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落葉村的人都已熟睡,整個村子一片寂靜。李升安排花遙住進(jìn)了自己家,陳宇和花遙住在一間屋子里。在這期間,李升幫陳宇又施了一次針?;ㄟb看到陳宇的臉色好多了以后連忙感謝,李升客氣了幾句之后從房間里退了出來,徑直朝門外走去。
花遙關(guān)上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陳宇,幫他蓋好被子以后自己吹滅了燈也在另一張床上睡去。
在房門外,李升看到花遙熄了燈以后,放心地離開了。
在距離落葉村不遠(yuǎn)處的一條路上,一陣馬嘶聲打破了鄉(xiāng)間的寧靜。一匹黑馬在路上奔馳著,徑直奔向落葉村。馬上有一個穿黑色斗篷的人,面沉如水,緊盯著前方的落葉村。他用力夾了夾馬肚子,馬識趣地停止嘶叫,只有馬蹄聲回蕩在小路上。
到了落葉村,黑馬慢慢地在街上行走,不一會兒到了李升的房前。李升的房門口有兩個人站著,看著黑馬過來以后熟練地把馬上的人攙扶下來,其中一人牽著馬去吃草料,另外一人帶著黑衣人去見李升。
那人到了李升的房間門跟前,只見李升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小的拜見大人。”說完李升便帶著他進(jìn)了自己的屋子。
進(jìn)了房間以后,李升關(guān)緊了自己房間的門。他和黑衣人坐在一張三尺見方的桌子兩邊,桌子中間是一盞已經(jīng)點(diǎn)好的煤油燈。黑衣人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赫然是梅府的二管家梅二!
梅二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李升,問道:“你看到我竟然一點(diǎn)也不驚訝?”
李升說:“早上府上的人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對我說過昨天晚上府里的那檔子事兒了。”
梅二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梅大教的這些下人真是多嘴!回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李升勸道:“大人莫急,您也是新官上任,以后慢慢收拾他們就行了?!?p> 梅二道:“先不提這兩個人的事了,你先和我說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那個小跟班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李升嘆道:“我也不清楚。他們今天來了以后就著急忙慌地去那條大裂縫那里,去了沒多久那個小跟班就急匆匆地跑過來和我說那個暗衛(wèi)的人在大裂縫旁邊失蹤了。我就派人趕緊過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剛把他帶進(jìn)屋,還沒說幾句話,那個小跟班就中毒了。”
梅二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這些我都看你信中寫過了,而且那人中的還是梭羅花的毒。這個毒貌似只有你們這兒的人知道吧!”
李升說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這房子里下毒,看樣子是這房子里有鬼了?!?p> 梅二道:“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那只鬼到底為什么要冒險下毒,這只小鬼究竟是哪個地方的?到底是誰想把暗衛(wèi)留下來!”
李升神神叨叨地說道:“暗衛(wèi)留下來對誰最有利,當(dāng)然誰的可能性就最大唄?!?p> 梅二想了想,說道:“難不成是縣太爺?李升,你怎么看?你認(rèn)為是縣太爺留下的他嗎?”
李升連忙說道:“小的可不敢亂猜,您和他都是大人物,不是我這種小民可以揣度的?!?p> 梅二說道:“算了,這件事我回去再查,我問你,那個中毒的小跟班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李升回道:“經(jīng)過小的的治療,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再靜養(yǎng)幾天,就沒什么問題了?!?p> “那個暗衛(wèi)呢?他那邊情況如何?”
“他倒是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的舉動,就只是在查是誰下的毒罷了?!?p> “你還是要小心點(diǎn),盯著這個人,暗衛(wèi)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盡量別和他為敵,也少生些事端?!?p> “小的明白?!?p> 門開了,梅二又恢復(fù)成一身黑袍的樣子,靜悄悄地從李升的房門口騎著黑馬離開了。李升回到自己的房間,面無表情地看著燃燒的火苗,過了一會兒熄滅了煤油燈,躺在床上睡著了。整個李府又寂靜下來。
花遙從房頂輕飄飄地落在地上,輕車熟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關(guān)上門,想著來到梅縣以后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剛才偷聽到的談話,自己來到梅縣不過才一天有余,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每個人都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就像是平靜的湖水下面潛藏著激烈的暗流。
把自己從京城引過來的那個人是誰?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和下毒的這個人是一伙的。他們引自己過來的目的是什么?現(xiàn)在看來他們最起碼不是梅風(fēng)的人,難不成真的是王洪禮的人?現(xiàn)在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不過一切都才開始,既然有人想留自己在這兒看戲,他也不介意把這出戲看完。
想到這里,花遙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正準(zhǔn)備喝一口茶水,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把杯子放下,點(diǎn)燃了煤油燈。他把這杯茶水靠近煤油燈仔細(xì)地看著,深綠色的茶水之中隱約顯現(xiàn)著一絲絲的暗紅色的漂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