在一起出現(xiàn)過,他們那么鮮活地出現(xiàn)在所有學(xué)生甚至于所有講師的生活里、交談中、幻想上,那樣傳奇,又那樣灑脫,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在他們身上都是可能的,他們在一年前先后入學(xué),現(xiàn)在占據(jù)著學(xué)院各個方面的領(lǐng)導(dǎo)地位!
走在第一位的是一位戴著細金絲,兩邊鑲嵌著兩顆鉆石眼鏡的清秀男子——澤熙,他今天身著一身銀色西裝,帥氣得令人目眩。
他是四人中年齡最長者,據(jù)說也是脾氣最好的,為人溫文爾雅,禮貌大方,學(xué)業(yè)上更是以科科滿分的成績傲立榜首,而且還是學(xué)生的他,卻成為了郁香校長唯一的學(xué)生助理,是重權(quán)在握。但正是這樣一個看似沒有任何死角的人卻在他的唇邊總掛著一抹疏離的笑容,讓人對他親近的同時又不得不保持一種合適的距離,這種天生的距離感,也讓好多女孩更加癡狂,誰都想成為第一個打破壁壘的人。
在他的右后方,是一個亞麻色頭發(fā)的男子,他身著一身精干皮裝,鼻梁上一副大大的墨鏡勾勒出他絕美的輪廓,他,正是昨天向孤晴表明身份的岱華榛!
他的臉龐出奇冷漠,柔亮的發(fā)遮住他的額頭和右眼,與白衣侍者所不同的是,侍者右眼里發(fā)出的是威嚴和氣勢,而華榛左眼中泛出的卻是凌厲和冷淡!但他的魅力卻好似并不受他那孤冷的外表所限,越是這樣的人物越是能得到大家關(guān)注,當他昂首挺胸大跨步第走過女孩子們時,他那特有的氣質(zhì)與體香總會使她們立刻臣服于他的腳下,無法離開。這讓很多人都深深懷疑,他是否剛滿二十歲。剛上二年級的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通過層層選拔贏得了郁香學(xué)院學(xué)生社長的職位,負責(zé)全校的外事活動、組織大典等各種事宜。
在澤熙的左后方,是一個看起來很特別的男子,他穿著校服,身材勻稱,有著白玉般的面容和漆黑發(fā)亮的頭發(fā),一雙眼睛永遠似睡非睡般的睜不開,這就是叱咤在皇家學(xué)院體育界的傳奇人物——鶴霖。
從剛一入校起,他“外星人”的稱號即被傳開,凡是體育項目,他就沒有不懂,沒有不精通的。他的出現(xiàn),打破了每名學(xué)生只能進入一個體育社團的規(guī)定;他的出現(xiàn),打破了一年級學(xué)生只能以替補運動員出賽的慣例。一年級就作為各種代表隊的主力頻頻出征,賽場上無所不能,無處不在的他,贏得了太多女生乃至太多男生的青睞。他也是四人中唯一一個讓人沒有距離感卻也是最無法接近的人,因為幾乎所有時間他都在睡覺,或許是體力消耗太大的緣故,即使是吃飯,也有種馬上入眠的錯覺,這樣的人,想和他說句話太難太難了。
站在華榛和鶴霖之間的是一個女孩——西里,四人組里唯一的女生。
她是學(xué)院的靈魂級人物,容貌美麗出眾,更為厲害的是,無論何種風(fēng)格的造型,她都能駕馭,并且恰到好處的為己所用。今天,她身著一身傳統(tǒng)宮廷裙裝,身后罩著鶴霖的大衣,她嬌滴滴、文弱弱地被裹了個嚴實,激發(fā)起男生不少保護欲。除了外貌,她在文藝方面的才華也令人驚嘆,唱歌、跳舞、演奏樂器,無所不能,更有著常人羨慕不來的精力,她可以參加各種大小演出、典禮儀式、外區(qū)交流,是華榛的左膀右臂,又時常去賽場給鶴霖加油助威,還和澤熙是同桌。所有的男生都想要親近她,可也都識趣地作罷。因為大家心知肚明,西里是唯一一個和澤熙、華榛、鶴霖都傳過緋聞的女孩,也是三個男生之間唯一有聯(lián)系的地方,這樣想來,恐怕便沒有一個人敢動心了!
“哈哈!”華榛無所謂地笑著,完全不在乎身邊異樣的目光,“王子大人可真是姍姍來遲,大典的入場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不少!”
“想必是王子太忙吧,忙得黑白不分,幾時幾刻都記不得了?!睗晌跻驳_口。
“哼?!柄Q霖沒說話,只輕輕一哼,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聽到這三人的言辭,在場圍觀者全部倒吸一口冷氣,劍拔弩張的氣氛被凸顯得更加強烈。西里沒有言語,只是可愛如一個精靈,純純凈凈地盯住車門。
一秒鐘,沒有聲響;
兩秒鐘,依然寧靜;
半分鐘過去了,仍沒有任何變化!白衣侍者的目光陡然一凜,面容雖未改變卻明顯已緊張起來。車外的四人也保持著安靜,鶴霖終于徹底睜開了他的眼睛——原來他也可以這樣子看人;華榛的眼神有絲絲流離不安——原來他也會緊張;而澤熙,則慢慢瞇起了眼睛;西里神情終于開始凝重,仿佛是受了驚的小鹿,敏感而焦躁。人群中的呼吸聲漸漸平復(fù),甚至變得微小??戳怂麄兯娜说姆闯1憩F(xiàn),所有的人仿佛都積了一口氣在胸口,緊張得出不去也進不來!
