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傍晚,明靜接了個電話便走出了院子,正見觀南驅(qū)車而來,明靜揮了揮手,觀南停下了車,道:“好久不見?!闭f著便下了車。明靜道:“確實很久沒見你了。婚后生活好嗎?”觀南道:“還行吧,我當(dāng)?shù)??!泵黛o笑道:“恭喜!恭喜!孩子叫什么名字?男孩還是女孩?”
觀南道:“女孩,未晞!”明靜道:“未來可期?!庇^南點了點頭,道:“嗯,未來可期?!泵黛o道:“我女兒叫無心?!庇^南問道:“為什么叫無心?”明靜笑道:“她外公取的,取自《易經(jīng)》的咸卦,無心之感!小名叫:咸兒。”
觀南點頭,道:“無心便不苦!好名字!”說著便牽了明靜的手,明靜并未掙扎甩開。她只是覺得這一刻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才發(fā)生,便跟著他的腳步來到院前的一塊草坪,倆人坐在秋千上。
這一幕正好被嚴(yán)母看見,嚴(yán)母不快,便在客廳焦急踱步!
嚴(yán)周正想著明靜去哪了里,又看見母親在客廳踱步,嘆氣,便問:“媽,什么事這么不快?”嚴(yán)母道:“你老婆正和一個男子在院子外面草坪的秋千上聊天呢!你不著急,就我干著急!什么兒子!”說著便要往外走!
嚴(yán)周趕忙攔住,道:“媽,那個男孩就是觀南,是明兒的摯友,別去打擾他們,不過是小孩子聊天,這事我知道。是我同意明兒去見他的?!眹?yán)母道:“缺心眼的孩子,我剛剛看到那個男的拉著你媳婦的手往外面走,現(xiàn)在可能正拉著手說話呢!看來我給家兒做親子鑒定也沒冤枉了她!”
嚴(yán)周聽此,有些失落,道:“他們只是拉拉手而已。這事就交給兒子來處理吧!相信兒子!此事不過是小兒女之間的談笑罷了!兒子可以處理。如果母親上前去理論,只怕這事會變質(zhì)。”
嚴(yán)母想了想,年輕人的事情,是不便再多管,又見兒子這么堅定;便道:“處理周全咯,我看可不像你說得那么簡單,我看他們都交心了。”
嚴(yán)周聽完母親的話,心里驚了一下,真的是交心了嗎?一面想一面往門外走!走到院門口正見明靜和觀南坐草坪秋千上聊天,在潔白的月光下面;他們看上去又像兩個美輪美奐的少男少女!
嚴(yán)周心內(nèi)一酸,想要打斷他們!想即刻拉明靜回房睡覺!可又好奇他們聊什么?于是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可以聽到聲音的地方站了一會兒!
明靜指著月亮道:“今天的月亮真美,說吧,特意來找我啥事?”觀南道:“看月亮?!泵黛o道:“就這么簡單?”觀南道:“就這么簡單。”明靜道:“對,你就是一簡單的人!”觀南道:“是嗎?我覺得我挺復(fù)雜的,只是你沒看到。”明靜笑道:“可能我一葉障目。”觀南道:“你的生活還好吧。”明靜道:“挺好的,你呢?”觀南道:“我也挺好的?!泵黛o道:“既然都挺好的,那咱還真是來看月亮的?!?p> 浩瀚的天空,星光熠熠,烏黑空洞的時空,不知道誰和誰會相遇……陣陣晚風(fēng)輕拂而來!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個小時,觀南便起身說要離去!明靜送別了觀南。
回到家中,看到嚴(yán)周嚴(yán)母正坐客廳等她,便問:“媽,相公,怎么啦?”嚴(yán)母明知故問,嚴(yán)肅道:“那男人誰?。俊泵黛o道:“觀南啊。是我的一個摯友。”嚴(yán)母道:“摯友?摯到什么程度?”
明靜“撲哧”一笑道:“媽,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兒子都沒吃醋···”明靜再要說下去,卻被嚴(yán)周的話打斷道:“我吃醋了!”明靜見狀,忙上前安慰道:“我跟觀南真的沒什么,相公你知道的?!?p> 嚴(yán)周道:“也許是沒什么,但是你們交心了,也還算沒什么嗎?”明靜疑惑道:“交心?我們就隨便聊了幾句,就散了,我都不知道我和他有沒有交心,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和他交心了?!眹?yán)母道:“旁觀者清!”
明靜聽完,似乎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愣了一下,剛剛就隨便聊了幾句就交心了嗎?觀南今天的態(tài)度確實有些不對勁,一邊想一邊愣愣地往樓上書房走去,點了一根檀香,望著窗外剛剛和觀南一起坐的秋千,在月光下的草地上空蕩蕩的,形影搖擺,思緒竟一時沉靜不下來!
嚴(yán)周走過去,摟著明靜道:“怎么了?”明靜道:“沒什么?!闭f著兩手勾著他的脖子,顰著眉,問:“你說你吃醋啦?你不是都不吃醋的嗎?你知道的,我和觀南什么事都沒有?!?p> 嚴(yán)周道:“吃,我經(jīng)常吃你們的醋。”明靜歪著腦袋,看著他道:“經(jīng)常?我怎么不知道?”嚴(yán)周捏著明靜的鼻子寵溺地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以后要多請教我。想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明靜生氣道:“才沒有,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哪還有我的容身之地?!?p> 他本來要說的是剛剛她去找觀南不和自己打聲招呼,沒想到又說到之前的事情,又聽這話覺得明靜還在生自己的氣,便低頭吻了她,道:“以前是我不對?!?p> 正說著,明靜覺得窗外有人看著自己,便問:“相公,外面是不是有人看我們?”明靜往窗戶走過去四處觀望,卻空無一人,嚴(yán)周道:“許是鄰居經(jīng)過?!?p> 明靜半信半疑道:“是嗎?”明靜總覺得觀南還未走,又往窗外四處尋看了一遍,嚴(yán)周溫柔道:“天色已晚,我們回房睡覺去吧。”明靜回了一聲好,眼睛卻還尋看著窗外!嚴(yán)周摟著她的肩催她回房睡覺!
夜半,明靜夢到觀南正在縹緲處與她道別,說是時候該離開了……
明靜從夢中驚醒!明靜的夢向來很準(zhǔn)!
果不其然,醒來便接到了觀南的電話。
卻是他老婆的聲音,他老婆悲慟道:“他走了,找了很多天都沒有找到!你能幫我找到他嗎?”明靜有些疑惑,心里已經(jīng)猜得七七八八!經(jīng)此一夢!此刻已經(jīng)傷心得說不出話!如鯁在喉!他老婆繼續(xù)說道:“他說,你是他的劫,他過不了這個劫,所以要先離開!”
明靜悲慟萬分,卻沒有一滴眼淚落下,只是嗓音生澀地說:“誰是誰的劫!你又是誰的劫?未晞怎么辦?”
說完,捂著被子泣不成聲。
嚴(yán)周在一旁看著也是心痛不已,也沉默了,把她摟在自己的懷里摩挲著她的背。靜靜地坐到了天亮。
自從觀南走后,明靜每日心神恍惚,經(jīng)常出神。嚴(yán)周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五味陳雜!每每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見她整日呆在書房,寫字,畫畫,看書,焚香……有時一日點上好幾支檀香,寫完,描完貌似都不滿意,扔得滿地都是紙。也不讓人收拾,說,這樣亂一些,很好,別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