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鏡能量滿了?”
正當(dāng)李易準備洗個澡休息一下,腦子里卻突然冒出來一段信息。
大意是那神秘石鏡能量積蓄滿了,即將開始穿越。
不是應(yīng)該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嗎?現(xiàn)在怎么會……
李易皺眉,這下完全打亂了他的安排。
他本來是準備最后與村民告?zhèn)€別的,畢竟這一年來多虧了這些人的照顧,他才能在剛到這個世界時得以存活下來。
他雖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善人,但也不是什么忘恩負義之人。
而現(xiàn)在完全沒這個時間,估計就算他現(xiàn)在全力向村子那邊跑去,大概半路上也就會穿越。
“算了,寫封信吧?!?p> 猶豫了一下,李易拿出托王大壯專門從城里買回來的紙筆,揚揚灑灑寫了幾百字,大意是有事會離開一段時間,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之類的。
那幾個小子應(yīng)該認識信里的字吧?大概?
想起村子里一堆文盲,能識字的也就自己的幾個學(xué)生,李易有些頭疼,只是現(xiàn)在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剩下的時間不多,李易打了桶水沖了一下,換上干凈的衣服,靜坐在床上。
前路一片迷霧,未來滿是未知。
隨著時間臨近,李易反而冷靜下來。
無論未來怎樣,不管前方是什么妖魔鬼怪,自當(dāng)——
一力破之!
時間到。
李易眼前一黑,再睜眼,已換了一片天地。
破廟中,李易憑空消失,只余一封信。
不知是否是錯覺,那無頭神像在李易消失的瞬間似有神光盈室。
……
黑,沒有一絲光線的黑。
李易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空氣中有股難言的臭氣。
“這是哪兒?”
皺了皺眉,李易腳下微動就要走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個狹窄的空間內(nèi)。
前面像是有一道緊鎖的木門。
敲了敲,聲音有點沉悶。
下意識地要轉(zhuǎn)身換個方向,然而背后的觸感卻讓他身體一僵。
“尸體!”
李易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自己背后有具尸體!
還沒腐化的尸體!
這他媽就是一具棺材,豎著放著的棺材!
片刻,李易動了,身體緩緩貼向前方大概是棺材板的木板。
他仿佛能想象到,身后那具尸體。
滿身惡臭,皮膚潰爛,蛆蟲在爛肉里爬來爬去……
這一刻,李易很想將腦海里那石鏡拿出來狠狠塞進身后那位尸兄身體里!
只是剛想到石鏡,李易卻是一愣。
腦子里似乎又多出來一段信息。
十年,他會在這個世界待上十年,然后會回到上個世界。
“這鏡子到底什么情況?!?p> 李易皺眉,既然會回到原世界,那他應(yīng)該回到那個他真正出生的世界才對,為什么會是上個世界?
可惜目前沒什么線索,他也沒什么辦法,心底倒是松了口氣,他其實還挺喜歡那個村子的,能回去就挺好。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他該怎么出去。
他只是個初入凝血的武者,可做不到辟谷,相反消耗反而比普通人大的多。
據(jù)王大壯說,武道修行到靈王境方能做到真正的辟谷,可那也只是傳說,整個村子也只有長老一個道罡強者,誰也沒見過靈王武者。
那是真正能夠移山填海的大能,若是在他的世界,那就是仙神一流的人物。
正想著,李易耳朵一動,隨即緊貼在棺材板上。
有聲音!
聲音由小到大,最后棺材似乎震動了一下。
“有人在外面挖棺材,盜墓賊?”
等等!
豎著葬的棺材,有人挖棺,沒腐化的尸體……
僵尸任老太爺?!!
李易眼睛睜大,伸手想要向身后的尸體摸去。
然而一陣抖動打亂了他的動作。
棺材似乎在慢慢往上升,片刻后又被慢慢的放平。
整個過程中,他只能兩手撐住兩邊的板子,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
在被放倒的那一刻,李易只能慶幸,情況不是最壞的那種。
至少——他是在上面!
外面一片嘈雜的聲音,可惜棺材隔音太好,他也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該怎么解釋他在棺材中這一事實?”
李易感受著背后冰冷地觸感,陷入了沉思。
……
酋時將近,冥幣紙錢隨風(fēng)飄舞。
墓地上零零散散站著一些人,最前面著乃是一道袍老者。
幾個家丁在取棺材釘,自己兩個徒弟在圍著任婷婷與阿威爭風(fēng)吃醋。
九叔皺著眉,仔細端詳著棺材壓入泥土地深度。
這棺材重量不對!
跟這些東西打了一輩子地交道,他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九叔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身后一步的位置,鄉(xiāng)紳打扮的任老爺也是個人精,看九叔神情不太對,當(dāng)下輕聲問道。
“任老爺,我建議將令尊就地火化。”
“火化?那不行,我爹生前最怕火了?!?p> 任老爺立即反對。
“這……”
九叔神情有些凝重,卻不好多說。
“師父怎么了?”
文才秋生兩人見狀跑過來好奇問道。
“你們看這棺材入地尺寸,我只怕里面的任老太爺已發(fā)生了尸變啊。”
九叔自不會瞞著自家徒兒,憂心忡忡的說道。
僵尸者,吸納陰氣于身,體重異于常人。
“啊,那怎么辦?。俊?p> “笨蛋,師父在這里你怕什么!”
秋生敲著文才的頭。
九叔卻無暇理會兩徒弟的搞怪,看著棺材一雙眉毛仿佛要擠成一條。
沒一會兒,家丁將棺材釘敲完,將目光拋向九叔。
“開棺吧?!?p> 嘆了口氣,九叔邀請任老爺上前。
恰巧此時,一片烏云蓋頂,墓地顯得有些昏暗。
一群飛鳥四散開來,鳥叫聲不斷。
軋……軋……軋
棺材蓋被推開,一股臭氣噴薄而出。
“爹,這樣驚動您老人家,實在不孝。”
還未見尸,任老爺一下跪地,磕了三個頭。
在場的除了九叔三人,皆是任家后人和賣身的仆人,此時皆跪在地。
然而,九叔與秋生卻是目瞪口呆。
文才更是手指著棺材,說不出話來。
卻是開棺之后,一道身著青袍的身影自棺中站起,正是李易。
“咳咳……這是哪兒?我是誰?你們是誰?我為什么在這里?”
看著眼前跪倒一地,哪怕李易臉皮再厚,此時也忍不住咳嗽兩聲,隨后先聲奪人。
聽著陌生的聲音,任老爺?shù)热嗣H惶痤^,看到站在棺材里的李易,更茫然了。
現(xiàn)場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