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不打不相識”的吉祥姑娘遠去,馮生微微有些遺憾。
這個吉祥姑娘并未如他所想去過22世紀前的地球,那一句曾經(jīng)的網(wǎng)絡(luò)舊語不過是她無心插柳而已。
說起來有些可笑,直到今天馮生對這個所謂的“行走”身份依舊一頭霧水,腦海里的記憶又是殘碎不全,包括他僅能記起的三次行走同樣如此,神游一般的漆園,擎大槍的將軍,一切看上去光怪陸離,匪夷所思,但又無比真實。
甚至他懷疑自己眼睛看到的這一切究竟真假為何?
關(guān)上門輕吐一氣,馮生重新躺回床上,剛想瞇眼休息一會,但肚子卻是咕嚕咕嚕鬧出動靜來,不得已只好起身先解決溫飽問題。
兩只兔子被吉祥帶走,說是要找個地方掩埋,吃兔兔的計劃自是落空,多虧小阿周還送來有吃食,開火再加熱一番,倒不失為美味。
打發(fā)好五臟廟,看眼窗外天色,晦暗無聲,遠方的山林中隱隱有火光浮現(xiàn)。
“也不知道無鋒園怎么樣了?”
馮生心有所想。
無鋒園那場勞力暴亂,他是親眼目睹,庫房前廢劍與那鑄劍師匈大大打出手,雖然最終被他橫叉一腳嚇退了匈大,但無鋒園的損失卻是無法估量的,鑄劍師原本就四人,匈大一走,只剩其三……
以他在無鋒園的了解,鑄劍師一職有點類似27世紀的項目總工程師,庫房那一座鋼鐵怪獸想來也是包括匈大在內(nèi)的四名鑄劍師共同拆解的,而且還因此得到了名為“神隱”的合金,廢劍因為個人身體原因,無法與之完美相融,最后被匈大竊取。
“諸如無鋒園一類的神跡……”
馮生坐在床邊,望著無鋒園方向,皺眉嘀咕。
從當時匈大所說的情況來看,這方世界存在的諸多神跡已經(jīng)算是名花有主,光明王占據(jù)的最多,其次便是無鋒園和擎龍士。
這些超脫時代環(huán)境的“神跡”,自然遠非這方世界的產(chǎn)物,就如同這座鋼筋水泥造就的貧民窟,已經(jīng)超出這方世界發(fā)展的速度太多,尚且茹毛飲血的原始人是無法理解和接受的,從他在山洞看到的壁畫以及壁畫前類似祭臺的小石包就足以說明了這個問題。
“神化?”
驀地,馮生想到一個貼切的詞語。
倘若這里的土著就此繁衍生息下去,之后再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文明,當后世人再看到這些刻畫在巖壁上的史前壁畫,大抵會產(chǎn)生某種神奇遐想。
“可降臨諸多行走于此的原因是什么?”
馮生自問。
正如人類文明的發(fā)展,素來不是一蹴而就的,文明的曙光猶如那桌角搖曳的燭火,時而微弱,時而明亮,但一分一秒不曾熄滅。
文明的巨人用它結(jié)實的腳掌踏下前行拓荒的腳印,人類只不過是尾隨其后的膽小鬼,小心翼翼打量認知著眼前的新天地。
馮生私認為,將一個超脫時代的文明以粗暴的方式投在任一時代,其帶來的影響是未知的,可怖的,甚至可能于無形中影響乃至摧毀一個世界。
譬如山林中那些原始土著對待諸如他一類降臨于此的行走的態(tài)度,只有深深地忌憚和敬而遠之。
“莫非要以這種方式摧毀此方世界?”
馮生心底鉆出一個奇怪的念想。
可用其他方式直接摧毀不是更簡單?
馮生覺得這其中或許隱藏著什么。
“盜火者大人,你從上都帶來的智慧火種是對此方世界的無上恩賜,何來摧毀一說?”
柱子跳出來寬慰人心。
馮生探手在耳洞一扣,掌心隨即出現(xiàn)繡花針似的合金,皺眉問道:
“柱子,你老實交代,智慧火種除了找販奇商人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熄滅方式?”
柱子從馮生掌心躍出,落在窗臺前的桌上,驀地從繡花針變成一塊坑坑洼洼的廢鐵,這才開口解釋:
“大人,智慧火種只有盜火者能從上都盜取而來,其中裹藏著上都匪夷所思的智慧,除卻販奇商人那里有萬能鑰匙可以打開,其他人大抵沒有什么辦法!”
