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憶其二
宇宙中，青衣浮現(xiàn)，巨行星作為舞臺背景，對面是混沌雷霆。雷霆蔓延整個星系仿佛沒有邊際，男人沒有猶豫，下一步便踏進雷霆的世界。
首當其沖的是環(huán)境驟變，他仿佛身處一個無邊的原始大陸，大地山川河流應有盡有。雷霆中仿佛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栩栩如生，無數(shù)黑壓壓的恐怖身影，顯然不是為了歡迎不速之客……
“喝——”青衣持劍向前沖刺，面前是小山一樣的蜥蜴，那巨蜥張著駭人的血盆大口，也張牙舞爪的襲來。光影閃爍，像切豆腐一樣，男人從蜥蜴的口部貫穿到其尾部，龐然大物則一動不動，延遲炸開化作雷霆，部分射到他的身上，讓他打了個踉蹌。
“轟！”青衣還沒站穩(wěn)，巨大的骨棒正好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到他的身上，他如同炮彈一樣射進了遠處的山體之中。
“嗷嗷啊——”骨棒的主人是頭長著獠牙的巨猿，它咆哮著沖向前，打算收獲戰(zhàn)利品。
巨猿沒跑出幾步，便被迫停下，手中的骨棒被空中那不起眼的黑點奪走，接著以萬鈞之勢砸了過來。巨棒像長在青衣手上一樣狠狠地砸下，巨猿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便連同棒子一起炸成雷霆。
不知廝殺了多久，男子的衣服早已破爛，露出的皮膚大多發(fā)黑，他的呼吸也開始不穩(wěn)起來。
“大概是最后一頭了?！鼻嘁虑Ы飰嫴缺_下的怪物頭顱，他觀察四周，這時蠻荒的環(huán)境開始變化，荒地鋪上金磚，光滑平整。巨大的天門橫在他的面前，隱約能看見一座座仙宮沉浮其中。
“就這樣？不愧是我，也好，來談談吧——老天……”青衣沒有猶豫，一臉平淡的邁步走過天門。
……
“話事人呢……”
男人光溜溜的泡在寬闊的池子里，大部分的身體都烏黑干枯，剩下的少許皮膚宛如白玉，像新生兒一樣，并且新生的皮膚在不斷攻陷干枯之地。
數(shù)萬丈外是殘破的巨大天門，中間是還未消散的尸山。尸體們?nèi)蔽溲b，金盔金甲，與金色的地面遙相呼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各種殘破的武器散落在尸山間。不久前這里是喊殺聲震天的戰(zhàn)場，如今只剩下中央的池子里喘氣的男人，他幾乎戰(zhàn)到脫力，無盡的神力干涸殆盡。
一絲挫敗感油然而生，不過這也稍縱即逝，他剛剛近乎慘敗，每個看起來像炮灰的兵都強的可怕，境界無疑問道巔峰，眾多領隊更是修行的最終境界，也就是他此次的目標，而且不同于洪荒巨獸，他們是擁有智慧的存在。他看了看遠處的天門，共有四座皆已崩塌，“直到被打的半死才發(fā)現(xiàn)驅(qū)使陣法的存在，破壞了地形相對來說要容易許多，怎么會這樣，在這種傳說之地布下這種局真是不敢想象，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手段……據(jù)記載……”男子如同出水芙蓉，他赤裸著側(cè)依在池緣上，一只腳調(diào)皮的拍打水面。
他反復盯著手上發(fā)光的竹簡，“結(jié)尾對不上——晉升圓滿，窺見仙宮，天道顯化，坐而論道……這哪是論道，明明是要命，嗯？”話音未落，他感到有一絲涼意，這可是破天荒的事，他居然打了個寒顫。
腳下池水散發(fā)出寒氣。他立刻起身，瞬間換裝，青衣在身，圣瞳綻放，奧妙無窮。
四周的環(huán)境再次驟變，金碧輝煌的世界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霧氣有種強烈的死寂之感，與周圍的雷霆界接觸嘶嘶作響，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不久前充滿玄奧與生機的雷池，如今變成了一小塊黑色的固體。
