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到晚上九點多就停了,天上明月高照,我們把衣服和包里的東西拿出來晾在樹上,又給傅佩佩重新包扎了傷口。這里蚊子很多,一晚上也沒休息,拍著蚊子熬到了天明。
衣服已經(jīng)吹干了,我們穿好衣服,整理出一個背包,除了傅佩佩的黑金匕首,其他的刀具之類的都扔進了海里,背包里只有一些食物和兩套衣服。
中午時分我們被漁船搭救。傅佩佩就像是職業(yè)被搭救人一樣,描述著一套遇險獲救的臺詞,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誰看了都會心疼。漁民們也很熱情,把我們送到了岸上,還不住地囑咐我們以后要小心。
我跟著傅佩佩首先買了新衣服,從里到外都換了,又在酒店住了一晚,把日本人的那些衣服都給燒毀沖進了馬桶。第二天去理發(fā)店我們修理了一下亂亂的發(fā)型,這時才感覺回歸了文明社會,回到了以前的我。
這些花費都是傅佩佩刷的卡,還好她有卡,我現(xiàn)在分文沒有,她也很大方,帶我玩了兩天又給了我一些錢,然后就坐車去了濟南。
在一個居民樓里見到了她的朋友,一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小慧。小慧很文靜,看到我后顯得有些拘謹(jǐn)。
傅佩佩介紹說我是她男朋友,我們?nèi)艘黄鹑コ粤孙垼滞媪艘幌挛?。小慧和我也慢慢熟悉起來,也不再顯得那么拘束。
晚上我和傅佩佩睡在客房,跑了一天也困了,很快就睡著了。我再次醒來時是凌晨三點,發(fā)現(xiàn)傅佩佩不見了。我以為她是上廁所了,也沒在意,繼續(xù)睡了一會還是沒有等到她回來。
一種預(yù)感告訴我有情況發(fā)生,我立刻起來先到衛(wèi)生間看了一下,沒人。又輕輕推了一下小慧的門,門沒鎖。推開一條縫看到屋子里亮著微弱的夜燈,燈光下小慧一個人睡得正香。
傅佩佩真的出去了?這半夜她怎么一個人跑了?我心里嘀咕著就想把門關(guān)上,這時小慧突然睜開了眼。
昏暗的燈光下,她這雙眼睛顯得恐怖萬分。她握緊被子,柔弱又氣憤的聲音問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找佩佩,她來你這沒。”我尷尬地說道。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怎么跑我這找人了?”
“我也奇怪啊?剛才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沒人了,我以為她上廁所了,去廁所看了也沒有,就看看是不是來你這了。你這門沒有鎖,結(jié)果就……”
“這么晚她能去哪?”小慧想了一下,說:“可能是去她……她姐妹那里了,你別著急,明天她就回來了,以前經(jīng)常這樣消失?!?p> “噢,這樣啊。那好吧。對不起打擾了?!蔽谊P(guān)上了門。
回到房間看了一下,傅佩佩的衣服東西都在,看來確實是去她姐妹那里了??墒莿偛判』蹫槭裁凑f話時要停頓一下呢?這里面有別的什么事?先不想了,等見到她再說吧。真應(yīng)該買個手機的,現(xiàn)在都沒辦法聯(lián)系。
心里想著就又睡著了。早上小慧買了早點給我,吃了早餐小慧說去上班,我就一個人在家等著。等到十點多,傅佩佩帶著小慧和兩個男的回來了,一個男的一副油光水滑模樣,另一個像是跟班。
傅佩佩一進門就走到我身邊,對我介紹道:“這位是彪哥,他可以幫忙讓你去國外躲段時間。”
我見傅佩佩對這位彪哥這么客氣,雖然他看起來很讓我不喜歡,但還是點頭微笑打了聲招呼。
彪哥撇著嘴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沒說話,然后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來放進了嘴里,旁邊跟班馬上拿出火機上前點著。
彪哥瞇著眼,深深吸了一口,又緩緩?fù)鲁?,這才開口問道:“是你遇到麻煩了?你放心,不管多大麻煩,找到我你就安全了,收拾一下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p> 走?現(xiàn)在就走?我心說,提前一聲招呼不打,突然來個人就讓我跟著走?我心中不悅,看向傅佩佩,問:“這是什么意思?”
“你過來?!备蹬迮謇疫M了房間,說:“你必須馬上離開,我昨晚出去探聽情況,知道吳家人已經(jīng)在找我們了,島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被找到我們就死定了,所以必須趕快離開。”
我一聽,也是吃了一驚,看來只有聽她安排了。我點頭說道:“那好吧,有你陪著到哪都可以?!?p> “不是我們,是你和小慧?!?p> “什么?你說什么?”
“來不及多說了,我給你買了手機,以后手機聯(lián)系,里面有號碼??焓帐耙幌伦甙??!备蹬迮鍙陌锾统鲆徊渴謾C塞進我手里,然后開始收拾行李。
“小慧她怎么也要走?”
“她必須走,她的身份也不一般,你就別問了。你也別去打聽她的事,她和我是姐妹,但是她這個人有點奇怪,說不定會殺了你。她功夫也很厲害的,你不是她對手。”
“那還讓我們一起?這不是定時炸彈嗎?”
“只要別激怒她,她就是很好的保鏢?!?p> “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這邊處理好我會找你的。放心,我沒事,最多半年我們會見面的?!?p> “他要帶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小心隔墻有耳?!?p> “用得著這么小心嗎?那我不問了,記得要來找我哦?”
彪哥這人我不喜歡,但是辦事效率確實很快。我和小慧各自獲得了一張和自己相貌十分相似的身份證和護照。我們以表哥表妹相稱,坐著彪哥安排的貨船到了新加坡。新加坡的人文環(huán)境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掩護,而且我也挺喜歡這個地方,因為距離寶藏還很近。
彪哥的人安排我們在一家超市里打工,超市老板是廣東人。超市后面有一間空房,房間不大,里面有一個上下鋪,一張桌子,這就是我和小慧的宿舍。
老板說我們是兄妹,這里也沒有別的地方住了,彪哥給的太少,只能這么安排了。對我來說無所謂,但是小慧一個女孩子太不方便。以為小慧會反對,沒想到她不但沒反對,還表現(xiàn)得很感激。
我在旁邊看著不由暗自贊嘆,傅佩佩和小慧果然是好姐妹,演戲都演得這么逼真。不過看小慧的樣子一點不像什么高手,難道真那么厲害?傅佩佩當(dāng)初也是覺得她柔弱,結(jié)果卻是那么兇狠。看來女孩子還是少惹得好,弄不好真要丟了性命。
超市里還有一男兩女三個店員。經(jīng)過幾天相處,了解到他們都是本地人,也沒什么特殊身份。男的叫阿華,和店老板有親戚關(guān)系,為人還不錯,有義氣,也喜歡幫助別人。兩個女的都是樸實善良的女孩,一個是阿蘭,另一個是阿珠。我和小慧用了證件上的名字,我是王陽,小慧是馬曦。
在這里一住就是大半個月,對周圍環(huán)境和老板都有了了解。本來以為老板是彪哥的手下,后來才知道他們根本不熟悉,這里只是彪哥為我們找的一個海外工作地而已。不同的是彪哥給了老板一些錢作為我們的住宿費,我猜想那些錢也肯定是傅佩佩的。
傅佩佩在我們到的第一天打電話聯(lián)系過一次,后來就一直沒有聯(lián)系過,我打電話也都是關(guān)機。小慧和我除了工作時會說幾句話,回到房間基本就不理我了。我記得傅佩佩的叮囑,自然也不會去故意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