“你這等于啥也沒說!”
馮生沒好氣道。
“……”
柱子被懟的無話可說,干脆充當咸魚。
不久后,馮生便臥床而眠,一夜無話。
清晨,天光明媚,馮生從河邊回來,手里拎了兩條水魚,打算給自己開開葷,順便補補身體。
上樓時剛好遇到下樓的廢劍,師徒二人照面,馮生自然要問候,“師父,你這要去哪?”,打完招呼又覺得微微尷尬,便拎了拎手里的水魚,解尬道:
“要不我做好魚湯后,給師父你送一碗?”
“不用了,留著自己吃便是!”
樓梯轉(zhuǎn)角,廢劍側(cè)開身子讓出路來,示意馮生上樓。
出得貧民窟,馬車已經(jīng)備好在一側(cè)等候,廢劍與車夫交代兩句后,便上車離開。
從窗臺看著馬車離去,馮生總覺得昨夜那場夢有些太過真實,夢里那名女子的身影與師父廢劍赫然有四五分相似,方才盡管二人咫尺相近,但奈何廢劍始終罩著鐵面具,馮生也無法確切肯定什么。
在床上又躺了片刻,馮生方才去做魚湯,忙活一通后,魚湯在火上熬著,剩余只是時間的問題。
“篤篤篤”
熟悉的叩門聲響起。
馮生一臉黑線打開門,小阿周端著空碗站在門外,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你家做魚湯了?”說話間就要往屋里走。
“一會熬好了,我給你送去!”
馮生堵著門說道。
小阿周一聽,頓時不樂意起來,“你做人不厚道!”,探手指著毫無退讓之意的馮生,小阿周據(jù)理力爭,大有喝不上魚湯就堅決不走的勁頭。
“呵呵”,馮生尬笑兩聲,轉(zhuǎn)身進屋不再搭理這個小癟犢子。
奸計得逞的小阿周敲著碗,開心的不行,進門直奔廚房,在確定魚湯還沒有做好后,方才來到客廳。
“昨天你們聊的如何,有沒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毫無拘束仿佛在自家一般,小阿周躺在沙發(fā)上,驀地抽了抽鼻子,詭笑道:
“行走之間可以談情說愛,你也不必遮遮藏藏,但據(jù)我所知的是,這么些年來好像沒有幾對白首偕老的,原因嘛也簡單,要么男的不行,要么女的嫌棄男的不行,作為過來人,雖然看好你,但也同時有必要奉勸你一句,逢場作戲,切勿當真!”
魚湯熬好后,馮生分出兩碗來,小阿周又跑回家拿來兩塊烙餅,丟給馮生一份,自己將烙餅掰碎泡進湯里,吃的津津有味。
“你說行走可以談情說愛,那我想知道倘若有了愛情結(jié)晶,那一旦任務(wù)結(jié)束,他們會帶走自己的孩子嗎?”
喝過兩口魚湯,馮生便沒繼續(xù)喝下去的心思了,魚湯新鮮倒是不假,只不過缺少調(diào)味料的錦上添花,喝起來也就略顯寡淡,放下筷子抱起烙餅啃吃一通,同時隨口問道。
小阿周吃的滿頭大汗,這會時間一碗魚湯已經(jīng)下去大半,看馮生沒有吃的心思,便主動大包大攬,將碗挪到自己眼前,這才開口回應(yīng):
“帶走?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降臨一方世界的行走皆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絲縷之物帶不走分毫,所以你說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發(fā)生!”
“這么說,一旦行走于一方世界有了子嗣,只能將其留下?”
“所以這也是行走逢場作戲的根本原因,雖為行走,但也有七情六欲,大家你情我愿,享受片刻的美好時光,事了拂衣而去,兩不相欠,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聽完小阿周的解釋后,馮生聯(lián)想到第六次行走的那個世界——27世紀的地球申城,從當時他費心費力收錄而來的歷史文獻中,他了解到這么一條:那個有著源遠流長歷史的華夏民族的人文便是從一對兄妹起始。
如此思量,馮生心底突兀一驚:
“難道我回到了原始時代的地球?”
阿基米有德
因為這本書十萬字申請簽約沒有成功,所以堅持寫下去很難,但因為還有讀者投票投資,所以覺得再堅持一下,等到十五萬再申請一下,如果不成功也只有太監(jiān)了,先在這里對這本書投以關(guān)注的讀者朋友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