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走開,讓我來
趙氏本來還滔滔不絕的,聽了這句話,就如同被剪了舌頭的鳥一樣,不做聲了。
停頓了一會,才理不直氣也壯的道:“二丫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大丫那不是也沒事嗎?打二丫一巴掌也就是了,怎么能讓二丫給她磕頭賠不是?她也不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也不怕折了壽?”
張大成不想聽趙氏扯這些有的沒的,直接打斷;“行了,你既然看不慣,怎么不在旁邊攔上一攔?莫非大丫還敢不聽你的?”
這句話捅了馬蜂窩,趙氏本來不哭了的,立刻又嚎哭起來:“這天殺的賤丫頭,我要是攔得住,還用得著在這里?那死丫頭也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瘋了,不僅打了二丫,還去我們屋里,翻了我們的箱子,把我的衣裳,還有那件小襖子一起給搶過去了——”
張大成第一反應是狐疑的看著趙氏:“你說啥胡話?大丫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大丫在張大成的印象中,沉默老實不多話,勤快肯干會掙錢。
家里她干得最多,吃得穿得最差,這么些年來也沒見她說啥,怎么會干出這種事情來?
自己婆娘說話一貫夸張,他自然要多問一句。
趙氏被自家男人不信任的眼神一看,頓時氣得不行,拍著胸脯賭咒發(fā)誓,將張春桃的惡行惡狀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
張大成越聽,越是火大。
這個家,一貫都是他說了算,除了寶貝兒子夏寶,其他三個閨女,沒經(jīng)過允許,誰都不準進正屋里間。
更不用說還當著趙氏的面,就直接翻箱子搶衣裳了,放在誰家,這都是忤逆的大罪。
更觸動他的是趙氏轉述的那句大丫說的,那襖子是當年她身上穿的,是她的東西。
這是不是代表著大丫想起來了?
不過,就算想起來了,又能怎么樣?她一個丫頭片子,還真以為能翻天不成?
連著抽了兩口煙,張大成板著臉吩咐:“大丫呢?去把她給我叫出來——”
一邊就起身滿院子尋找順手的工具。
張大成以往喝醉酒了打人,那是摸到什么順手,就用什么。
可今兒個,聽了趙氏的話,自覺大丫這是要攪家亂家,就一心要給她個狠狠的教訓,讓她長長記性的好。
很快,他在院子里尋摸到了一根扁擔,掂在手里感覺十分滿意。
就等著大丫出來了。
趙氏有了張大成做靠山,自覺有了底氣。
想著就算大丫再有力氣,那也不如男人,讓她再猖狂?一會子有她求饒的時候!
這么一想,忍不住嘴角就帶上了笑意,去推西廂房的門:“大丫,你還不出來?別以為你躲在屋里,就拿你沒辦法了!再不出來,一會子有你好受的——”
西廂房的門是閂上的,趙氏推了幾下沒推動,急得拿腳去踹。
可偏偏這當初建屋的時候,木匠是個實在人,用料足,這門哪里是趙氏能踹得開的。
張大成脾氣不好,見一貫老實的大丫居然敢不開門,這簡直就是不把他們做爹娘的放在眼里。
越發(fā)動了氣,一把推開趙氏,大喝一聲;“你走開,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