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知道的話,那我就省事很多了?!碧颇粗鴿M臉通紅的崔鵬,識趣地把話題拉回正軌,“總之,盡管隨著成員的變化,其立場和態(tài)度一直有微妙的變化,但是‘針’的基本目的在于‘元’,這一點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p> “也就是說,你們鎮(zhèn)子里有元?!?p> 黃安理所當然地得出結(jié)論。
“沒錯,燈塔鎮(zhèn)雖然沒有守護者,但可以偏安一隅,自有其生存之道?!皇俏覀冞@樣的普通人可以拿得住的,它的聚攏作用是把雙刃劍。因此,可以長期持有元的鎮(zhèn)子高層,戰(zhàn)斗力絕對不弱于某些大城市的守護者。即便如此,依然沒能做出太多反抗?!?p> “我追溯到的針的歷史,至少在20年之上。”唐默繼續(xù)道,“起源地和首領(lǐng)一直是個謎,成員數(shù)在4~10人之間浮動,不同時期都會有變化?!?p> 隨后,他掏出一只皮夾,從里面掏出五張照片,一張一張地放在四人中間的空地上。
他們都不自覺地探出身子。
畢竟,現(xiàn)在看到的這些資料,在官方渠道是無法獲得的,而是來自唐默十幾年來的積累。
“這些是我確認的針組織成員?!?p> 唐默的手指開始依次劃過地面上的照片。
“雷莉莉,時空系,空間型,行者?!?p> 照片是一張半身照,看不出完整身形,但能看出是一名瘦削干練的女性,淡金色短發(fā),嘴唇很薄,表情冷漠,瞳孔呈現(xiàn)出淡灰色。
行者……黃安心里默默把自己和林歌告知的信息緩緩對上。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當初和段乘風交戰(zhàn)的人。
“雷千年,派系不明。”
照片上的男子身材勻稱,長相俊美,同樣是淡金色頭發(fā),同樣冷漠的表情。
“賈拉索,生命系,魂魄型,裂魂人。”
他們都繃緊了身軀,這是張全身照,角度很奇怪。
人物居高臨下,身穿正裝,黑色的長發(fā)垂至肩頭,表情上帶著戲謔和玩世不恭。跟他們得到的瘋狂印象頗為符合。
“程諾,派系不明?!?p> 這張照片只拍到了頭部,還被一頂全封閉的頭盔所遮掩,看不出任何特征。
黃安的手握緊了,回想起了在醫(yī)院的那個夜晚,回蕩在耳邊的溫柔聲音和凌厲氣勢。不過,那時她戴的頭盔,跟照片上的并不一致。
“荷馬,派系不明?!?p> 最后這張照片根本沒有人,只有一團漆黑的色塊。
“這是什么嘛!”林歌看著黑色的光影,“根本什么都沒拍到?!?p> “其他照片也有些怪?!贝搦i道,“但是我說不出來是哪里……”
“這些照片都不是來自光學成像?!碧颇忉尩?,“都是我雇傭幻術(shù)師從見過的人頭腦里提取出來的。其中有些人,不強迫的話,可是很不樂意被提取。那張賈拉索的照片,就是提取至我自己的記憶?!?p> “你做了不少工作?!秉S安肯定道,“這些記憶肯定得來不易?!?p> “但是,并沒有任何作用?!碧颇曇粲袣鉄o力。
“不,一定有用?!秉S安篤定地說,“只是暫時還沒有顯露出它的意義?!?p> 隨后,他用手指指向程諾的照片。
“你加上一條,這個程諾,是位女性,派系為能量系,動能型,龍騎兵?!?p> 唐默身體一震:“你見過她?”
“不得了哦?!绷指枰餐犷^看他。
“你們倆也見過?!秉S安簡單地說,“只不過當時都被擊倒了,沒聽到她自報家門。”
林歌和崔鵬神色都一變。
“龍騎兵……”林歌喃喃道,“難道……她就是醫(yī)院大樓頂?shù)哪俏弧蹏堯T兵?”
“帝國不帝國的我不清楚,但名字和裝備都符合?!秉S安點頭,“我真不信世界上有那么多同名同姓的高型號。”
“她是龍騎兵??”崔鵬則一臉茫然。
“你當時已經(jīng)被她和張洛洛給震傻了,”林歌微笑道,“比我還慘。”
“你們在醫(yī)院里遇到的,是針??”
唐默則無比震驚,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些人曾離他這么近。
“當時,我們并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才拼起來。”
“你看,交流一下還是有收獲的?!?p> “等等,你這樣說的話,那這團黑漆漆的東西好像……”
林歌也全面回憶起了當晚的場景,凝視著最后一張照片。
黃安肯定地點了點頭。
“十有八九,就是跟我姐戰(zhàn)斗的那個人?!?p> “你再加上一條信息?!秉S安對唐默說,“荷馬,派系不明,但型號確定是第七型。”
幾個人都陷入沉默。
但這種沉默來自于對針實力的畏懼,而非“第七型”這個沒有官方承認的名詞。
黃安掃過唐默和林歌的臉,確認他們都明白這個詞代表的意義。
最后,目光停在崔鵬臉上。他正在沉思,見被人盯視,旋即露出傻傻的表情。
“啊,那個,第七型是什么東西呀?”
崔鵬顯然是學到了教訓(xùn),做出了天真的表情。
其余三人均扶額嘆氣。
演技太浮夸了。
罷了,罷了!連元都寫進小學教材的地方,說他不知道交叉序列也不現(xiàn)實。
黃安郁悶地想到,跟型號問題一樣,這些信息他可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要不是出發(fā)前臨時決定突擊程婧一把,現(xiàn)在就是唯一的傻子。
“大哥,你這復(fù)仇的路,”崔鵬表情復(fù)雜地發(fā)表了意見,“不太好走啊……”
“但是,都說出來之后,還是有收獲的吧?”黃安則盯著唐默道,“如果一直悶頭造車,我們的信息就拼不到一起?!?p> 林歌則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仍在回憶。
“如果那個程諾是針的成員,”她疑惑地說,“那她下手倒是……比想象得要輕……”
“那不是重點?!秉S安打住她的話頭,“現(xiàn)在咱們共享了各自掌握的信息,那么后面的問題才是關(guān)鍵?!?p> 他轉(zhuǎn)向唐默,敲了敲地面上的照片。
“這個針,跟你那兩個同事有什么關(guān)系。之前那條翼龍說的‘黑鷹’又是什么東西?”
唐默收起照片,露出歉然的表情。
“你之前就知道,對吧。”黃安平靜道,“設(shè)陷阱,打連招,二話不說就對超凡者動手。這行為好熟悉啊——跟你同事的作風一模一樣,令人懷念的老姚和老胡?!?p> 之后,他伸出手指,一個一個地數(shù)了起來。
“所以,申杰,王健,姚益生,胡明坤,夏萌,還有你。你們,就是一隊黑鷹,跟之前襲擊我們的小隊一樣,對嗎?”
“我并非有意隱瞞?!碧颇?,“只不過,當時的黑鷹,只有我們幾個人而已,我萬萬沒想到,在短時間內(nèi),他們好像擴張了不少人員。”
“你就是有意隱瞞!如果順利的話,或許到任務(wù)結(jié)束這事對我們都沒有影響?!秉S安不耐煩道,“而要解釋這件事,就涉及到針,所以你才略去不表。”
崔鵬和林歌倆人聽得興味盎然,好像事不關(guān)己一樣。
“那現(xiàn)在,既然開誠布公了?!秉S安繼續(xù)道,“就干脆更進一步,說說黑鷹吧。讓我們看看,要面對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