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亶咬咬牙,下了決心,這次必須干掉怪物,拿回經票。
雖然風險很大,怪物受傷之下,實力依舊遠超他們,但如果自己不計成本,也不是不可能贏。況且從剛才到現在,怪物的氣息明顯衰落了很多,估計他的形態(tài)已經保持不了多久了。
一旦這種形態(tài)結束,他必定會極其虛弱,倒時候自己和司英皓聯手,很可能干掉他。
不過司英皓不贊同,按她的說法,他倆取勝的幾率極低,現在因為距離遠,又在逃跑過程中,所以他引爆的法寶可以傷到自大的谷主,但如果距離很近,就要考究一個空間中的騰挪,他法寶引爆就沒這個效果了,這時候極可能一點都傷不了對方。
另外在正面對敵時,法寶爆炸很可能傷了自己,甚至炸死自己。
池子亶仔細想想,的確如此,但這時候要放棄,他也做不到,實在是那張經票太重要了,幾乎比他現在所有的法寶都要重要。
當然有一點池子亶也心知肚明,司英皓對不起怪物在先,真要讓她下手殺怪物,她未必同意。這時候給自己分析,也有隱含留手的意思。
“話說怪物的狀態(tài)可能真要結束了,老子等在這里,他這會竟然不急著沖上來,哈哈,天助我也?!背刈觼嵶哉J為猜測得非常正確。
不管司英皓同意不同意,他反身就往怪物那趕。
還沒到,他先來法寶的齊爆,拋了三輪,花了六十件法寶。
果然,在近距離下,完全炸不到老怪,對方身法相當靈活,不像高速追擊時拐個彎都不方便。
不過不要緊,池子亶也沒打算這點東西就重創(chuàng)對方,他就是要消耗對方的時間,以及對方的法力。只要狀態(tài)結束,一切好說。
但在這時,池子亶突然腦袋一片暈眩,差點從空中掉落下去。
原來是剛才引爆了過多的法寶,他的神識已經損耗非常嚴重,前面投得太嗨,他經驗又缺乏,沒這種經歷,導致不知不覺間,神識只剩下五成。
司英皓見狀大驚,連忙趕過去,問道:
“師弟,你怎么了?”
“嗯,神識損耗嚴重?!?p> “……”
司英皓聽到他說這個原因也是很無奈,她原本以為池子亶神識很強,才敢如此放肆引爆法寶,再加上這點修真常識,一般人都懂,所以她前面也就沒提醒,沒想到池子亶的神識在筑基初期中也只是很普通的水平。
“哈哈,我不得不佩服你小子,竟然還敢回來找死?!?p> 怪物看著池子亶一陣狂笑,不,現在應該稱呼他為獨眼飛龍或者惡龍谷谷主了,因為他的狀態(tài)已經結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獨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你氣息,現在也就在假丹到金丹初期之間吧。”獨眼狀態(tài)結束,氣息大幅衰落,池子亶還真不是特別怕,怎么說自己旁邊還有一位筑基大圓滿,兩人不是沒有勝算,自己還有殺手锏沒出呢。
“一個筑基初期仗著有點財物,就如此囂張,看來錢翼飛平常沒管教好。不過你小子,我倒是小看了你,短短十幾年,竟然有這等機遇和實力,如果再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豹氀埏w龍確實沒想到,當初一個資質極差的孩童,如今已經開始跟他叫板了。
“哈哈,過獎過獎,不過你就是拍我馬屁,今天你也得死?!背刈觼嵶焐舷騺硪幢阋?。
“你,伶牙俐齒,不知道手上功夫如何?”