“不錯不錯，能通過吾的考驗，終于個能看的蟲子了……”有一個聲音在青衣的識海炸響。
他瞬間鎖定了聲音的源頭，兩道神光從目中射出，輕易的撕裂了朦朧的霧氣，只見得一頭通體漆黑的四足巨獸正立在那里。
“臣服，死亡，選吧……”那聲音飄飄悠悠。
“哈～什么鬼？嗯——是這樣，說得通了！真是厲害！好厲害！”青衣貌似很開心，他轉(zhuǎn)瞬之間就通曉了真相的一角。
“聽不懂嗎？！吾命令你臣服！還不跪下?。 睂γ娴墓治锷⒖植赖耐?，仿佛化為實質(zhì)。
“真是驚人，看不透，大概很強吧，不過黑乎乎的好丑，砍了再說……”男人的俊臉上毫無懼色，他嘴角勾出自信的弧度，他不可能落敗，他是屹立于此的圣人，是站在宇宙巔峰的無上存在。
……
“還活著，多謝老天爺相助……真是，強的離譜，外面都是嗎？”
“……”
“嗯——在下的悠哉日子還是沒來啊，果然還是要走下去嗎……”聲音來自一池黑色的液體，周圍是巨獸的殘肢碎塊，高空一束神圣的光芒漸漸融入池子。
“狗血的救世主情節(jié)，若是什么都不知道該多好……”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赤裸的身軀浮出水面。
……
……
青衣回過神來，把思緒從遙遠的萬年前拉了回來。那日，他受天眷顧有幸接連攀登，從未知的恐怖中得以脫身?；蛟S正因為如此，他一改曾經(jīng)的灑脫與懶散，他的世界只剩下修行，從此世間少了一個豪放不羈的旅者。
“難道這么久的準備都是徒勞嗎……柳兒，你說呢。”他俊美的臉上夾雜著一絲苦澀。
“……”
天極洲，山巔之上。
男人舒適的倚著一棵巨大的柳樹，臉上看不出表情。不知什么時候，他的身后出現(xiàn)一個身影，這身影出現(xiàn)的無聲無息，好像自始至終就站在那里。
來者身著黑白道袍，口中叼著一束狗尾草，“地方不錯，很精致，你造窩的水平還是有一手?！备叽蟮膲褲h漏出剛毅的臉龐，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濃眉大眼，眼窩深邃，一臉霸氣。一頭黑白混搭的頭發(fā)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交錯豎起，黑白的道袍敞著懷，漏出古銅色的皮膚以及完美的肌肉線條。
“早啊，小魚兒——”青衣還是一副慵懶的樣子，沒有看來者。
壯漢瞪圓雙目，扯了扯嘴角，漏出鋸齒狀的牙齒，他的聲音很渾厚：“放屁，老子比你大了不知多少，我叱咤風云的時候你爹，不對，你祖宗還穿著開襠褲呢……”
青衣淡淡的微笑，“好好，那不知羽圣有何雅致來此。”
“哼，該回去了，我這個老大哥不組織一下，你們就成了散養(yǎng)的雞鴨了，真的離譜，一人找一星自閉，人族不都是好群居嗎？”羽圣吐出口中的狗尾草，說個不停，“天譴老狗倒是沒找到，不過一定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大概是個掃把星，那東西要倒霉了……”壯漢做了個滲人的表情，“天機還是老樣子，一頭埋到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里，老子差點被他搗鼓的機關脫了一層毛……自圣戰(zhàn)后也有幾載了，既然無恙，何不回歸，給蒼生一個交代?！?p> 青衣在思考，他壓根沒有聽進去對方在講什么，畢竟之后的決斷是關鍵，想也是那張大嘴在一張一合。微風吹過，吹動柳樹搖曳，青衣手上發(fā)光，撫摸著柳樹的軀干。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我發(fā)現(xiàn)一個沒有陸地的大星，上面都是水，然后飄著好多好多的蓮花哦，而且呀有道友在洗澡，我本著日行一善的原則，就怕有個萬一……你猜猜我發(fā)現(xiàn)了誰？”羽圣壓低聲音，把頭湊了過來，觀察青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