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一道厚重的人防門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里面的車子很多,全都雜亂無章地撞在一起一只延伸到出口。這里的車跟外面的車一樣已經(jīng)報廢,電池徹底玩完,車胎仿佛與地面融到了一起,用手輕輕一捏便成了黑色的粉末。
我找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地下超市,繼續(xù)往出口方位走了幾分鐘,忽然聽到前方有響動。
我趕忙蹲到一輛皮卡的身后,看到有一個人在出口的大門處來回走動,手里托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正往嘴里喂。這人時不時地渾身抽搐幾下,口里發(fā)出奇怪的嗚嗚聲,看樣子像是活死人。
我緊張地握著戶外鍬向他慢慢靠近,他可能是嗅到了活人的氣味,當我快到他身邊時,他猛地一下扭過頭看到了我。
此人滿臉血污,鮮血順著他的嘴往下滴落,這分明就是活死人!
我顧不得多想,一躍而起掄起戶外鍬看準它的脖子砍了過去。
“噗哧”一聲,戶外鍬砍進了它的脖子。我不敢松手,用力握著鍬柄直接把它給拉倒,接著向下猛地一壓鏟下了它的頭顱。我松了口氣,看到它手里握著一顆啃得只剩下一半的狗頭。
想到上次拉普斯搞到的Z病毒,看到這具活死人的尸體沒有復(fù)活的跡象我松了口氣,這家伙只要是能夠被殺死的,那我就放心了。
我跑到街上,計劃先找到那幫有摩托車和汽車的人,然后弄輛車返回英雄城。
好在現(xiàn)在街上的活死人不多,我遠遠地繞開它們來到了一個破舊超市的大門口,剛想要進去看看,忽聽前面拐角那條街傳來了槍聲。
肯定又是那幫人在獵殺活死人!我進入超市,跑到后門的窗戶旁往外看。
果然是那群騎著摩托車的家伙!他們站在機車旁,腳下躺著一具男人的尸體,一個女人跪在他們面前苦苦哀求:“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不是喪尸!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
“你們其他人在哪里?”一個穿著哥特風格皮夾克的人問。
那個女人低下頭說:“沒有什么其他人了,我們是剛從旁邊的小鎮(zhèn)路過的!”
“哼哼……路過的?”一個戴著骷髏花紋頭巾的男人說著走上前,從腰里抽出一把自制的匕首,二話不說捅進了女人的腹部,接著抽出來再繼續(xù)瘋狂地反復(fù)捅進抽出。他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殺活人就是比殺喪尸過癮?。 ?p> “哈哈……”下面一陣哄笑。
“鋼頭哥,現(xiàn)在怎么辦?”一人上前問到。
“嘿嘿,把他們大卸八塊,喂我們的寵物!”
“好嘞!看這個比看恐怖片過癮!”那人說完從背后抽出一把自制的大砍刀砍剁尸體。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抽出砍刀當街肢解那兩具尸體,有個混蛋還用雙手在那個女人的屁股上用力揉搓了幾下。
肢解完尸體后,一人上前打開了后面一輛小貨車后的集裝箱,接著幾個人進去抬出了兩個有機玻璃的籠子,里面居然關(guān)著活死人。
“這幫喪心病狂的歹徒!”我心里罵到。
“看來幾個小時不吃東西它們就不行了啊,哈哈……”那個被稱作鋼頭的家伙怪笑到。
鋼頭說罷,幾個人用長鉤把籠子上面的一扇小窗打開,把尸塊從窗口扔了進去。那兩只原本無精打采的喪尸見到鮮肉后立馬興奮起來,抓起斷肢瘋狂地啃咬,不一會兒,整個籠子里涂滿了血漿碎肉。
“這個可比狗厲害多了!就是很難養(yǎng)……”鋼頭說到這里,就聽“嗚嗚”幾聲,從旁邊的巷子里沖出來幾只喪尸。它們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瘋狂地向鋼頭他們沖了過去。
“鋼……鋼頭哥,有喪尸過……過來了!”一人驚慌失措地叫到。
“他媽的!才兩只喪尸就嚇成這樣!以后還怎么混!”鋼頭說完撿起地上的尸塊朝跑過來的喪尸扔了過去,他的手下見狀紛紛效仿。
那些沖過來的活死人看到血肉和內(nèi)臟后立刻停下腳步,撿起碎肉聞了聞往嘴里送。
“看夠了吧?走!去獵殺活人去,上次有個小子還沒有干掉呢!”鋼頭說完跳上了那輛敞篷越野車:“等會兒喪尸多了,我們就危險了!”
