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多大了?”
“十六了?!?p> “都這么大了啊……若是現(xiàn)在習武……是有些晚了,天賦根骨如何,可是習武的好苗子?”
“來之前我檢驗過,資質上乘,這點師兄可以放心?!?p> 若是不適合習武,李若愚不會帶他上山,而是會在山下找一處地方安置。而他也會經常下山照顧,雖然不能保證大富大貴,但生活溫飽富足肯定沒有問題,至少是比待在太行山好,那兒太亂了。
也許是亡妻在天有靈吧,她的侄兒也是天賦異稟,入門晚不要緊,勤奮一點的話并不會被其他弟子拉開太大的差距。
“這樣啊……那可得悉心教導,若是能育之成材,相信師妹泉下有知也定然會欣慰的!”張玄清若有所思的說道。
“師兄放心,我定然將所學傾囊相授,不負婉兒,也……不負那孩子。”
李若愚點頭保證,同時心中默默的立下了誓言。
張玄清一連串的問題都得到令他滿意的答復,心情總算有了一些好轉。
“嗯……好!好??!稍后我便去打聲招呼,爭取今日就把那孩子入門的事情辦好,不過師門規(guī)矩不能亂,那孩子雖說今后由你親授武藝,但入門還是要從外門弟子做起,不進內門之前你須得與他保持距離,不可過分親近,以免惹來非議……”
張玄清一字一句的囑托,始終強調要遵守規(guī)矩,這同樣是他作為掌教的職責之一。
“師兄無需擔心,我已囑托一外門執(zhí)事弟子照看了。那孩子天賦不錯,但可能與幼年遭遇有關,心性過于沉穩(wěn),也不愛說什么話,放在外門歷練歷練也好?!?p> 李若愚想起那孩子自從與他相識這幾日來,少有主動與他說過什么,許是遭逢不幸,心有阻礙吧。
“對了,那孩子家中可還有什么親人朋友,若是方便也可接來太乙山,以免今后他出門太久會思念親友……”張玄清想了想,又接著詢問道。
“沒了……師兄你也知道,太行山悍匪猖獗,朝廷幾次打壓都遭逢失敗,早在十年前婉兒兄長一家就已經死在土匪刀下了,若非那孩子機警,躲起來逃過了一劫,恐怕就此絕后?!?p> 李若愚先是嘆了口氣,然后將情況說明了一遍,敘述之時藏在袖袍下的拳頭攥的發(fā)白,難掩心中的怒意。
張鉉清聽后怒目圓睜,“啪”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很快??!
“可惡,那賊匪竟囂張至此……”
“師弟你來之前就沒有出手教訓一下嗎?至少也要揪出當年殺害師妹兄長一家的罪魁禍首啊!”
“怎么可能?我太乙報仇向來不隔夜,他們犯下此等罪孽,我怎會輕易放過?不殺他們我意難平!”
李若愚解釋道。
“殺得好!”張玄清及時插嘴,大叫道。
李若愚沒有被他打斷,接著說道.
“當年參與過謝家血案的那些賊人我都一劍殺了,包括那太行賊首莫千山,我也出手教訓了一番。”
掌教真人聽聞自家?guī)煹芘c那太行魁首莫千山打了一架,頓時變來了興趣,猴急的追問道。
“嗯?你與莫千山交手了!情況如何?快與我說道說道。”
“沒什么好說的,那莫千山縱容手下行兇,難逃罪責,我給了他一劍?!崩钊粲拚Z氣平淡,像是在闡述一劍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劍怎么夠?怎么也要給那老小子來上個十劍八劍的,讓他長長記性,你又不是打不過他!就算你打不過,還有我呢,改天我打上門去,往他身上拍個幾掌……”
張玄清說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似乎那莫千山此刻就站在面前……
“師兄莫要著急,容我說完……”
他接著往下解釋:
“莫千山雖然有罪,卻不是主犯,我何必與他過不去?便讓他接我一招新悟出的劍法,我與他約定‘一劍之后,恩怨兩清’。”
“那他接下了沒有?”
“接下了,但沒接??!”
經驗老道的掌教真人秒懂這句話的含義:
“哦!那老小子在你劍下受傷了?”
