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歷108年,東邊的云國與趙國在河西平原掀起第三次河西戰(zhàn)爭,史稱‘河西之爭’
河西平原位夾在東云國與趙國的國土之間,乃舊韓疆土,韓滅之后,為云趙兩國必爭之地。
帝歷87年前,云王與趙王聯(lián)盟攻韓,云王遣云國白龍軍三十萬,飛燕軍二十萬,共計五十萬云軍攻韓。
趙王遣趙國虎威軍三十萬,天鷹軍二十萬,共計五十萬攻韓。云趙聯(lián)軍百萬,韓軍八十萬,韓國七月乃亡,云趙瓜分韓土,各得城三十二,僅余河西平原。
東北平原地域廣袤,土地肥沃,乃舊韓養(yǎng)馬之地,云趙兩國騎兵短缺,一旦河西平原被一方所得,此消彼長之下,國力差距便會逐漸增大,是以云趙對河西平原十分看重,每隔數(shù)年必會掀起河西爭奪之戰(zhàn)。
云國軍營,二十萬飛燕軍駐扎之地,軍帳如山,笙旗蔽日,喧囂煉兵之聲響徹云霄,來往士卒數(shù)不盡數(shù)。
軍營的一個角落里,姜寧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放眼望去,數(shù)百名身穿白色軍服的士卒正在列隊,他下意識地睜大了雙眼,滿臉的疑惑。
“這是哪里?我是跑到哪個片場來了嗎?怎么這么多演員?”
正當姜寧發(fā)愣之時,一名面容粗狂,頜下長滿胡須的士卒急匆匆地向他跑了過來。
“姜寧,你怎么還在這?正午前我軍要同魏軍交戰(zhàn),如今大軍正在集結,你快快隨我去”
說罷大胡子士卒便一把拉起姜寧。
“兄弟,你們這在演什么戲呢?是大秦帝國?還是漢武大帝?”姜寧嬉笑地問道。
“說的什么屁話,快點隨我去,去晚了,你的腦袋就沒了”大胡子士卒皺著眉頭,急切道。
這群演別說,演的還挺像的。姜寧笑了笑,剛要說話,那大胡子士卒卻一把拉著他跑向軍陣。
“嘿,我說兄弟,你們要拍戲,別拉著我啊,我就是一觀眾”姜寧邊跑邊說道。
這大胡子演員莫不是把他當成了群演,一想到這里,姜寧有些無語,正當他要甩開大胡子拉著他的手時,卻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的衣服不對。
他記得昨天公司聚會時,他分明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西服,怎么是白色的?姜寧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姜寧急忙看向了身上的衣服,這一看竟是讓他大吃一驚。只見此時的他身上穿著白色軍服,胸前還掛著一副簡易的鐵甲,目光下意識地又看向身前大胡子‘演員’的衣服,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穿著竟是同大胡子的一模一樣。
‘怎么回事?難道我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一個軍營里了?該死…’姜寧這才意識到他可能真的穿越了,還穿到了一個正要打仗的軍營里頭,這不是剛穿越就要死的節(jié)奏?
這是什么朝代?秦漢?唐宋?還是明清,姜寧正要發(fā)問,那大胡子卻一路拉著他來到了一處軍陣所在。
只見偌大的校場上,密密麻麻的飛燕軍卒排成數(shù)個方陣,校場前方是一座高臺,此時,高臺上十余名身穿鐵甲的將軍面容肅穆地站在一面白色的帥旗下。
姜寧隨著大胡子士卒來到一處隊列所在,還未站穩(wěn),耳邊便傳來一名士卒低沉的喝罵聲。
“姜寧,為何來遲,你難道沒聽到校場上的聚將鼓聲嗎?”
“呃”
姜寧聞言,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覺醒來就發(fā)覺自己穿越了,哪里聽得到什么鼓聲。
一旁的大胡子士卒見狀,連忙低聲道“隊正,姜寧他方才正在拉肚子,這鼓聲一響,這不,他連屁股都沒擦就跑來了嘛”
“呸,屎尿真多,”
那士卒啐了一聲,瞪了姜寧一眼,沒在糾結姜寧遲到的事,便轉身呵斥隊伍里的其他士卒站好。
這姜寧雖然沒有第一時間來到校場,好在還是及時趕到了,既然沒有耽誤列隊事宜,他作為隊正按照流程,詢問呵斥一番也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這一仗打下來,這姜寧活不活的下來還另是一回事。
姜寧見狀連忙小聲地對身旁的大胡子道了聲謝,他見這大胡子不僅及時拉著他來到校場,又幫他擋住了這軍官,心下有點感激。
“我們這是要上戰(zhàn)場了嗎?”姜寧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不敢直接問,生怕被身旁的大胡子發(fā)現(xiàn)他的戰(zhàn)友是個冒牌貨。
“你糊涂了,昨個夜里,張隊正說的你都忘了?”大胡子皺著眉頭,沒好氣的問道。
這姜寧小子,當真是沒心沒肺,這么大的事也能忘了?這可不是過家家,是打仗,要死人的。
“嘿嘿,”姜寧摸了摸腦袋道,“昨夜睡糊涂了,忘了”
大胡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姜寧你真是個糊涂鬼,昨夜張隊正說了燕元帥有令,令各營點明兵馬,于正午時分列好軍陣,要在軍營三十里之外同敵軍交戰(zhàn)”
“是嘛,呵呵”姜寧聞言心下一顫,抬頭望了望天色,只見日光正足,估摸著再有半個小時便是正午了。
姜寧苦笑地搖了搖頭,誰能想到一覺醒來,睜開眼便要上戰(zhàn)場。這世上哪有這么慘的穿越者,話說古代戰(zhàn)爭,像他這樣的大頭兵往往死的是最快的,也不知道這一仗他能不能活下來。
當逃兵?這是不可能的,這校場之上數(shù)以萬計的士卒看著,怎么逃?恐怕這姜寧還沒走出校場,便會被抓起來,砍掉腦袋掛在旗桿上祭旗了。
“我們能打贏嗎?”
