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這是我第三次看到他了,在不同地點不同時間段。
其實我在路上只看路面,車輛是不得不盯一下的,而人,我只需要用余光判斷下需不需要避開,其余時候都是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
眼前的景色都是灰色的,與往常沒什么不同。
“嘩?!钡囊宦曂蝗痪瓦@么出現(xiàn)了一個藍色,清清爽爽的踩滑板的身影,他戴著一頂黑色針織帽,杏色運動褲,襯得他那件藍色衛(wèi)衣格外亮眼。
這有點眼熟的感覺。
他是我們辦公室里新員工,第一天報道的時候,可是引起不小的轟動,無非就是他那的顏和他一頭卷發(fā)。
他微笑著朝我們招了招手。
“好帥啊~”周圍響起低低的驚呼聲。
“一群腦殘,這也叫帥哥,一點陽剛氣都沒有。”坐我旁邊的小張嘟噥了句。
雖然我不參與評論,但我認同,而他被安排坐在我對面時,蜂擁而至的女職員圍著噓寒問暖,吵吵鬧鬧的,已影響到了我工作。
“喂,”我不滿的嚷著,“都沒事做了是吧?”
“組長發(fā)話了,都散了吧。”不知誰說了句,她們就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總算安靜下來。
他倒是一臉感激的投來一個微笑。
切。我內(nèi)心哼了聲。
“云瀟瀟,你待會帶一下陳飚吧?!崩钪鞴荛L湊過來說。
陳飚?這名字取得真是……土中帶……反正和長相不搭就是。
“哦。”我點了下頭。
“那你過來吧?!蔽仪昧饲脤γ孀雷?。
他過來站我身后。
我想了想,說著:“你把椅子挪過來吧,內(nèi)容會有點長?!?p> 他照做。
給他講解了下工作內(nèi)容,也分配了些任務(wù),就打發(fā)他回自己位置了。
根據(jù)幾天的觀察,他雖然話不多,但是感覺挺開朗也很禮貌,又加上讓女生們犯花癡的顏值,給他帶來不少人氣。
到了飯點,他還沒站起來,就有人湊過去邀約:“小飚,去食堂嗎?我?guī)闳グ?!?p> “噢好啊,謝謝!”他爽快答應(yīng)。
當他對著電腦皺了皺眉,有絲困惑時,剛抬起眼睛正要張望,就會有人熱情的問著:“怎么啦?哪個不會弄嗎?”
“啊,這個地方……”他沒說完,就有人靠過去,幫他講解。
“太謝謝了!”他回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雖然幫他忙的都是女同事,不對,好像辦公室所有的女同事,都對他展現(xiàn)了如火一般的熱情,但畢竟和他熱絡(luò)的都是有家室的,所以熟了后,也是要八卦一番。
“小飚,你有沒有耍朋友呀?”菁姐問,她是公司里干了有七八年的老員工了,辦公室無論多雜碎的小事總少不了她的參與。
“有的?!彼α诵Α?p> “哇!她漂不漂亮???我看看照片呢?”菁姐非常興奮,這時就有另外幾個女同事也湊過去。
他舉起手機翻了翻,然后給她們看了一下。
“哇,好乖哦,和你很配啊!”一陣低呼。
他又笑了笑。
“真好,帥哥靚女,不像我們,只能找歪瓜裂棗?!币粋€叫麗麗的嘆氣。
“那也要看自己條件啊,我們這種只能找歪瓜裂棗湊合湊合過日子就行了?!绷硪粋€叫瑤瑤的說著,她是最近兩年才進來的。
“我們這叫踏實,同年進來的瀟瀟條件好吧?人個又高長的又漂亮,但是她一直不找,給她介紹也不要,別人追也不要,就一個人過……”菁姐說著。
“人家那叫獨身主義,不屑談戀愛的?!丙慃愓f。
看來她們并不知道后面有個我。
我正準備悄悄轉(zhuǎn)身退出。
“瀟瀟姐?!蹦莻€叫陳飚的小子回頭好歹不歹叫了聲,還笑著沖我招手。
這下,菁姐她們幾個,都尷尬的看著我,誰也沒有開啟下一句。
“瀟瀟……”菁姐老練的笑著,“原來你在這啊,我們在羨慕你呢!”