“是,我那一劍斬心不斬身,他強行接我一劍,已傷了心脈。若無意外,十年之內他無法與人全力交手,否則心脈具斷,回天乏術?!?p> 掌教眉毛一挑,聽師弟的語氣像是領悟了一招了不得的劍法啊!
嗯……這機會不能放過!找個機會和他切磋切磋。
“不錯,師弟你干得漂亮,就該讓那老小子長長記性,以為糾結一幫烏合之眾就能翻天不成?我太乙教不輸于人!”
張玄清伸出大手重重的拍在李若愚的肩上,后者紋絲不動,穩(wěn)如泰山。
隨后,師兄弟二人又聊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太陽臨近正空方才作罷。
張玄清將李若愚送至門口,依依不舍的說道:
“好了師弟,你才回山,旅途勞頓,師兄我就不留你吃飯了,回去休息吧!”
李若愚頗感無奈,心想師兄果然還是老樣子……
“師兄留步,愚弟這就告辭了!”
掌教甩甩手并小聲嘀咕道:
“走吧走吧……再不走,我這里就該開飯了……”
說完,他轉身回去,并讓人關上了大門。
但很快,還未走出十米遠的李若愚耳旁卻又響起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下月便是三年一度的問劍大會了,師弟你外出一年,門內弟子們可是煥然一新啊,正好借此機會讓你熟悉熟悉,此次大會便由師弟你替為兄主持吧!加油,為兄看好你喲!”
李若愚身形一頓,步履艱難的走開了……
…………
謝云流一躺倒床上,被子一蒙到頭就睡了過去,要知道他們可是一大清早就趕上山來的……
這一覺從早上一直睡到了午后,他連午飯都還沒吃呢!
不對,早飯好像也沒吃!
這波血虧!
他悠悠醒來,門外傳來幾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還有誰會過來找我?”
他開門一看……嗯,果然就是他想的那個人。
“咦?師弟你在啊!我還以為你出去散心去了呢!”
此人不是程素還能是誰?
“師兄找我有什么事嗎?”謝云流邊打哈欠邊說道。
“師弟你猜?!背趟匾荒樕衩氐钠ち艘幌隆?p> “師兄你猜我猜不猜?”
“師弟別鬧!”
“咳咳……說正事兒……”
“什么正事兒?”
“我來是給你送東西的,師弟你要不要再猜猜是什么東西?”
哐當一聲,房門被無情的關上。
“好了師弟,不與你開玩笑了,我是來給你送弟子身份牌的……”
房門迅速打開,謝云流滿臉笑意的看著程素,頓時覺得師兄的那張無比親切,似乎……看上去也沒那么丑了。
“師兄,是真的嗎?這么快就安排好了!”他喜出望外地問道,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為兄還會騙你不成,這不衣服武器都給你送來了?!?p> 程素端上一塊案板,上面整齊的碼放了兩套象征著太乙外門弟子的青白色道袍,道袍上架著太乙弟子專用的云紋劍。
同一時間,謝云流還注意到那柄寶劍的下方還放著一塊白玉銘牌,刻著“謝云流”三個大字。
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謝云流從程素手中接過東西,頓時百感交集,內牛滿面:
“好家伙,兜兜轉轉這么久,總算是入門派了,不容易??!”
“怎么……怎么會這么快?”他語氣急促的說道。
“這當然了,李師叔開口,掌教真人都要給面子,親自提筆把你的名字加進咱太乙弟子名冊中的,師弟你面子大了去了!”
講到這里,連程素心中也不由得慶幸起來:
“我的預感果然沒錯,李師叔從來不收徒,如今親自帶上山來一為少年,怎么可能不上心呢,看來我是賭對了……”
突然,他伸手打斷一旁正興奮著的某人,問道:
“師弟你開心嗎?”
“開心!”
“想不想更開心?”
“想??!”
“那師兄我還要對你宣布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俊?p> 他笑臉吟吟的看著謝云流,隨后清了清嗓門兒說道:
“謝云流,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太乙教的關門弟子了!”
謝云流聽完一愣,隨后滿臉的問號……
關門弟子,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