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戰(zhàn)霆二人聽此,才明白。原來佛寺里這么多姑娘廟,原是為了化解她們的怨念,不禍害家人。
老頭繼續(xù)道:“丫頭本是極孝順的。我與我家老婆子只愿給她住【姑娘廟】,沒想給她結(jié)陰親的。只是……”
白憐問道:“為何?”
老頭道:“只是,萬佛寺中的仙姑,說,丫頭本就放不下我和老婆子。怨念執(zhí)念比其他都深。雖生前善良,但變鬼后,會失控。只會循著生前模糊的記憶,來禍害我和老婆子?!?p> 戰(zhàn)霆:“你二老這是怕死?所以拉我魏大哥結(jié)陰親,是為你二老擋過一劫?”
老頭搖頭,無奈:“也不全是這樣。仙姑說只要在她未失魂之前,找到一個活人男子愿意與她配陰親,便可化解她的怨念。而且,她說了,只要是按照她的要求,她配的陰親,活人皆不會有任何不測?!?p> 三人甚是好奇這“仙姑”,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夸下???。從來只聞死人與死人配,哪聽死人要奪活人配!
戰(zhàn)霆憋不住怒火,方才還可憐這兩個老家伙?,F(xiàn)在已然全無憐憫,甚是厭惡,世間怎么有如此惡毒之人。為了自己得活,不管別人生死?!按笫?,你們找死人配便可。為何定要尋活人來配?”
老頭道:“原本,我們兩個也是這樣問的。仙姑說,死人已魂去皮空,引誘不了她。必須用活人。但是她擔(dān)保了,不會出事的。”
戰(zhàn)霆怒道:“那仙姑是何方神圣?若是,出事了,誰負(fù)責(zé)?”
老頭沉默著:“……”
確實,若是出事了,這么個大好小伙就沒命了。這是害人??!
老頭似有動搖,推搡著魏池,低聲道:“小伙子,趁我家老婆子還未出來,趕快跑了吧!越遠(yuǎn)越好。”
戰(zhàn)霆起身,正要跑。一把被魏池攔了下來,“坐好!我不會有事?!?p> 簡單幾語,把戰(zhàn)霆的擔(dān)憂打散了。本來這魏池非池中之物,怎會怕這些鬼怪?呵呵,“倉促了!”,戰(zhàn)霆苦笑。
魏池拉住老頭的手,“大叔,別怕,我不跑。我要跟你丫頭結(jié)陰親。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p> 沉著穩(wěn)定,老頭無比相信他。被他握著的手,雖冰涼,卻無寒氣。甚是覺得無比安慰。
隨后,魏池繼續(xù)問道:“那仙姑,是否今日會來?”
老嫗端著方盤出來,回道:“會。她與我約的時間便是今天。也是她讓我去姑娘廟等你的?!?p> ?????
三人,疑惑?還能預(yù)料到他們?nèi)诵雄櫍?p> 何方神圣?
魏池問道:“大娘,等我?”
大娘放下餐盤,一一端出野菜燉面條,放置在眾人面前?!耙淮笤缟狭?。先吃點粗茶淡飯吧!寒舍窮苦,三位別嫌棄?!?p> 白憐,戰(zhàn)霆:“不嫌棄。多謝大娘。”
大娘端了面條,走到老頭身旁坐下,筷子夾起面條,吹冷了,遞到老頭嘴邊,溫柔道:“老頭子,快吃,餓壞了吧?”
老頭子張口很可口的吃著,邊吃邊夸贊,“老婆子做的最好吃了。吃一輩子都不夠了?!?p> 大娘,純真的笑道:“凈說胡話。山珍海味,你不想吃?我可想吃?!?p> 魏池三人,難以下咽,野菜苦澀麻酸,面條粗糙卡喉。
卻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你看我,我看你,皆磨蹭半天,不夾面條。
大娘知道幾人尊貴,這點粗食自是不行的。“三位若是吃不下,放著好了。只是要苦三位挨餓了?!?p> 白憐微笑:“大娘,哪里的話。好吃的。填飽肚子的,都一樣?!?,隨即,朝著魏池和戰(zhàn)霆,使了兇狠的眼色,示意趕緊給我吃完……
魏池得令,幾口便吞完一碗熱死騰騰的面條。非凡人也。
戰(zhàn)霆則苦不堪言,肉體凡胎,面條甚燙,只得一顆顆送入嘴中,咀嚼三番,就是吞咽不下去,嘴都燙麻了。
大娘也剛好喂完大叔。放下碗,端起自己的碗,此時已沒了熱死。快速吃著,“我是餓壞了!”
邊吃邊說,:“前些日子,丫頭失蹤,后尸體被丟在禁山路口,有村民發(fā)現(xiàn)后,我便去把她扛回來。隨后便火化了她,把骨灰放到姑娘廟。遇到仙姑,她告訴我讓我今日再來,有一個氣度非凡的男子愿意娶丫頭。”
戰(zhàn)霆:“魏大哥確是氣度不凡。”
哪里是氣度不凡,是太過招搖。一身紅衣勝楓,膚白若雪,身高八尺,最主要的便是能迷倒萬千少男少女。
大娘道:“今日一見小哥,果然氣度不凡,一眼便可識出?!?p> 魏池不知這是奉承還是夸贊……
無奈笑對。
飯后,白憐和大娘去洗碗去了。
魏池走出門,朝西山望去。山頭霧氣蒙蒙,瘴氣環(huán)繞,似是不安之地。只是,不知這里面的邪祟是何東西。奪人皮囊作甚?