“哈哈哈……哈哈哈!”萬人矚目的車中突然傳來放肆甚至有些凄厲的笑聲,是的,凄厲,聲音大到驚呆了所有人。但是,無論怎么聽,這都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笑聲。
“你們幾個不想待了嗎!本少爺剛來,就想給我下馬威,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趕緊給我滾開讓路!”這放肆的大聲怒斥,讓在場所有人大驚失色,唯獨眼前的四個人同時露出放下心來的笑容。他們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默契啊,幾乎每個人都羨慕著,或,嫉妒著。
“啪”停在半空中的皮靴終于落了地,緊接著,另一只閃著耀眼金光的大皮靴也重重地踏在地毯上,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王子終于出現(xiàn)了!
剎那間,不知從何處涌來一批記者,閃光燈不住閃爍。白衣侍者眉頭一皺,不等他遞過命令的眼神,對面的兩名侍者已經(jīng)有所行動,不出三十秒,所有記者都被“請”出了校門。
王子眼中流露出些許遺憾,他似乎是不滿,又似乎是贊許地拍拍白衣侍者的肩。
這一刻,大家竊竊私語,有些明白,莫非這位白衣侍者正是王子的忍?!王子身邊萬里挑一的親信隨從,他或許不會時時刻刻陪伴王子左右,但王子的一舉一動卻都在他的關(guān)注范圍之內(nèi),待到王子真正即位的那一天,忍就是第一武將,而王子身邊的智則是第一文將,他們將陪伴王子終其一生。
忍是如何確立的,大家不太清楚,可是智這個位置倒是一直空缺的,或許是這位忍太能干,或許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但是看看對面這四個人,答案或許就在他們中間……
有的人生來就自帶閃光燈,天生就是為了萬眾矚目而存在,就比如眼前的王子。哪怕沒有鉆石的襯托,沒有華麗的裝飾,他周身仿佛也在發(fā)著光。
他身著深藍色緊身王子套裝,上面精細繁密地繡著金線,鼓起的燈籠袖,寶石鑲嵌的紐扣,貼身的長褲,完美包裹著王子九頭身堪比頂級模特的身材,還有那雙璀璨奪目的長靴。只這一身裝束就足以讓在場的人目眩,可當大家真的正視王子的那張臉時,所有的男生都驚訝異常,女生的眼睛則不自覺的變得晶瑩!
這就是王子嗎?這真的是和我們一樣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嗎?!他真的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嗎!??!
所有人都沒有遲疑地相信了有關(guān)王子的各種傳說,
所有人都仿佛置身于童話般的國度,
傳說在頂層會議、大典、聚餐、舞會這類大型活動中,王子一年只選擇一個參加;
傳說國王、王后極其寵愛這個兒子,允許其推遲一年進入學(xué)院,并且一入學(xué)就是二年級;
傳說高層的所有大臣之女都為王子所俘獲,盡管他每年只露面一次,可是女孩們還是芳心暗許,專心不二。
直到王子親臨的這一刻,大家才明白了原因!
直到這樣近距離地看著他,大家才了然了心中的疑問!
看到人潮擁擠聲勢浩大的歡迎場面,王子仿佛被打動了,他輕輕躬身,禮貌地向人們鞠躬致意,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使他的迷人程度又增加了幾分。自信的神態(tài)配著眼中驚人的華彩,他就這樣把眼神掃向大家,就這樣沒有一絲回避的看著,微笑著,甚至欣賞著、享受著無數(shù)的驚嘆與贊揚,他好似正是為此而生,習(xí)以為常。
輕輕地,他捋了捋額前的黑發(fā),那一抹不經(jīng)意的絕望如曇花一般迅速開在心底,又迅速被現(xiàn)場的歡騰澆滅。
就在他再次抬頭的一瞬,一襲華貴可愛的宮廷裙落在他眼底,萬眾矚目的王子下車第一句話竟是:“真的是你嗎,西里?!”只這一句,眾人的目光忙又全部集中在了西里身上。
“是我,王子殿下!我來迎接您入校!”西里一屈膝,款款答道。
天啊!王子居然也認得她,而且關(guān)系好像不普通的樣子,各種情緒突然從四面八方而來,是羨慕,是感嘆,還是……深深的妒嫉呢?!
王子毫不在意忍的阻擋,三兩步走向她,眼神深刻到想把她刻進腦海一般,那份熱切,那份愛意,讓忍一時有些恍惚:他們……在一起?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點兒不知道?!
沒容大家做進一步的猜測,王子已經(jīng)用行動做出了最好的回答——他伸出右手,輕輕托起西里含苞待放的臉頰,另一只手溫柔地攬在腰間,深深俯身吻向她紅潤可愛的雙唇……
如果說之前的一系列事件還能稱之為震撼的話,那這一次就只能稱之為驚恐了。素來從容不迫的西里此時也瞪大了眼睛,面前是美得令世人傾倒的臉加上他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和背景,他……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開玩笑而已嗎?
王子仿佛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放在她腰間的手加重了力道,西里再也無法進行思考,學(xué)院第一傳奇就這樣宿命般地閉上雙眼……澤熙一臉無奈地望著他們,尷尬地搖搖頭;鶴霖的眼神陡地閃過一絲痛楚;華榛則聳下肩,轉(zhuǎn)過臉去,拍拍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忍:“別擔(dān)心,第十七個而已?!比堂H坏貍?cè)頭看他,眼中透過些許疑惑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