“不知道,飛燕軍有二十萬,趙國虎威軍十五萬,這仗并不好打”
“我們不是有二十萬嗎?對方只有十五萬,多了五萬還打不贏嗎?”姜寧不解地問道。
大胡子搖了搖頭道,“軍力不是這樣算的,飛燕軍雖有二十萬,但其中有兩成是你這樣的新兵,趙國虎威軍雖然只有十五萬,但虎威軍上下皆為上過戰(zhàn)場的老兵,上了戰(zhàn)場一個老兵能輕易殺死一只手的新兵,所以,真算起來我軍的軍力還是弱于趙軍的”
“不對啊,這兩成的新兵也就是四萬人,除去著四萬了,不還有十六萬嗎?還是比趙軍多一萬啊”姜寧有些疑惑,十六萬對十五萬贏面還是大點的吧!何況這四萬新兵往哪一站,即便不加入戰(zhàn)場也能給敵軍帶來壓力吧。
大胡子摸了摸滿是胡子的一巴,嘆氣道“到了戰(zhàn)場你就知道了”
見狀姜寧也不好再問,只好點了點頭。
這時,身側一個聲音回答道,“嘿嘿,老李頭不說,我來告訴你吧!”
姜寧隨即轉過頭,看向出聲的士卒,只見這士卒眼大鼻粗,毛發(fā)亂糟糟地塞在鐵盔下,一副老兵油子的模樣。
“姜小子,新兵之所以是新兵,便是因為您們這些新兵未曾經歷過戰(zhàn)場,若是上了戰(zhàn)場,被戰(zhàn)場上的血腥氣一沖,能站穩(wěn)就不錯了,若是有那膽小者,一旦后退,很可能連帶數(shù)十人,百人,千人后退,沖亂陣型,到時候,嘿嘿……”
姜寧低頭沉默,這老兵油子說的很有道理,他先前的想法確實有些天真了。
“胡金住口”
瞧著姜寧臉色陰沉,大胡子士卒連忙朝著老兵油子胡金呵斥道,這胡金說的雖然沒錯,但陣前說這些屁話,不是泄了姜寧的心氣嗎,一旦這姜寧心生怯意,戰(zhàn)場潰逃,害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他們整個十人隊。
軍中有令,十人隊中但有一人逃,十人皆斬。
如此,還不如讓姜寧做個糊涂鬼,反正這種糊里糊涂的新兵,大多也是這番死法,唯有幾個機靈的新兵才能活下來,但這姜寧明顯不在此列。
這大胡子士卒明顯在這十人隊中頗有威望,大胡子一發(fā)話,這胡金撇了撇嘴也不敢再說話。
這時,自校場高臺左側上來一名被數(shù)人簇擁著身穿金甲的將軍,只見這金甲將軍在高臺之上,站立如松,威武不凡。
金甲將軍身前便是二十萬排好的軍陣,士卒如同整齊茂密的林海,好在姜寧這一世的身形挺拔,他對比了一下身旁身高不低的胡金和大胡子士卒,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高比這兩人高了足足半個頭,約莫有一米八五的模樣,站在軍陣中鶴立雞群。
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雖然姜寧沒有站在高處,但因他長得高,所以看的也足夠遠。要是換做胡金和大胡子,恐怕連高臺也看不到吧。
姜寧看到這高臺上的金甲將軍不知道說了什么,忽的振臂一呼,前方的士卒猛的發(fā)出震天的吼聲。
聲如浪潮,一浪接著一浪。浪潮隨即沖到了姜寧跟前,姜寧連忙也舉起手臂,跟著聲浪假模假樣地高喊。
浪潮翻滾了數(shù)次才止住,金甲將軍拔出寶劍,高臺下數(shù)名身背旗幟的傳令兵立刻駕著高頭大馬,繞著軍陣奔走。
“元帥有令,各軍團退出校場,立刻出營行軍”
傳令兵一邊揮舞著令旗一邊高呼,繞著軍陣來回數(shù)遍。
隨即便見軍陣前頭數(shù)個方塊軍陣動了起來,轟隆隆的腳步聲震顫校場,鎧甲與兵器摩擦碰撞發(fā)出的鏗鏘之聲不絕于耳,近二十萬的飛燕軍行出軍營,這一出便如同蛟龍出海,洶涌澎湃的壯闊氣勢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