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判若兩人史從云
過年的史府很熱鬧，不少人都來拜年，高懷德、董遵誨、王審琦、趙匡胤、潘美、羅彥環(huán)等。
邵季和王仲史從云則直接讓他們帶著家里人過來，來府上一起過年。
邵季家原本是農(nóng)戶，家里人后來被契丹人南下劫掠時殺了。
王仲則本來就是戰(zhàn)爭遺孤，連自己父母是誰都說不清那種，能活著長大簡直就是個奇跡，而在如今的河北有不少這樣的人。
.......
年后，諸多事情開始走上正軌，史從云休息的時間也結(jié)束了。
樞密院送來文書，讓他回去點卯上直。
控鶴左廂都指揮使。
控鶴軍總共有四萬多人，是周朝四大主力兵團之一。
龍捷、虎捷；鐵騎、控鶴。
控鶴四萬多人，左廂兩萬三千二百，下設(shè)十軍，每軍兩千多人，每軍五個營，每營滿編五百，實際四百多號人；每營五都，每都一百人，不過不少都不滿員。
禁軍才經(jīng)過官家的整改裁撤，加上常年打仗，不滿編很正常。
控鶴軍經(jīng)過老爹史彥超的整肅，也從龍捷、虎捷那邊抽調(diào)過來不少老兵和骨干，有好些都是他認識的。
控鶴軍大營在城北，出封丘門還要走六七里地才到。
兩萬人規(guī)模的大營可不是開玩笑的，營地處在一處緩坡腳下，西側(cè)有黃河的支流支撐大軍用水。
整個大營從西面河邊，一直到東邊一片桃樹林為止，足足有五六里左右，外圍都是鹿砦壕溝，布滿尖銳的斜立的尖銳木樁，每隔百余米還有三丈多高的哨塔。
因為是長久駐扎地，大營正中有不少永久性建筑，土石結(jié)構(gòu)的屋舍有上百，不全是營帳，中間貫穿東西南北的交叉主大道，也用磚石鋪墊起來，能跑馬車。
史從云帶著閭丘仲卿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親兵，從西面進入大營，走大道去中軍大營，引來不少目光的注視。
控鶴軍左廂的士兵早就聽說了消息，那個在西面打勝仗的史從云是他們的新廂主，但都沒見過真人。
史從云這次沒集結(jié)全軍，集結(jié)兩萬人多人可沒那么容易。
只是下令召集十個都指揮使，在中軍大帳中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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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伐蜀之戰(zhàn)中立下的功勞，邵季為控鶴左廂都虞侯，王仲、羅彥環(huán)、董遵誨等人都是都指揮使。
他們早幾天已經(jīng)到控鶴軍中，熟悉了手下的士兵。
今日聽說史從云要來了，都早早的聚在中軍大帳中等候。
“待會云哥兒來了咱們要勸勸，讓他爭取爭取，咱們也去南邊掙點功勞。”羅彥環(huán)對眾人說。
董遵誨扯了把矮凳坐下：“你以為某不想么？云哥兒的性子你們都知道，什么都好，就是惜命避事，這種事情他肯定不會去搶著出頭。
也真是可惜，某要是有那一身本事，巴不得去呢?！?p> 王仲連忙辯解：“什么惜命，云哥兒是愛惜自家兄弟的性命，你懂個屁！”
“性命當(dāng)然重要，富貴功名也重要?！绷_彥環(huán)出聲。
“這事你們說了沒用，還是要云哥兒才有辦法。”董遵誨擺擺手，“咱們還是多勸勸云哥兒吧?！?p> 沉默少言的邵季環(huán)視眾人開口道，“大事云哥兒說了算，你們說的不算?！?p> 幾人識趣的閉嘴了，因為沒人是邵季的對手。
邵季在黃花谷一槍挑了后蜀大將王巒，人人都對他敬畏，連杠精董遵誨也只會和王仲拌嘴，和邵季他不敢。
剩下的幾個都指揮是原本的控鶴左廂下的都指揮，這時都沒怎么發(fā)言。
不一會兒，帳篷外傳來腳步聲，就見著甲的史從云掀開毛氈進來，身后跟著一個中年文士。
眾人連忙圍上去，熱情的打招呼，大堆人以他為中心移動。
可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沒人開口。
反倒是史從云抬手，隨后利落道：“諸位落座，某有話說。”
眾人連忙歸位。
就見上方的云哥兒少了往日的嬉鬧神色，似乎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某就是你們的上官，往后多指教！”
簡短言罷向眾人介紹身邊的文士：“這位是某從事官閭丘仲卿，山東人，往后就要與你們共事，希望諸位能鼎力協(xié)作，不要窩里橫?！?p> 那文士禮貌作揖，眾人紛紛點頭。
羅彥環(huán)有些忍不住，剛想站起來，那邊云哥兒已經(jīng)開口：“官家把我從西邊前線調(diào)回來，肯定不是回來吃干飯的。
南面的戰(zhàn)如今已經(jīng)開了個頭，一時半會肯定打不完，咱們建功立業(yè)的機會也來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畏首畏尾。
你們給某好好練兵，鼓舞士氣，我自會找官家和樞密院相公們請命，咱們遲早要和唐軍一戰(zhàn)！”
原本幾個控鶴左廂的老都使聽了連應(yīng)諾答應(yīng)，只是跟著史從云進來的幾個人都有些懵了，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這還是原來的云哥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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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史從云從控鶴左廂大營回家，一路上心里苦苦盤算著如何和官家或者樞密院的相公說上話。
吃過晚飯，他剛要走時老爹提醒道：“你如今是控鶴左廂都使，后日起也要早朝，到時候打扮得體些，跟著某去就是，站在那別亂說話?！?p> 史從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了！
他如今是控鶴左廂都指揮使，已經(jīng)有上朝面見官家的資格了！
那他還苦思冥想干嘛，不終于能和官家說話了嗎！
這下他也終于理解為何之前趙侍劍說的能和官家說上話很重要，很難得。
他為了這樣的機會付出了多少??！在高平，在鳳州，風(fēng)里雨里，拼命廝殺兩年，終于有了這樣的機會！
以前他想說上一句話，自己沒有開口的機會，只能別人轉(zhuǎn)達，還要苦思冥想用盡辦法去走關(guān)系，繞圈子.......
這么想來，史從云突然很有成就感，老子終于又資格上朝了，終于能和官家說上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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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可不是太平盛世，這樣的亂世中做事講究效率而不是排場，所以雖然保留了唐朝朝會的習(xí)慣，但是頻率減少，而且多數(shù)時候只有能涉及決策的高層文武才有機會參加真正議事的朝會。
至于那種外國使節(jié)朝見的場面，史從云以前就有機會去，不過去了也沒用。
史從云走到如今自覺十分不容易，對朝會也充滿期待，他終于可以和官家面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