戰(zhàn)霆跟著出來,問道:“魏大哥可是在想那鬼怪為何要奪人姑娘的身?”
魏池:“嗯……”
戰(zhàn)霆:“我倒是覺得,只奪女子肉身,后又拋尸。恐是男性?!?p> 魏池:“我也想過,是否是男性鬼怪修煉邪功,所以專門侵害這些未出閣的姑娘。只是……”
戰(zhàn)霆疑惑:“只是,為何連寺廟都幫忙化解怨念,還有仙姑指點迷津?是吧?”
魏池點頭:“不知這個仙姑是敵是友?”
戰(zhàn)霆:“晚上會會,不就知曉了?!?p> 夜至,小村莊,星星璀璨。
“咚咚咚!”,門外傳來不急不躁的敲門聲。
大娘在屋內(nèi)大聲喊道:“來嘞!”
出門迎客。
一會兒,一渾身絨白的年輕女子跟著大娘走進(jìn)屋內(nèi)。
大娘介紹:“這就是萬佛寺里的仙姑?!?p> 仙姑向大家點點頭。隨即看向戰(zhàn)霆,便撇開眸子,看向大叔:“大叔,眼疾可是好了些?”
大叔激動得回道:“多謝仙姑,托你的福,好了?!?p> 大娘熱情招呼仙姑坐下。
魏池三人盯著“仙姑”,這小姑娘,就是仙姑?這么嫩。
魏池看著仙姑,想探探她的心聲,尋探著,卻,什么也沒聽到?又想試探對方是何方神圣,卻探不到絲毫鬼氣。猜是妖吧,剛飛出去的縛妖訣,被完美躲過。想靠近對方,又被大娘再三阻擋。
無奈,只得坐下,靜觀其變。
仙姑沒有理睬幾人,而是從包袱中一一掏出要做法的工具。吩咐大娘要準(zhǔn)備什么。
半刻鐘后,大娘對魏池說“小哥。請到香案前跪著?!?p> 魏池自是不肯,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個鬼何意?…“不跪?!?p> 仙姑將就道:“那坐著?!?p> 大娘搬來一木墩,魏池歪屁股坐上去。
白憐看著那妙齡少女,直是覺著有幾分熟悉。特別是那雙清澈明朗的眸子。好像在哪見過。
“戰(zhàn)公子,這仙姑,你可覺得眼熟?”
戰(zhàn)霆細(xì)細(xì)查看:“確實有點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何時何地見過。”
仙姑聽著二人的竊竊私語。眼神怪異。
魏池坐在木墩上。想看看這仙姑的把戲,探探她的底,到底是做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他不管,壞事他管定了。
仙姑半蹲在香案前,隔著長桌,面對魏池。從香案上劍指戳起幾粒米,便口中念念有詞,將米連同手指放置龍鳳燭上燒灼。
“嘭”的一聲,米粒燃燒。但她的手指卻絲毫沒有損傷。
不由得讓魏池另眼相看。
白憐則覺得這道家招魂術(shù),這小姑娘怎么會如此熟練。
緊接著,仙姑將一個裝有茶水的碗接住燃燒殆盡的米?;?,用手指在里面攪動著。隨后,將女子生前穿過的貼身衣物,放置在香案上,用茶碗倒扣在上,繼續(xù)念念有詞。
隨即,用劍指截斷龍鳳燭心,將火焰引到衣物上,對著大娘吩咐:“頭發(fā),指甲,指尖血。速來!”
大娘火速取了,放到仙姑手中。
仙姑一路咒語,放一物。
最后血滴進(jìn)火焰時,一陣風(fēng)后,門外飄來急促的敲門聲。沉重悶響,“咚!咚!咚!”
仙姑大叫:“其余人規(guī)避,新郎留下?!?p> 白憐拉著戰(zhàn)霆二人躲到房間。大娘拉著大叔,躲到柴房。
院中獨留魏池,仙姑。
仙姑對門外厲聲呵道:“你來此地作何?”
門外凄慘聲:“回家。”
仙姑:“回家做什么?”
門外凄慘聲:“回家成親。”
仙姑:“誰人娶你?”
門外凄慘聲:“誰人娶我?誰人娶我?誰人娶我?……???……”
一直重復(fù)…一聲比一聲凄涼,一聲比一聲陰森,一聲比一聲絕望……一聲比一聲咆哮……
最后,仙姑對魏池道:“快答應(yīng)她,說你娶她!”
魏池看好戲般照做,“我娶你!”
門外凄慘聲戛然停止,“你娶我?”
魏池:“我娶你!”
門外凄慘聲:“好好好!你娶我!”,陰森的嬉笑,令人毛骨悚然。
房間內(nèi)的幾人,被嚇得,冷汗淋漓。
隨后,仙姑呵斥:“有人娶你,你憑什么?”
門外凄慘聲:“憑我對他好。”
仙姑:“如何好?”
門外凄慘聲:“他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仙姑:“好!”,隨后對著魏池“快說,我要你去彼岸島等我,我換上喜袍便來。”
魏池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