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戰(zhàn)爭遺孤
荒川率先發(fā)難,他抬槍前刺,一條黑龍?zhí)撚皫е鴱?qiáng)大的龍威沖向上官拓,一旁的陳杰臉色微變,這一槍他絕對擋不住,而反觀上官拓,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沖擊而來的黑龍?zhí)撚?,抬劍踏步上前,“分云。?p> 凌厲的劍光劃破長空直擊黑龍?zhí)撚?,短暫的沉寂之后,劍光直破黑龍斬在荒川胸口,他沒有退,胸前一道駭人的傷口正往外飚血。
“厲害!”
荒川體內(nèi)一股黑氣涌出,胸前的傷口迅速愈合,他怒吼道:“上官拓,就算我戰(zhàn)力不如你,但有亡人丹的加成我是不死的!”
說完便提槍沖向上官拓,一槍一劍在空中乒乓作響,荒川只攻不防,一時間竟壓著上官拓打。
陳杰狠狠地攥起拳頭,“仗著有不死之身而放棄防御,荒川,你比我想的要狠辣的多!”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分不出勝負(fù),但上官拓畢竟是返璞境強(qiáng)者,無論是境界還是戰(zhàn)斗意識都要比荒川高出不少,他找準(zhǔn)時機(jī)一劍蕩開長槍,手中長劍以一個刁鉆的角度直直刺入荒川右側(cè)肩膀。
緊接著他手腕一璇,荒川的右手便從臂彎處被生生撕下。
“全體進(jìn)攻!”荒川暴退數(shù)十丈沖著上官拓怒吼。
“殺!”
荒族眾人吼聲震天,齊齊沖向上官拓,下方的士兵也怒吼一聲揮刀向前。
戰(zhàn)爭血腥無情,雙方不斷的有人隕落,場中斷肢殘臂揮舞如歌,熱血潑灑成畫,后方故土有人低聲嗚咽,有人搖頭嘆息,生存,自古至今都是無數(shù)人心心念叨的話題,而為了生存,戰(zhàn)爭便悄然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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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尸遍野的萬山城中,一名六七歲的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抬頭看著遠(yuǎn)方,眼中空洞無神,手中緊緊攥著一截斷指,他是戰(zhàn)爭中催生的遺孤,或許是因為偶然的善心又或是無人在意,他從數(shù)以萬計的兵馬中僥幸存活,但對他來說死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不必背負(fù)著血海深仇,不必茍活在陰影中,死亡是種解脫,了然于世,問心無愧,因為他不必復(fù)仇,也沒能力復(fù)仇!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輕輕的握住了他冰冷的小手,感受到這突如其來的溫暖,他顫抖了一下,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
“跟我走吧!”
來人正是上官拓,他見少年沒有反應(yīng),便莞爾一笑拉著他遠(yuǎn)離這片故土。
荒族撤兵了,荒川帶著僅存的幾個人離去,他們也沒有追,叢林作戰(zhàn)對他們不利,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殲滅荒族,停戰(zhàn)對誰都有好處,畢竟誰也不想死。
上官拓帶著那少年與陳杰匯合,他們身上滿是傷口,鮮血順著衣角緩緩墜地,陳杰更是殘缺一臂,臉色蒼白,好似搖搖欲墜。
“結(jié)束了?!?p> 陳杰舒了口氣,斜身依在陳拾身上,南王城里,無數(shù)人從中跑出,他們歡呼著勝利,幾個老人緩緩跪在地上,渾濁的眼淚從他們滿是溝壑的臉上滑落,陳杰直起腰桿緩聲道:“結(jié)束了各位,大家暫且安居,國家會扶持接濟(jì)你們的!”
眾人齊齊跪地高聲道:“謝國主,吾王萬歲!”
陳杰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平身,待走過南王城之后上官拓拱手道:“國主,我就先帶這少年回去了?!?p> “上官家主!”陳杰拱手一禮,僅剩的左手?jǐn)傞_,手心中是一枚令牌,他說:“上官家主還請不要拒絕,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上官拓微微頷首,收下令牌,“告辭!”說罷抱起那少年轉(zhuǎn)身離開。
陳杰沖身旁的人說道:“回去整頓一下,將先王留下的東西給上官家送去!”
那人還想說什么,陳杰擺擺手,“去吧?!?p> “是!”
見那人離去,陳杰便對陳拾說:“阿拾,等回去之后這國主還是你來做吧,我要閉關(guān)修煉?!闭f罷,不等陳拾拒絕便轉(zhuǎn)身離開,“陳國早已不同往日,若不是有上官拓,今天怕是要亡國了!”
看著陳杰落寞的背影,陳拾緊緊攥著拳頭,強(qiáng)國生存,弱國消亡,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唯有變強(qiáng)才能得以生存,他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要變強(qiáng)唯有改革,看著身后的城池他下定決心,要拿出國庫的資源讓普通士兵一起修行。
另一邊,上官拓帶著那少年一路飛回族中,門外一名老者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家主,你回來了!”
上官拓微微點頭,他將少年交于老者,叮囑他好生對待,見他要走,那老者說:“家主,您這是要去哪?”
“這一戰(zhàn)讓我有新的感悟,我要去閉關(guān)!”
老者看著眼前的少年搖頭輕嘆,這少年顯然已經(jīng)心死,目光空洞毫無生氣,若是想得開還好,若想不開活著就是一種折磨。
他將那少年帶進(jìn)院內(nèi),剛進(jìn)門,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過來,她指著少年問道:“二爺爺,這人是誰?。俊?p> 老者摸著少年的頭輕聲道:“他是我們家的客人,你先帶他去玩吧,我給他收拾一下房間!”
“嗯,我們走吧!”她拉起少年就跑,走到內(nèi)院的時候
沒注意腳下,拉著那少年一起摔倒在地,“哎呦,疼死我了,明天就讓爹爹把這門檻給拆了!”她揉著小鼻子埋怨,過了一會又站起身拍拍屁股,抬腿就要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過身,剛要說話就看見那少年正跪在地上哭,眼淚鼻血流了一身。
她連忙上前查看,她摸了摸少年的頭說:“別哭了,你看我都沒哭!”
少年不管她,將頭埋得更低,她連忙道:“別哭了,要是爹爹以為是我欺負(fù)你,他會打我的,別哭了好嗎。”她說著眼眶微微變紅,見少年一直哭她也想哭。
“嗚嗚嗚,你怎么了嘛!”
她哭著問那少年,卻得不到回應(yīng),兩個人哭聲越來越大,一個跪臥在地,一個仰面朝天,哭聲引來很多人,但都被老者攔下,他說:“哭一哭就想開了,有什么委屈哭出來就好了!”
“那少年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家主帶來的?!?p> “家主?”
“嗯,剛才我在樹上看見的!”
“二長老,那少年是什么人???”
老者微微一嘆:“戰(zhàn)爭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