“手速一直很快?!背刈觼崯o恥回道。
獨眼飛龍懵了下,不知道怎么接。池子亶一笑,打哈哈道:
“按理,你這個200年老光棍,手速應該更快。好了,不跟你廢話了,要想活命也行,把當初拿走的那張東西還給我,此事就算揭過。”
“我倒是想驗證下,你十幾年的修為,練到什么程度了?!?p> 獨眼飛龍說完,亮出他的成名法寶——鎮(zhèn)天印。
才手掌大的玩意呼吸間就已經大如山峰,強大的威壓降臨,池子亶收起玩笑,立馬躲在司英皓身后,把這種正面的活交給了她。
司英皓一陣無語,剛才還很硬氣的人,這會就慫了。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打趣的時候,金丹期修士的本命法寶,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他現在元氣大傷之時。
司英皓在他們剛才打嘴炮的時候,就已經戴上了她的法寶。
她的法寶是一雙拳套,拳套外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戴上拳套的司英皓氣勢和剛才截然不同,剛才如果說還有一點女人味的話,那么現在就是霸氣凌然的女中豪杰。
司英皓掄起拳頭就往鎮(zhèn)天印上砸,池子亶則拿出最后的一點存貨——提升防御和力量的符紙,貼在了司英皓背上。
鎮(zhèn)天印不愧是獨眼飛龍的成名法寶,也不愧是金丹期的本命法寶,在司英皓的瘋狂攻擊下,巍然不動,還是穩(wěn)穩(wěn)得壓了下來。
而鎮(zhèn)天印的強大氣場,也逼得池子亶一邊猛嗑藥,一邊瘋狂輸出法力,保護著兩人不受影響。
不過如果他倆僅僅只能這樣的話,死亡也就在頃刻之間。
眼見一擊就能建功,獨眼飛龍大喜,換成平時,他還不會一來就下殺手,肯定會貓戲老鼠一般,羞辱一下兩人。但現在他急需要覓地療傷,同時快速離開這里。
也就在這時,池子亶大吼一聲:阿彌陀佛(用滄源界的通用語發(fā)出來,就像用極其低俗的言語罵對方)。獨眼飛龍沒想到都這時候了,池子亶這小子還有空罵人,當即要大怒。
只是突然一股奇異的波動觸及到了他,令獨眼飛龍無法動彈。這一下讓他驚駭不已,大感不好。
而且禁錮的不單單是他的身體,就是他的法力也無法輸出體外,導致鎮(zhèn)天印沒有法力的支撐,被司英皓一拳打飛了出去,同時法寶瞬間縮小,又恢復到了原來的迷你模樣。
“快殺!”
喊出兩個字的池子亶,已經沒有余力再多說一個字,他正拼盡全力運轉不動明王咒。以他筑基初期的法力要想定住金丹期的修士,可以說本來就是極其危險的舉動。
兩者境界差距極大,一個不慎,定敵不成,自己就立馬被反噬,這還是池子亶看對方境界有隱隱跌落的趨勢,否則他絕不敢如此。
即使如此,沒有司英皓的牽制,他同樣定不住對方。這也是他后面只是一味嘴炮,不主動進攻,又躲在司英皓身后的根本原因。
他必須趁對方不備時,再偷襲,這樣才有很大的可能成功。
不過畢竟兩人境界差距太大,饒是如此,他此刻也是七竅流血,額頭和手背青筋爆張,全身不斷顫栗,看起來恐怖非常。
司英皓知道現在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她的人生也很少有柔情的時候,當做出決定時,她不會再有不必要的羈絆。
一個閃身,把所有功力聚集在右手拳頭之上,狠狠地打在獨眼飛龍的腹部處,直接把對方的金丹擊碎,讓對方成了半廢之人。
被擊碎金丹的獨眼飛龍,來不及嘶喊,已經從空中掉落下去。金丹蘊含了他絕大部分的法力,沒有金丹,他的境界直接掉到了練氣后期,再也無法在空中維持住身形。
也就是他的肉身強度還是極大,掉落地上,除了再傷上加傷之外,還要不了他的性命。
收功后的池子亶,發(fā)出肆意暢快的笑聲,他來到獨眼飛龍的身前,看著對方不斷痛苦翻滾,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要說他倆有多少血海深仇,還真說不上來,要說有重大利益矛盾,那更是無稽之談,要說僅僅是為了經票,池子亶贏了也不會有多少快感。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對方不該把軒景觀滅了,那是自己從小的夢想啊,更不該殺了那幾個凡人小孩,那時候他們都意氣風發(fā),暢談未來,剛剛樹立起最美好的理想,可是這一切在那一天,煙消云散。
恨?滔天的恨,只是這種恨,放眼修真界,就是最幼稚的東西,說出去除了遭人嘲笑外,不會有任何一點同情和可惜。
痛快!
兩行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