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離暗自疑惑的時候,蹲在他肩頭的白虎出聲言道:“看起來今天晚上的罡風(fēng)有些鬧騰,玄黃無極罡都飄到這一層來了,你要上繼續(xù)往上去煉罡么?借助我和你身上的法寶,闖進(jìn)去并不是難事。”
“闖進(jìn)去是不難,但一路上必定會遭到數(shù)不盡的罡氣圍攻,雖說有神君在旁固然無礙,可到時候采集罡氣必定會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
王離此刻他被混雜不清的不同罡風(fēng)包圍,一片昏暗,感應(yīng)著那絲玄黃無極罡,他并指對著身前一點,幾道丈許長的刀光破開一道道豁口,可周圍那些罡風(fēng)馬上就將那些豁口擠滿了。
但在那片刻時間內(nèi),他看見昏暗之外,一頭頭不同種類罡氣化作各種怪異的巨獸匍匐游蕩,巨獸身后還跟著密密麻麻體型小了數(shù)十倍許多小獸,這些小獸相互嬉鬧,看著很有靈性,王離現(xiàn)在就站在一頭罡氣變化的小獸旁邊,籠罩著自己的罡風(fēng)就是這些小獸一路上吞吐所致。
這些罡氣所化的小獸最小也有牛犢大小,剛才王離用陰陽赑風(fēng)斬破開罡氣,立刻就引起了這些小獸的注意,呼朋引伴一般,惱怒的對著王離所在位置張口狂噴氣流。
白虎沉默片刻,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是要回去?”
“嗯?!?p> 王離輕輕點頭,接著又道:“不過回去之前,我想看看第八層的罡氣層中現(xiàn)在是什么光景,剛才出現(xiàn)的玄黃無極罡竟然破開壁障往上回去了?!?p> 白虎疑惑道:“那你這還是要上去?”
“不用上去。”
王離手上掐了個法決,道:“我可以借助一門法術(shù)來查探一下,不過因為我只凝練了丹種,尚未結(jié)成金丹,所以這門法術(shù)我用起來有些勉強(qiáng),還請神君助我一臂之力?!?p> 話音落下,就見他指尖飛出一滴晶瑩透亮的水珠,飄在空中化開變成了一面平滑光整的明鏡。
白虎目露異色,道:“影鏡之術(shù)?”
王離笑了笑,道:“神君識得這門法術(shù)?”
白虎看著明鏡,道:“當(dāng)然,九洲會這門法術(shù)的除了你們穹霄宗就只有洞淵派了,左岳那小子在成就元神之前特別眼饞這影鏡之術(shù),為此他專門去了一趟洞淵派,像個凡間騙子一樣,厚著臉皮的挨個給人家卜算,最后終于求取到了這門法術(shù)?!?p> “左岳真君不是擅長推算么,他為何不直接算算誰會給自己這門法術(shù),直接去找那人不就成了?”
王離面露詫異,問了一句,又道:“勞煩神君送一道劍氣去第八層?!?p> “他當(dāng)然推算過了,只是推算出來的結(jié)果頗為諷刺。”
白虎張口吐出一柄白金小劍鉆入罡風(fēng),接著語氣有些嘲弄的說道:“那小子在自己修成河洛神算之后,馬上就開始推算了,本來他以為自己會去你們穹霄宗,結(jié)卻算出自己會在洞淵派求得影鏡之術(shù)。
只不過卦象告訴他須得誠心誠意的上門去求人,若是直接去找推算中給自己法術(shù)的那人,只會被掃地出門,所以他就以靈寶宗真?zhèn)鞯茏拥纳矸萑グ萆?,賴了幾個月,最后用靈寶宗一門法術(shù)在洞淵派的天王殿內(nèi)交換了這門法術(shù)?!?p> 王離聽的好奇,道:“左岳真君用了什么法術(shù)交換?”
“我不知道?!?p> 白虎回道:“他去交換法術(shù)的時候,我跟他的其他幾件法寶被攔在了門外,你應(yīng)該清楚這是什么規(guī)矩。”
王離神情恍然:“道不傳非人。”
白虎微微頷首,開口道:“你可以施法了?!?p> 王離聞言立刻掐了個法決,下一刻他面前的明鏡中便出現(xiàn)了一只通體玄黃的葫蘆,這葫蘆在鏡子中跳動不休,葫蘆口射出一片神光罩住自己,不遠(yuǎn)處漂浮著一張若影若現(xiàn)的圖卷,不停的將周圍其他罡氣卷起往葫蘆拋去,只是那些罡氣剛剛還未靠近玄黃葫蘆就被其周身的神光攪碎吸進(jìn)了葫蘆口。
白虎見狀,道:“原來是萬象無影罡和玄黃無極罡打起來了?!?p> 王離卻眉頭一挑,道:“我怎么看著像是萬象無影罡在幫助玄黃無極罡壯大己身?”
白虎聽的若有所思,輕喃道:“聽你這么一說,看著倒真是這么一回事,九層天罡的所有乾天罡氣中,玄黃無極罡防御攻擊堪稱第一,萬象無影罡與其有些類似,雖說同樣善于自守,但卻更偏重隱匿......”
王離一邊看著鏡中,一邊借著跟白虎送上去那道劍氣的聯(lián)系,估算起了自己獨自突破第八層罡氣層的壁障難度,就在這時,他突然從胸口摸出了傳訊玉簡,查看之下,失笑一聲,說道:“我們回去吧,狍鸮幡說有人給了我一個驚喜?!?p> 白虎驚訝道:“什么驚喜?”
王離揮手散去影鏡之術(shù),道:“憑空多了一個徒弟,你說我該不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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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都中,王離閉關(guān)靜室的宮樓外,一個老道和一個身穿金色的青年垂頭跪在大門口,兩人面上半喜半憂。
片刻之后,金袍青年壓低聲音,道:“叔公,這樣真的行嗎?您確定里面這位宗門來的上師不會降罪你我?”
老道沉吟道:“一番問責(zé)是避免不了的,但此刻木已成舟,如果不是這樣,陛下又怎么會馬上立你做太子,幾天前廣寒宮那幾位上師離開時我遠(yuǎn)遠(yuǎn)見過這位師兄一面,跟崇星觀的一些弟子打聽過,這位上師身份非同一般,但為人和善,你只是冒名做了他的記名弟子而已,只要將那物進(jìn)獻(xiàn)給他,想來應(yīng)該無事?!?p> “哦?不知國師口中所言是何事物?!?p> 老道剛一說完,就有一個聲音直入他的腦中,心中一驚,抬頭看向門內(nèi),只見王離緩步朝門口走來,他立刻伏身貼地,同時伸手拉了旁邊金袍青年一把。
金袍青年匆忙的從腰間取下一物,乃是一枚玉盒,高高舉起,同樣伏身,道:“皇甫和拜見上師?!?p> 王離走到二人面前,看了一眼青年手上的玉盒,笑道:“想不到你竟有固元一重修為,不過既然你做了我的記名弟子,那為師就得告訴你一些事了。
首先我要澄清一點,國師剛才告訴你我身份不低是個誤會,為師入穹霄宗修行不過一年多光景,目前只是一個入門弟子?!?p> “什么!”
金袍青年聞言變了臉色,收回玉盒,站起身來,雙目閃過晶光,皺眉道:“你果真只是一個入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