“是呀,羨慕你自由,不像我們,家里一大堆事情……”麗麗隨聲附和。
“噢?!蔽覍嵲诓恢阑卮鹗裁?,只有尬笑了聲。
“瀟瀟姐,我們要去食堂,走啊。”陳飚過來拍了拍我,并拉住我臂的袖子往一邊帶了帶,形成了我和他才是一路的,其他人被落在后面。
“瀟瀟姐,今天中午有水煮肉片和蒜蓉蝦?!彼覕D了擠眼。
“你這新來的融入的不錯啊?!蔽肄揶砹司?。
他只是抿嘴笑了下,并不回答。
打過飯后,我坐到了離打飯點最遠的靠窗的位置,將窗戶打開一半,這里是我吃飯的老位置,一般不會有人來坐,除非是哪個領(lǐng)導(dǎo)要過來問工作上的事。
今兒蒜蓉蝦看上去還不錯,我用筷子撥開蝦肉上的蒜泥,咬了口,嗯嗯……
“你怎么坐這兒啊?”
一個聲音隨著一陣風(fēng)呼過來。
打擾到我和肥美的蝦相處是怎么回事?我不悅的抬頭,一張人畜無害的微笑,和他剛剛擱下的餐盤。
又是那個陳飚。
“你坐這兒干嘛?”我很無語。
“看你太孤單了,一起唄。”他非常自來熟的說著,好像我才是新來的小職員。
“……”我覺得無語又好笑,“不需要哈,你換個位置坐吧,我喜歡一個人?!?p> “剛菁姐想讓我坐她們那邊,我覺得太煩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唄。”他的眼睛換成無辜狀。
……這人真是膩味,我咂了咂舌。
“你小心我告你啊,居然說別人壞話?!蔽彝{著。
他眼底狡詐一笑,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埋頭吃起來。
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我胃口頓時減了一半,抬眼看了下前面座位,但是發(fā)現(xiàn)前面兩個靠窗的好位置坐了兩個人。
我只有悶悶的又坐下來。
“你不喜歡有人坐你對面???”陳飚并未抬頭。
我不想理他。
“那我坐你旁邊?”他抬起頭看著我。
“別?!蔽伊ⅠR伸手拒絕。
他又是一笑,低頭用筷子夾了只蝦,將蝦皮撕了吐一邊,一坨完整的蝦肉放入嘴里。
“嗯嗯?!彼⑽Ⅻc了點頭,瞇著眼比了個贊。
我才恍然想起我盤里被冷落的蝦們,還管什么位置不位置,趁熱吃蝦啊。
這頓飯雖然有點不愉快,但是蝦的味道確實不錯,也算緩解了一部分。
不知是不是我第一次沒干脆的解決,之后每次飯點,他就會湊過來坐在我對面,好像理所應(yīng)當似的。
“我拜托你到別處坐吧?!蔽液苷J真的使用了拜托二字。
他正埋頭啃著羊排,聽我這么說,抬眼看著我,里面寫著驚訝和無害狀。
還不忘把手里抓著的羊排繼續(xù)往嘴里送,一坨裹著滿滿孜然和醬料的羊肉被撕開,很快進入他嘴里。
“嗯嗯。”他好似拍廣告般的,閉著眼點了點頭,豎了豎大拇指。
要不要這么浮夸。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不過,我看了看餐盤里被錫紙包著一邊骨頭的烤羊排,滿滿的蘸料混著夾雜油光和飄來的陣陣肉香,確實看著不錯啊。
我也繼續(xù)低頭啃羊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