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讓媽怎么活??!我的兒??!媽可就你一個兒子?。∧氵€沒有娶媳婦兒??!……”
紀明書的媽媽被兩個中年婦女扶著,哭得鼻涕橫流的往村口走來。
模樣十分凄涼,哭聲也非常悲戚,村民們不少人都抹起了眼淚。
“別怕,有我在?!?p> 突然聽到頭頂傳來關切的聲音,品小魚條件反射的抬頭,一只大手就摸上了自己的骷髏頭,有點癢癢的感覺。
而黑碳一雙深邃的雙眼正在含笑的看著自己。
品小魚直接呆住了,一雙沒有眼珠子的骷髏眼眶定定的看著黑碳,心里瘋狂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
完了完了完了……
暴露了,居然暴露了
被黑碳發(fā)現了自己的存在了……
啊啊啊啊啊啊,這可怎么辦啊!
不對……他怎么不怕自己?
這可不是正常人突然看到骷髏的反應??!
“你……你怎么不怕我???”
問了品小魚才發(fā)覺自己好傻,哪有這樣直接問的。
果然,變?yōu)轺俭t后,光有一身骨頭,沒有腦子,智商也跟著沒了。
“你這么可愛的,為什么要怕你?”
黑碳抬手又揉了揉品小魚光光的骷髏頭,看著她仰頭看著自己。
雖然是和其他骷髏一般無二的骷髏頭。
但就是覺得她這樣子,也挺可愛的,配上傻乎乎的聲音,還有點萌。
要不是怕嚇到她,真想把她抱在懷里。
忍忍,在忍忍,時候未到,可不能把人嚇跑了,黑碳在心里默念。
“可……可愛?”
“我可愛?”
一個骷髏頭,也能可愛?
品小魚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這可不是正常人的想法啊!
黑碳點頭:“對啊!你挺可愛的,你沒發(fā)現嗎?
你的骨頭,比其他的骷髏都白,多漂亮?。‰y道不可愛嗎?”
比其他骷髏白?
這人還關注了這個?
這骷髏骨頭在白,不也是骷髏么?
這……
品小魚頭一次遇到這種人,直接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黑碳黑碳,你在那石頭后躲著做什么,我還以為你還沒有來呢!”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品小魚迅速鉆入了黑碳腳下的土里。
紀明輝爬上擋住黑碳大半個身體的石頭,往石頭后看了眼,后面什么也沒有了。
“黑碳,你在這里干啥?躲這里撒尿?。俊?p> “嗯!”
黑碳雙手插進破破爛爛的褲兜里,露出兩個手指頭。
看了眼不遠處趴在紀明書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紀明輝的后媽,紀明書的親媽——楊芬芳,黑碳低聲問:
“紀明書的尸體就在前面路邊,你媽哭得那么傷心,你不去看看?”
“不去不去?!?p> 紀明書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習慣性的隨手扯了根一旁的野草叼嘴里。
“黑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去了,她又該哭著咒罵說是我克死紀明書的了?!?p> 紀明輝環(huán)顧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里,低聲說:
“這紀明書被嚇死了,也不知道是那個鬼做的好事,惡人自有惡鬼收,真是太好了?!?p> “黑碳,你說,紀明書,會不會是被易美蘭嚇死的?。克删捅宦裨谛淞掷??!?p> “紀明書還欠她一命?!?p> 黑碳看了眼小樹林,意味不明的開口:“有可能?!?p> 突然,村口前方響起了拖拉機的聲音——幾個警察和兩個法醫(yī)坐著拖拉機來了。
警察查看了一番紀明書三人后,確認了三人是在同一時間死亡的。
品小魚聽了,心里松了口氣,代表紀明書不是自己嚇死的。
幾個警察跟著村長去不遠處的小樹林查看現場,留下法醫(yī)在村口把紀明書三人的尸體解剖。
其余警察則一個村民一個村民的盤問。
楊芬芳被兩個大嬸按著不能動彈,看著法醫(yī)用鋒利的刀子一點一點把紀明書的身體破開,淚如泉涌,不斷哭喊:
“到底是誰那么狠心,害死了你啊!”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懒诉€要被開腸破肚,他們這里要你死了也不得安寧啊!快放開我~”
“閉嘴,警察這樣也是好查出小書的死因,好抓到兇手,你也不想小書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紀富貴冷聲呵斥,楊芬芳還是頭一次被紀富貴吼,也是頭一次看著紀富貴如此生氣的樣子,一下被吼懵了。
紀富貴,紀明輝生父,紀明書后父。
幾秒后楊芬芳回神,不斷掙扎著想打紀富貴,一邊大吼:
“你吼我,紀富貴你居然敢吼我,不是你親生兒子你當然不心疼了。
要是紀明輝躺在這里被人開腸破肚,你還能說出這話不?”
“你太狠心了,紀富貴,你不是人,我楊芬芳是瞎了眼才嫁給你?!?p> “警察,警察,我兒子是被紀明輝害死的,是紀明輝?!?p> “啪!”
奮力掙扎兩個壯婦都快按不住的楊芬芳立馬安靜了下來,整個村口都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紀富貴這個出了名的老實人,平日里無論楊芬芳怎么罵都不會還一句嘴的人,居然敢打楊芬芳這個母老虎。
“你打我?紀富貴你居然打我?!?p> “你說了永遠不會對我動手的。”
楊芬芳立馬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生氣一樣,頹廢的靠在按壓她的大嬸身上。
整個人都萎靡了。
像是被紀富貴打,比紀明書的死對她的打擊還大一樣。
“我……”
紀富貴看著楊芬芳,搓了搓頭發(fā),蹲下低頭不敢看楊芬芳:
“誰讓你胡說八道的,明輝不會害小書的?!?p> 不遠處角落里,紀明輝看著楊芬芳臉上的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像是見鬼一樣的側頭看著黑碳,不敢置信的問:
“黑碳,我爸居然敢對我小媽動手了,你說他不是中邪了啊?”
黑碳搖頭:“不知道!”
“他真是奇怪,從小看著楊芬芳虐待我也不會說楊芬芳一個字的,如今居然敢打他?!?p> 紀明輝自言自語,嘴里叼著野草不斷亂動,雖然穿著破爛,但渾身都散發(fā)著青春少年的活力。
品小魚在土里看著紀明輝這樣,覺得他真是長得好帥啊!
突然,從天而降一雙大長腿擋住了品小魚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