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失道寡助
中央大街金龍大酒店內(nèi)。
金禹鴻看著視頻里白老院長義正言辭的幫山海樓澄清,臉色鐵青罵道:
“這老不死的,都快入土了還要管閑事!”
他也沒有想到白老院長這樣德高望重的人物會出面幫山海樓站臺。
他雖然憤怒,卻也知道,哪怕是金家,也不敢輕易動白老院長這樣的人物。
他在嶺北縣,對太多人有過救命之恩了。
這時,王生財小心翼翼走到了金禹鴻身邊。
見狀,金禹鴻皺眉問道:
“怎么樣了?”
王生財立即開口回道:
“我?guī)俗屑殧?shù)了,雖然白院長出面澄清了,但山海樓的客流量也只是恢復到了原來的四成左右?!?p> 聞言,金禹鴻松了口氣,似乎早有預料淡笑著點頭說道:
“老東西雖然在不少人心中很有威望,可他畢竟都退休了,嶺北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他,只憑他一番話,還不足以挽救山海樓。”
頓了頓,他繼續(xù)看向王生財問道:
“郝徳良的家人控制了嗎?”
話音落下,王生財頓時一臉驚恐的跪在了金禹鴻面前:
“金少,你聽我解釋!”
見狀,金禹鴻立即明白綁架郝徳良家人一事又失敗了,他本來就在氣頭上,見王生財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上去就是劈頭蓋臉揍了起來:
“嗎的,金家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飯桶!”
被金禹鴻痛揍,王生財絲毫不敢反抗,只能一邊慘叫一邊解釋道:
“金少,這次真的不能怪我??!”
“我?guī)苏业搅撕聫粤妓麄兗遥煽驴埖娜嗽缇褪卦谒闹芰耍阋仓?,咱們的人哪是柯奎龍的對手啊……?p> 聽到他所說,金禹鴻這才停止繼續(xù)揍王生財。
他皺眉看向鼻青臉腫的王生財問道:
“柯奎龍?”
王生財立即用力點頭:
“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柯奎龍會在那里,金少,你說那張曉凡會不會跟韋胤有什么?”
金禹鴻臉色陰沉。
自從雷翔武死后,金家就如同斷了一條臂膀,這種情況下,韋胤很快成為嶺北一霸。
如果韋胤站在張曉凡一方,那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堅定開口道:
“不會,以前我跟我爸提起過韋胤,我爸的意思是,以韋胤的身份,嶺北無一人配與其結交。”
“韋胤如果真的想要對付金家,那滅了金家對他而言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qū)別。”
聞言,王生財不由滿臉震驚看向金禹鴻,他還是第一次聽此秘聞。
隨便就能滅了在嶺北只手遮天的金家,這得是多恐怖的背景。
王生財知道,至少延慶市的那些勢力做不到!
金禹鴻繼續(xù)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來嶺北的目的是什么,但想讓這等人物為己所用,張曉凡根本不配!”
“唯一的解釋是,韋胤欠了張曉凡人情,派柯奎龍等人組織我們綁架郝家人,恐怕就是為了還這個人情?!?p> 聽完金禹鴻所說,王生財頓時明白過來,附和道:
“一定是這樣?!?p> 這時,金禹鴻似乎有了主意,看向王生財開口道:
“告訴郝徳良,今天的晚間報道一定要堅持一點:已經(jīng)有專業(yè)機構在檢測山海樓飯菜是否參加了成癮性物質(zhì),檢測結果近期就會出來。”
聞言,王生財有些遲疑道:
“就這些會不會太輕了?”
金禹鴻冷笑一聲,自信回道:
“輕?這些話看似沒有分量,但別忘了,作為一個消費者,食品安全大過天!他們絕對是愿意為了檢測結果多等幾天的。”
“而我們只說了‘近期’,又沒說具體是幾天,人一旦形成固有印象,就很難打破。也就是在‘近期’這段時間里,所有顧客肯定會因心中懷疑而對山海樓持否定印象,一旦這種印象形成,哪怕最后檢測結果證明山海樓是清白的也沒什么用了?!?p> “更何況,就算到時候還有一部分人堅信山海樓是清白的,我們也可以找個檢測機構偽造假的檢測報告?!?p> “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山海樓只要沾上這臟水,無論如何都別想洗干凈!”
聞言,王生財?shù)难壑斜M是佩服之色:
“高!金少,你這招實在是太高明了!”
金禹鴻所說,他其實早就想到了,只不過他沒想到平時紈绔不已的金少也能想到這么遠,想到這里,他不由將真正的擔憂說了出來:
“現(xiàn)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郝徳良反水,只要他不親自澄清,山海樓這招牌必臭無疑!”
金禹鴻的臉上帶著無比自信的笑容:
“放心,他絕不可能反水的,作為嶺北人,他不會不明白得罪金家是什么下場?!?p> “更何況,他如果不反水,這件事最多算是他職業(yè)生涯的一個污點,他要是反水了,那他奮斗這么多年得到的地位名聲就會全部毀于一旦!”
王生財深以為然的點頭,郝徳良母親的醫(yī)療費不多,山海樓肯定也給得起。
但郝徳良如今已經(jīng)上了金家的戰(zhàn)船,想要反水,代價是郝徳良根本不可能承認的,也是山海樓不可能給予的。
……
是夜,郝徳良拖著疲憊的身影從電視臺大樓走出來,在樓底下抽了好幾根煙才開車回家。
到了自家小區(qū)前,把車停好后,他注意到小區(qū)外面多了很多陌生的車輛。
一瞬間,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些監(jiān)視他的人是誰派來的。
他的心里很快涌出一團怒火,但沒多久,那團怒火便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
如果他只身一人,大不了跟金家魚死網(wǎng)破。
但他還有家人,為了家人的安危,從今以后他都不得不做金家的傀儡了。
郝徳良用力吐出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再想這煩心的事。
想到自己擁有一個善解人意跟母親相處很是融洽的妻子,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上了樓。
敲門之前,為了不讓妻子聞到他身上濃郁的煙味,他特意吃了兩顆口香糖。
他輕輕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
看到妻子趙玉玲,郝徳良笑著說道:
“我回來了?!?p> 見家里沒開燈,他本能按了開關:
“這么晚了怎么還不開燈?”
燈一開,室內(nèi)一下子亮了起來。
郝徳良正欲進屋,便見家里沙發(fā)上多了一份老婦人。
看到老婦人,郝徳良心中一驚立即叫道:
“媽,你怎么沒在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