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藍星河的警告,岳明心并沒有放在心上,前世的她是何等傾國傾城,那時向她獻殷勤的男人可謂數(shù)不勝數(shù),但她的向道之心從未動搖過一次。
如今這副面容只能算得上是小巧可人,哪里會招來太多麻煩。
然而當天傍晚,麻煩就來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頗為英俊的男子,只不過從他眼中的點點邪光可以看出,這不是個好東西。
“我是潛龍院的師圣一,如今剛過二十,便已到了筑基六品的境界,以后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報上我的大名就行?!?p> 正在小院靜心打坐的岳明心,抬頭瞟了一眼這一臉自戀的男人,她覺得有些好笑,筑基六品就敢出來裝大瓣蒜,是把她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嗎?
又看了一眼躲在遠處大樹后的那名女子,岳明心的臉很快沉了下來。
雀游峰內(nèi)全是女子,若沒有得到允準,男人難以上得山來,這師圣一能站在自己面前,只會是有人偷偷放行。
知道是丹霞院中那些無聊的女人找樂子,想看自己出洋相,岳明心再度橫了師圣一一眼,只冷哼了一個字。
“滾!”
這樣的態(tài)度,讓師圣一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想說什么,又不知說什么好,過了好一會兒才放出一句狠話:“不識抬舉,以后有你好受的?!?p> 又恨恨的剜了岳明心一下,他才故作瀟灑的大袖一揚,頭顱高昂告辭離開。
隨著師圣一的離去,那暗處的女人也悄悄離開,瞇眼看著那女子的背影,岳明心很想給她一下,讓她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欺侮的。
但岳明心還是忍住了,自己沒必要跟這種人置氣,不過她這時有些理解藍星河留下的話。
正所謂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都有,這劍閣勢力如此龐大,鬼知道里面有多少變態(tài),這才第一天公開露面,就要人找上門來,那后面呢,自己還要不要修行了。
但只是為了不被打擾就自毀容貌,岳明心還是有些不愿,因為她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那就是來一個打一個,打到?jīng)]人敢來為止。
很快,就又有人來了,不過這一次來訪的,依舊是那個好心腸的秦曦。
“我給你送飯來了,咦?白天的你還沒吃啊,你兩天沒吃東西?!”
對岳明心這個新來的師妹,秦曦可說是十分上心,太陽剛剛落山,她就又提著一籃食盒趕了過來,只不過當檢查了白天的那一提后,不禁眉頭一皺,滿是驚訝的看向岳明心。
隨后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滿是歉意的說道:“是我沒說清楚,這食盒保溫效果很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涼了,你若是不喜歡的話,也可以去專門的膳堂,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
這樣的熱情讓岳明心有些不適,她是真的不想和別人打太多的交道。
人與人相處的時間一長,就會產(chǎn)生感情與羈絆,從而產(chǎn)生各種煩雜之事,這樣只會耽誤她的大道之路。
但是想到重生之初對岳小樓的各種冷臉,導(dǎo)致那丫頭對自己十分畏懼,岳明心便將拒絕的話收了起來。
“那就勞煩師姐了。”
見岳明心竟然沒有鬧別扭,秦曦臉上立刻笑開了花,打開食盒將一碟碟精美的小炒取了出來:“其實還有好些事要跟你說明,不過我之前有功課要做,以至于現(xiàn)在才來告訴你?!?p> 宗門的一些事宜,在做完登記之后就已經(jīng)說清楚,但是丹霞院比較特殊,當然不能用同一標準,所以秦曦便想著借晚飯的機會,來給她好好說一下。
只是她還沒開口,便聽岳明心說道:“我已經(jīng)見過藍星河了?!?p> 這話把秦曦嚇了一大跳,連手里的一碟時蔬都打翻在地。
“她沒把你怎么樣吧!”
提起藍星河,就連一向好脾氣的秦曦都一臉懼色,這讓岳明心有些奇怪,那女人除了面容恐怖些,有這么可怕嗎?
“那倒沒有,怎么,她很可怕?”
聽聞師妹沒事,秦曦一臉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當然可怕了,丹霞院內(nèi)凡是被她找上門的女弟子,幾乎個個都幾天不敢出門?!?p> “嗯?”
岳明心歪著頭好奇的看向秦曦,她很想知道,藍星河到底干了什么,讓大家如此恐懼。
只可惜秦曦也不知道,因為藍星河并未找過她,而被找過的那些女弟子,對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全都緘默不言。
“真要說起來,藍星河倒沒對我怎么樣過,只不過大家都說她練功入了魔,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狂性大發(fā),十分危險?!?p> 說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秦曦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小聲說道:“你知道嗎?她臉上那道疤,是她自己弄的。”
這個事岳明心早就知道了,所以沒什么好驚訝的,便點了點頭,然而她這副一臉淡定的樣子,讓秦曦的瞳孔猛然一縮,驚呼道:“她來找你,不會是希望你跟她一樣吧!”
直到這個時候,秦曦才發(fā)現(xiàn),這個岳師妹和藍星河的眼神十分相像,只不過岳明心對于萬事萬物更加淡定,不像藍星河那么瘋癲。
吞了一口唾沫,秦曦的屁股稍微挪了挪,讓自己遠離了岳明心一點,她真擔(dān)心這個師妹像謠言中的藍星河一樣,突然暴起無端傷人。
這副害怕的模樣讓岳明心啞然失笑,竟頭一次開口安慰起了別人:“我就筑基一品,師姐你是在怕什么?”
不得不說,這話還是很有效果的,秦曦立刻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自己可是丹霞院的大姐,膽子居然這么小,實在是丟人。
氣氛變得輕松了一些,秦曦彎腰收拾了下打翻的菜肴,又去洗了把手,這才回來繼續(xù)講述那古怪女人的事情。
“其實吧,丹霞院如今還能有一點點威名,全靠藍星河撐著,年僅十九歲就已經(jīng)筑基七品的她,是咱們這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高手了。”
在這樣一個世界,女子能在十九歲就到達筑基七品,已經(jīng)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岳明心雖然遠強于她,但靠的是前世的積累,才能在短時間內(nèi)進步神速。
嘖嘖了兩聲,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岳明心突然心頭一驚,趕緊問道:“丹霞院內(nèi)沒有七品以上的高手?”
之前只知道丹霞院弱,但沒想到會這么弱,弱得讓她連吐槽都不知從何說起。
“是啊,這雀游峰上的同門,五六品的都少,三四品的一大堆,所以你筑基一品沒什么好自卑的,你才十五歲,后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這樣的結(jié)果讓岳明心完全無法接受,就算這個世界的女子再不適合習(xí)武,用時間堆都能堆到高境界吧,那些前輩呢?難道全都止步筑基七品?
將自己的疑問一股腦的甩了出來,秦曦一下子愣住了,隨后一臉的哭笑不得:“這雀游峰哪有什么前輩啊,我就是這里年齡最大的。”
這次岳明心更懵了,她可還記得,秦曦才二十二歲而已,居然就是雀游峰的大姐大,那之前的那些人呢?
答案,是岳明心怎么都沒想到的。
“她們,當然是嫁人了?!?p> 悠悠的說出這句話,秦曦不禁抬頭向天上望去,她此時的眼神格外復(fù)雜,有落寞,也有希冀。
“我的時間也快到了,到時候會嫁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