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樓到酒店的時候壽宴已經(jīng)開始了。
看到他進來,整個宴會廳詭異的安靜下來。
正跟人寒暄的季懷遠看到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礙于陳家的人在,就沒好說什么。
“老季,大侄子怎么現(xiàn)在才來,是路上耽擱了吧?畢竟從鄉(xiāng)下回來也要一些時間?!庇腥斯室獾馈?p> 季懷遠皮笑肉不笑:“重樓昨天就回來了,那孩子重情,昨晚在他外公家?!?p> 又沖一旁的陳董道:“我這大兒子雖然腿壞了,但是長得一表人才。他也大了,只等結(jié)婚就把靳家的產(chǎn)業(yè)交給他自己打理?!?p> 過來的季重樓恰好聽到這句話。
眼底一片幽深沉浸。
他坐在輪椅上,并沒有去看季懷遠和其他人。
羅銳朝季懷遠垂首道:“季董,我們爺有點累了,我先推他去休息?!?p> 也不等眾人反應(yīng),直接推著季重樓就走了。
季懷遠揮揮手,面上一副好父親模樣:“去吧,后面安靜,吃飯的時候再叫你?!?p> 然后又一臉無奈:“這孩子一直在靜養(yǎng),不喜歡見人,以后多歷練歷練就好了。”
聲音有點大,故意說給四周的人聽的。
季重樓無動于衷。
剛進偏廳,不長眼的就撞上來了。
季妃兒抄著手就站在前面不遠處,抬著下巴,仿佛眼前的人讓她不屑于多看一眼。
“沒想到你還真有臉回來,不過也算你識相。”
季重樓冷眼看著眼前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們是兄妹,但是見面的次數(shù)不超過五次。
上一次見面還是季家祭祖的時候,那也是四年前了。
季妃兒心中有些驚訝,幾年不見,她這個殘廢大哥看起來更瘆人了。
尤其那雙眼睛,里面不帶一絲溫度。
好像要把人活活凍死。
季妃兒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家里所有人都哄著捧著,只覺季重樓看她的視線十分刺眼。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是好好站著,而你,只能永遠當(dāng)一個殘廢?!?p> 季妃兒不想跟他啰嗦:“識趣一點,等會見到陳媛好好伺候著,聽懂了嗎?”
季重樓的視線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季妃兒的腿上。
季妃兒被他看得心中一驚。
要死了,這個殘廢的眼神怎么這么嚇人?
季重樓終于開口了:“這里是幾樓?”
羅銳:“二樓?!?p> 季重樓:“可惜了?!?p> 季妃兒下意識覺得不妙,卻又想著今天是他們父親的生日,這么多人在這個殘廢肯定不敢亂來。
她大著膽子:“二樓怎么了?難道你還敢把我從樓上推下去?”
季重樓面無表情:“好主意?!?p> 食指在輪椅扶手上敲了敲:“動手?!?p> 下一秒,羅銳行動了。
季妃兒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
伴隨著一聲嘶聲力竭的尖叫,季妃兒消失在了窗外。
“出什么事了?”季重予匆忙趕過來:“剛才是妃兒在叫?”
還站在窗邊的羅銳拍了拍手:“大小姐失足掉下去了,不過應(yīng)該沒有受傷?!?p> 季重予:“……”
如果羅銳沒有站在窗戶邊,如果窗臺沒有一米高,他可能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