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陳良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平平無奇的洛纖纖。
她臉上布滿了驚喜,手中還拿著剛剛擦完自己的抹布,見到自己醒來后,連忙朝后面喊出了聲。
“莫姐姐,趙大哥,師傅他醒了!”
還有些迷糊不清的陳良,感覺到屁股下的木板晃動了一下,這才從碎片記憶帶來的感覺中走出。
他沒死,他在馬車中,事情已經結束了!
那張凌呢?最后死了沒?所有人都得救了嗎?
......皇甫前輩他是否還活著?
在他昏迷的最后時刻似乎看到了一道劍光從天幕刺下,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再也不清楚了。
但在那樣的處境下還能活下來,這得有多幸運,看來金色巨龍沒有糊弄自己。
陳良表情有點低沉,然后忽然看見了躺在自己身邊,一臉祥和的福伯,不由心中一驚。
“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聽到動靜的趙溫文從車間外進來了。
“福伯不幸被一道火光炸開的余威波及,傷到了腦袋,好在他修煉了煉氣士功法,神識比之前強一些,這才保住了性命?!?p> “但能不能蘇醒還是得靠他自己。”
趙溫文進來后,坐在了陳良旁邊,開口說道。
“陳大哥,你醒啦!”
莫離兒掀開車簾,探出腦袋,驚喜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法術呢,嘴里喃喃著亂七八糟的夢話?!?p> 陳良抬頭望去,問道:“夢話?我昏迷了很長時間嗎?”
“昏迷了快一天了,你不知道,你昏迷時表情可嚇人了。”莫離兒似回憶起了什么,用手指與表情,夸張的演示了一下,仿佛做了個鬼臉。
陳良心中想了想,可能是那些未來的記憶碎片影響到了他,畢竟在那些如夢如幻的記憶中,他看到了幾名氣運之子在廝殺,在戰(zhàn)斗。
陳良關切道:“我昏迷后都發(fā)生了什么?皇甫前輩如今怎么樣了?”
“師傅,皇甫前輩他......已經逝世了......”
“陳大哥,你昏迷后,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安平王趕到了,是他救下了我們。”
“安平王?那他殺死了張凌了嘛?”
“沒有,張凌精通時空一道,安平王一時不慎被他用移花接木的手段逃離了?!壁w溫文臉色有些難看,嘴中繼續(xù)道:“但那張凌也受傷不淺,據(jù)安平王說至少需要數(shù)十年的休養(yǎng)才能恢復巔峰,不然就會影響到他的根基,從此一蹶不振?!?p> “沒死嘛......沒死也好!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他!替皇甫前輩報仇雪恨!”陳良握緊手心,咬牙切齒道。
在與皇甫天成相處的期間,對方對他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關心的,不僅為他解惑武道上的知識,還有講解了許多修煉途中的事宜,讓他對五品之前的道路達地知根。
他與皇甫天成雖沒師徒之名,可對方待他卻極為真誠,宛如對待自己的后輩,徒弟一樣,傳授了很多修煉知識!
所以,對于皇甫天成的死,陳良心中感受到的是無比的憤慨,還有對自己力量的不甘心!
如果自己能再強大一些,皇甫前輩或許就不會死,不用挑起整個隊伍的擔子,而他也不會在張凌手中那么狼狽不堪,差點死在了那里,還被搜魂!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在陳良心中暗下決心后,也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詳情,也見到了安放在第三輛馬車上的棺材,尚未入葬的皇甫天成。
一個月后,一行人離開了安平郡,成功抵達了武鄉(xiāng)城。
因為安平王的震怒,大離國四十六郡都迎來了徹查,原本守護安平郡的神武軍齊齊出動,配合著鎮(zhèn)國司地毯式的搜刮邪修,期間斬殺了許多有案底存在的武夫、修士、以及各路綠林好手。
這一事,不僅使得整個大離國江湖震動,也使得一些民眾們發(fā)現(xiàn)了大世似乎在轉變了,太平盛世或許將要拉下帷幕!
武鄉(xiāng)城,軍隊駐扎,入城出城都要進行嚴格的審查,里面的秩序也比以前嚴厲了許多,曾經活躍的地下幫派們都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這些幫派要么離開武鄉(xiāng)城,要么就此化整為零,隱蔽在了大街小巷中。
在武鄉(xiāng)城附近的山丘上,安葬好皇甫天成后,護送他們來的軍隊便返回了,不日后,新的雁西郡守便會上任,在此之前雁西郡的所有事宜都由四品監(jiān)察巡撫暫時代理。
六品八部校尉帶領著虎賁營,神機營,把守在通往武鄉(xiāng)城的山道中,其中有陳良認識的陸昌鈞,原城主府的行軍司馬,也是給予陳良通行文書的人。
他與陳良等人正是在水普村認識,算是老相識了。
“沒想到皇甫大人去了一次京都后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哎?!标懖x拿著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口,表情傷心的說道。
這次事情的兇險,他已經從幸存的那名六品武夫口中得知,能活著回來一些已經不易,全靠運氣。
“皇甫前輩這一生活的算是瀟灑了,直到最后都在遵循著自己的正義,為國為民!”陳良高舉酒杯,與之對飲。
他雖然對大離國歸屬感沒有那么強烈,但皇甫天成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給他帶來了一些震撼,感動,敬佩!
“若有機會,多回來看看皇甫大人,燒點紙錢吧?!标懖x拍了拍陳良的肩膀,帶著酒壺離開了。
陳良目光幽幽的望著墓碑,用了的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在武鄉(xiāng)城停留的期間,留在這里做生意的鏢師們將準備好的賬本給了趙溫文,并且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述說了一遍。
而陳良帶著莫離兒來到了城西河畔邊,一家海鮮會館。
正經的海鮮會館,是由那個名為杜秋的女人所開。
這些年來,只有這個女人讓陳良真正硬過,差點破了功。
至今她那充滿魅惑,短短的兩句話,還如毒藥一樣讓陳良念念不忘。
“小男人,真有趣?!?p> “我們還會再見的,到那時,或許你就能把持住了。”
仿佛她的身影一直存在于這兩句話中,使他久久不能忘懷。
“走吧,回去吧。”
陳良看了一眼緊閉的海鮮會館,不知為何,心里有一點點小失落。
這家海鮮會館已經關閉了有段時間,杜秋早在武鄉(xiāng)城風行雷厲前便帶人離開了,去向未知,可能回到了小山村附近的山丘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