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
那瘦頭陀正要瘋狂起來,不想當頭挨了一棒,悶哼了一聲,立即暈死了過去。
眾人看那手里拿著一段粗枝的梁小思,楞的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把那樹樁的“手”掰了下來帶在身上……這下正好派上了用場。
梁小思也愣住了,等反應過來后,“啊”了一聲,趕緊丟掉手里的武器,顫抖地問:“該不會,死了吧?”
沈然快步過來,翻看一下,嘆了口氣說:“只是暈了過去……這小子頭很鐵,墻都撞掉一塊,估計死不了。”
梁小思惶恐著看了我一眼,朝我跑過來,低聲說道:“我就知道他有問題,絕對不是個正常人,我們還是別管他,趕緊走吧?!?p> 我想了想,覺得不太妥當,于是說道:“剛才他說的話非??梢?,雖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總得等他醒了問個明白?!?p> 說著,我在沈然身上的工具包里翻了翻,找出一些電工膠和扎帶,正好可以把他的手簡單綁上,以免他醒過來,又發(fā)瘋傷人。
“也不知道他的刀疤兄弟跑哪里去了,真是不省心的兩個人。”我自語道。
那王師傅有些著急上火,走過來說:“那現(xiàn)在如何是好,林小哥,我一把老骨頭倒不怕什么,但我擔心小姐的安危啊?!?p> 正所謂墨菲定律——怕什么來什么,那王師傅話剛說完,手里的電筒閃了幾下,就熄滅了,他使勁拍了拍,再打開,這次只剩下一些微弱的光線,看來電池快要耗完了。
大霧還在身邊彌漫,詭秘地壓迫著眾人,四周靜悄悄的完全沒有一點聲音,但好在還有一些空間感,能感受到來至高墻反彈的回音。
這時眾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光源也開始有些黯淡,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電能正在不斷的消耗著。
目前緊迫感越來越強,如果再找不到出路,也不知道太陽會不會照常升起,到時候恐怕就真的兩眼一抹黑了。
大家再次核對了一次時間,發(fā)現(xiàn)除了仍然對不上以外——倒也都過了半個多小時。
梁小思若有所思地說:“也不知道他說時間不夠了是什么意思……”
我道:“至少這半小時我們是真實存在的!”
沈然取了些紗布,簡單幫瘦頭陀處理了一下傷口,免得還沒等他醒來,就失血過多死了。然后讓大家趕緊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忽然,李渙渙指著我手里的神秘金屬棍說道:“我懷疑和這東西有關(guān),自從我們撿到這個以后,我就感覺所有事情都開始莫名其妙起來了?!?p> 我一驚,才想起手中的金屬棍來,仔細看看,除了外觀和之前沒有什么變化以外,現(xiàn)在它微微發(fā)出淡藍色的光線,好像比之前更亮了一些,也可能和自己頭上的燈變暗了有關(guān)。
梁小思皺了下眉,生氣地說:“林仲,你到底還有什么瞞著我們?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我尷尬地笑著說:“其實我也不想瞞你們,我們就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至于為什么要來,恕我無可奉告,只是我也不太懂這是什么東西?!?p> 說著,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把頭上的燈給關(guān)掉,細細查看起來。
那些淡藍色的光,好像被什么東西牽引著緩緩飄蕩,在棍尖發(fā)散出一條細微的光線,指向黑暗中的遠方。
我說:“你們看到?jīng)]?這棍子上有光!”
幾人過來一看,紛紛搖頭,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奇特的情況。
我十分肯定地說:“我確確實實看到它發(fā)出了藍色光線,好像指引著什么方向,難道它可以帶我們走出去?”
“那還等什么,快走吧,電快不夠用了……”梁小思迫不及待地說。
可是,地上還趟了個人,雖然這人和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正糾結(jié)著,身后的霧中傳來了一些聲音。
“誰?”王師傅喊道。
沒有任何回話。
眾人不敢呼吸,緊張地聽著傳出聲音的方向,那聲音逐漸清晰,好像是踩著砂石的腳步聲,有些緩慢,又有些沉悶。
迷霧之下,燈光比之前更加黯淡,所照之處,只看到滾動飄蕩的白色霧氣徐徐經(jīng)過,那霧氣里面的聲音,還在緩慢地傳來,好像是一個人,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過來,那聲音每發(fā)出一下,都擊打著幾人脆弱的心臟。
我似乎聽到那方向正在低聲沉吟,冷汗都要下來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呆呆地望著那聲音的方向,終于,那霧里面開始出現(xiàn)了一道影子。
就當大家注意力全放在那影子上時候,地上的瘦頭陀突然醒了過來,大叫了一聲,不顧手被綁著,爬起來就跑。
這小子賊溜,順著墻根就竄,一邊跑還一邊尖叫著,一下子就跑進了濃霧之中。
大家當時就被他嚇了一大跳,看他沒頭沒腦的樣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把幾人都看傻了。再一回頭,那霧里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幾人在身邊照了照,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蹤跡,這下就更讓人發(fā)毛了。
“不行,別讓他跑了!”我大喊了一聲,拉了一把李渙渙,就追了出去。
幾人反應過來,與其呆在這里看那影子重現(xiàn),還不如跟著一起跑,管他能不能追上,先跑再說。
于是,我們順著墻根,朝著瘦頭陀逃跑的方向跑去。
我跑在前面,不時回頭看看身后的人,雖然確定大家都跟上了,但由于沒有全力追趕,最終還是失去了瘦頭陀的蹤跡。
這腳下全是平坦的碎石路,跑起來也沒有起伏,按道理是不會大面積出現(xiàn)在山上,而這墻確實也是長到可怕,跑了大概一百米,也沒見到個頭。
實在找不到人,只得停了下來,我喘著氣對大家說:“只有墻壁是參照物,但是,這墻特么跟長城似得,確實沒個盡頭,我懷疑那小子跑中間去了,追不上了……”
幾人只顧得喘氣,也沒什么話好回他,只有李渙渙說:“林小仲,你看看手里的金屬棍,還有沒有反應?”
我拿起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金屬棍上的光線又變亮了不少,這次,光線匯聚的比較明顯,那光絲從根部發(fā)出,流動到頂部后,向空中飄了出去,直指向那濃霧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