“好!”四個手下答應(yīng)一聲,兩兩一組抬起那兩個籠子就走。
突然,一只籠子里面的喪尸“嘩啦”一聲沖開了籠頂?shù)拈T。
抬籠子的兩人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扔下籠子就要逃。但已經(jīng)晚了,那只喪尸伸出雙臂用尖銳的利爪戳穿了他們的前胸和后背。
“哇??!”旁邊的兩人見狀丟下籠子跳到車上,鋼頭氣急敗壞地舉起獵槍“鏜”的一聲爆了那只活死人的頭。
“轟隆隆……”車隊一溜煙向遠處駛?cè)?,留下兩具新鮮的尸體成了周圍活死人的美餐。
等他們走遠,我從窗戶伸出步槍干掉了路上的三只活死人,從后門跑出超市向鋼頭他們的方向跑去。
街上的活死人越來越多,由開頭零星的一個兩個變成了現(xiàn)在的四五個,這樣下去,我將會成為他們的獵物。想到這里我四下觀瞧,看到旁邊有一個地鐵站,猶豫了一下后拿出手電安在槍管上沖了進去。
我沿著軌道小心地朝前走,如果沒有手電,里面將是伸手不見五指,料想懼怕黑暗的活死人不會在里面活動。
半個小時后,我看到了前方漆面已經(jīng)被氧化得斑駁不堪的列車。列車的玻璃蒙上了厚厚的塵土,無法看清里面。我拉開一扇半開的車門走近車廂,發(fā)現(xiàn)里面倒還挺干凈,空了的座位仿佛在述說著昔日的擁擠。
忽然間,我注意到銀白色金屬扶手上有人摸過的痕跡,仔細又一看地板,發(fā)現(xiàn)中間的過道上沒有灰塵,而旁邊的座位下則鋪滿了厚厚的灰,很顯然這輛列車上最近經(jīng)常有人走動!
看到這里,我提高警惕小心地沿著過道上的痕跡走,經(jīng)過幾節(jié)車廂后,痕跡把我?guī)У搅艘粔K由各種塑料板和泡沫圍成的房間門前。我抬腿很輕松地踹開門,看到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蜷縮在一起驚恐地望著我。他們一個個瘦得皮包骨頭,其中有一個大個子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看樣子像是生病了。
“大哥!不要殺我們!求你了,嗚嗚……”一人突然跪爬著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我扶起他說:“你們不要怕,我不是那群壞蛋!跟你們一樣,我也是幸存者,我是從遠郊山區(qū)的廢礦那邊過來的!”
這些人聽后,恐懼的表情退下了,但始終抹之不去的是絕望。那人打開旁邊的一個小型氚電池臺燈說:“唉!那群變態(tài)……再加上現(xiàn)在城市里又出現(xiàn)了喪尸,看來我們是必死無疑了!”
我指了指那個渾身哆嗦的大個子說:“他怎么了?”
“唉!之前有點小感冒的,但是前幾天太陽突然發(fā)了瘋,導(dǎo)致他的病情突然惡化!以前八十多公斤的體重現(xiàn)在只剩下五十公斤?!?p> 聽他說完,我從包里拿出一??股厮幤f給大個子。他哆嗦地接了過去,從背后摸出一瓶水把藥片吞了下去小聲地說:“謝……謝了!我可不希望病死。”
“你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先前看到一個以鋼哥為首的歹人組織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我說。
“??!那……那是我們的人!我們餓得不行,他們出去找食物。本來我們勸他們,讓他們等到了晚上再去找,他們就是不聽,嗚……”一人說著抹了把眼淚,頓了頓繼續(xù)說:“我們都來自凌蕪市或周邊地區(qū)的人。那些騎著摩托車的是一群惡棍!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成立的幫派。他們以獵殺人類取樂,很多從外地過來的幸存者都被他們給殺了,女人則……”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捏緊了拳頭。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里嗎?”
“知道!沿著鐵軌向前走,過了三個站臺后,右拐上樓梯出‘F’站口,你就會看到一棟很高的藍色尖塔型大廈,他們就在里面。”
“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在這里嗎?”我繼續(xù)問。
“沒有,我們把那邊地鐵的出入口都用東西給堵住了。他們才懶得進來呢,而且我們都是晚上才出來活動,他們都是白天出來,而且……”
“嘿!這藥的效果不錯!我現(xiàn)在感覺舒服多了,不再渾身發(fā)冷了!”大個子忽然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我笑到:“那當然!這可是特效藥!”說完,我從包里拿出四塊壓縮干糧,分給他們一人一塊。他們感激地接過食物,用牙齒撕開包裝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看著他們的吃相我笑了:“大家都慢點吃!別噎著!”
說完,我漫無目的地打量這個房子,無意中瞟到了一塊鏡子。我拿起一看,看到了胡子拉渣、面容憔悴的我。
我笑了笑,拿出K金屬小刀刮干凈了胡子,接著拿出多用鉗,用里面的剪刀配合著鋒利的小刀給自己剪了個精練的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