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鐘聲在夜色中響起,披著僧袍的眾人陸續(xù)走進大殿。殿內(nèi)點著一排排昏黃的長明燈,老和尚站在香案旁,輕敲木魚,眾僧隨著木魚的節(jié)奏拖長聲音唱起了大悲咒。
白珠兒站在最后面,那嗡嗡的唱經(jīng)聲猶如一首催眠曲,聽得她昏昏欲睡,小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小雞啄米。正啄得起勁,腦袋突然被什么東西敲打了一下,白珠兒頓時被嚇醒了。她偷偷左右掃了幾眼,大家都在念經(jīng),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啊。
怎么回事?白珠兒迷惑地收回眼光,摸了摸頭,難道剛才是幻覺不成?
算了,不管了,繼續(xù)睡。
白珠兒站在那里又開始了小雞啄米,然后腦袋又被敲打了一下。這次白珠兒徹底地疼醒了,她摸著腦袋雙眼冒火,她能肯定,絕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她可以拿她頭上的包發(fā)誓!
到底是哪個缺德的,她不就是打個盹,補個眠嗎,居然不停地敲打她!?。?p> 白珠兒氣得直磨牙,兩只滾圓的眼里噴出濃濃火焰,烔炯有神地四下掃射,這次她一定要把這人給揪出來!??!
可惜她掃視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是誰。這群大小和尚都專注的唱著經(jīng),沒一個可疑的。
白珠兒眨了眨眼,不再四下查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那里,過了會兒,瞌睡蟲上身,她又開始了小雞點頭。
這次她卻是假裝的,雖然閉上了眼睛,暗地里卻張開了靈識。果然,一根黑漆漆的戒尺從掃塵袖中疾射而來,白珠兒大怒,張開眼將那戒尺打落,一陣風似地沖到掃塵面前,指著他鼻子罵了起來:“臭和尚,你為什么要打我?“
“晨課不是睡覺的地方。”
“要你管!我來上晨課已經(jīng)夠給你面子了!”
“不行!晨課不準睡覺!”
“我要睡覺!”
“不行!”
“我要睡覺?。?!”
“不行!”
白珠兒崩潰了。
她好幾天沒好好睡上一覺,每天天不亮就被拉起來上晨課,每天晚上還要做晚課,晚課完了,還要被逼聽掃塵一個時辰的講經(jīng)!
她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一片嗡嗡嗡嗡的佛經(jīng)聲!
她受不了了!
白珠兒尖叫一聲,沖上去雙手齊揮,左右開弓,小拳頭跟下雨似的打在掃塵身上,咚咚咚的敲打聲賽過老和尚的木魚聲。
冷風呯呼地從殿前吹過,滿室皆靜音,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他們,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白珠兒打累了,不打了,她喘了口氣,掉頭就走。不讓她睡覺嗎?好,她就回去睡覺!
老和尚滿臉復雜地看著掃塵整理著僧袍上的皺褶,勸道:“師侄,佛渡有緣人。小姑娘不愿意修佛,就不要勉強了?!?p> “她有佛緣?!?p> 老和尚不說話了。
佛緣是有佛緣,只是這弟子卻是個不喜佛的弟子。
晚課又是一番你來我往的斗爭,落敗者白珠兒被硬生生地拖進了大殿。
晚課倒不會打瞌睡,但晚課聽不進去,白珠兒又挨了幾記掃塵的戒尺。
白珠兒怒而奮起之,用自己的小拳頭還了回去,然后揚長而去。
眾僧看著掃塵,掃塵面無表情地撣了撣自己的僧袍,繼續(xù)晚課。
老和尚欲言又止。
掃塵看了一眼老和尚,想想這畢竟是他的長輩,還是跟老和尚解釋了一句:“生性頑劣,還需管教?!?p> 生性頑劣就可以這樣目無尊上動手動腳?
他這位天才師侄脾氣也太好了吧。
這種目無尊上的弟子不應該到戒律堂打幾個板子嗎?
老和尚滿腦子疑惑,他那知道白珠兒的痛苦。
特別是晚課后的講經(jīng)時間,簡直是痛不欲生。
掃塵在那里嗡嗡嗡地講,白珠兒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懵,完全不知道他在講什么。掃塵講完了還要考查,不說不行,說錯不行,不會更不行??蓱z的白珠兒打也打不贏,跑也跑不了,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頭發(fā)都不知道掉了多少。
所以歸云寺總在上演全武行,最后弄得眾人都見怪不怪了。

十五明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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