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調(diào)侃自己，凌九故作惱樣。“又叫九爺?！倍颊f過很多次了，九爺是別人叫的，她一開口就把他叫遠了。
“就叫，九爺，九爺。”穆林月玩性大發(fā)。
“看我怎么收拾你?！绷杈抛阶∷陀煤尤ピ蛞拱l(fā)現(xiàn)的新游戲。她特喜歡又特害怕他用胡子扎她，她說那樣會癢到心里去。
她癢到心里會怎樣，他不知道，但現(xiàn)在她這副嬌俏的模樣，倒是癢到他心底。“林兒?！睋ё⌒Φ没ㄖy顫的小女人，低喚了一聲。
穆林月一個激凌，不會吧，難道他……掃了一眼，欲哭無淚，果真又有些抬頭?！鞍⒕?，我才剛起來?！?p> “你就不該起來。”凌九在她耳旁低語。順帶咬了一下。
“我餓了?！蹦铝衷乱荒樜懿涣肆杈叛b委屈，凌九更受不了她裝委屈，不過在另一個地方除外。
“我也餓了?！备杏X懷里的人一僵，凌九失笑，昨夜吃得是狠了點，也不至于連他肚子餓了都怕吧?！白蛞刮覟榱宋癸柲?，可費了不少體力，瞧肚子都叫了。”
穆林月翻白眼，不知是誰喂飽了誰。兩人打打鬧鬧又昵歪了一會，才進了餐廳。穆林月自然也把報紙上的異樣拋在了腦后。
有祥嬸在，開飯一向準時?！斑?八爺又不回嗎?”阿吱已了解透了，也知自己沒生病，又變回了活潑的樣子。
七爺、九爺對視一眼，都有些擔心。這段時間并沒什么大事，老八了極喜湊他們的餐桌，可不知為什么從昨天起就見不到人影了。眾人都錯過了冷夏閃過的一絲不自然。
晚餐時，八爺才出現(xiàn)，身上明顯還是前天的衣服，不過沒有胭脂與香水味，但酒味特別大，冷夏皺眉。“洗漱?！遍_飯前終是來了一句。
八爺沮喪的臉有了笑意?！鞍??！陛p快得答應了，回了房。很快得收拾好自己，又冒了出來。穆林月的目光在兩人間徘徊了一陣，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打聽，飲水冷暖各人知。
很快，年中商會的日子到了。這次的舉辦地點在張副會長家，傍晚收拾妥當?shù)牧杵郀?、凌八爺、凌九爺和穆林月才出了門，晚宴就免了吧，不如在家來得痛快。但酒會必須參加。張副會長德高望眾，這個面子得給。
上車前，穆林月再三囑咐，沒經(jīng)過她同意不要隨便飲酒，那東西既然出現(xiàn)了，這些高層人士，是最佳目標。而下在酒里是最好的方式。
“那哪成啊?”七爺、九爺還好，八爺有些不樂意，知她是為自己好，可在酒會不飲酒，還叫酒會嗎?
“別急，小林兒也安排冷夏過去了，她會給我們送專屬酒的?！绷杈烹y得解釋一句。
八爺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穆林月，這兩人真是……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就知道刺激他這單身狗。
兩臺車終向目的地駛去，如他們這般時候到的人不多，哪怕沒那些破事，這凌家三兄弟一直也極為引人注目。無非現(xiàn)在多了個穆林月。
四人異常淡定得進入大廳，不時與熟識的人打招呼，有人注意到今天這墨門三兄弟的衣著有些不一樣，西服的樣式與他們的有所不同，更加合身，又極好得彰顯了每人獨有的氣質，細節(jié)上的微小變化更顯出了每個人的特點。一看就是私人定制。有些剛冒頭的青年，不由得羨慕。
幾個大膽的上前與八爺套近乎，想問衣著出處，八爺神秘一笑?！氨Ｃ堋！币齺肀娙艘魂噰u聲，也只有八爺能與他們打成一片，還能隨意說笑。
也不是八爺故作神秘，因這款衣服是穆林月親手設計的，本只有凌九一人才有，但耐不過阿吱相求，順便才給他也做了一套，確實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手藝。
事實上是八爺高看了穆林月，她哪有這些東西，無非是前世見得多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尋思了幾個樣式，畫下來了而已。
相對于出彩的三兄弟，她自己的衣服到還算普通，一襲半高領無袖長裙，顯得她身材修長，玲瓏有致。
衣物唯一出彩的便是后領下，鏤空的一塊，本無什么太大特色，但賴不住她膚白，松挽的烏發(fā)，自然垂下幾縷搭在上面，紅黑白，許多男人不自覺回望她的背影。
凌九郁悶了，就不該讓她這樣出來，可他又不想想，她為何穿這件衣服，因為只有這件了，才能遮擋住她脖子上的痕跡。是那誰在她換衣服時，非要拉著她親熱，若不是沒時間，恨不得倒在床上再滾個來回。
穆林月感覺到他的醋意，很是無語，這男人怎越來越幼稚了。
“小九?！睂γ嬗瓉硪晃皇烊?，先出聲與凌九打了個招呼，一雙眼卻粘在穆林月身上，這女子比半年前更吸引人了。雖沒了處子香，不過一向挑食的他，也不介意嘗嘗。
不錯，來人正是凌四爺，過年時碰到的那一位?；厝ズ螅瑢と舜蚵犃艘环?，才知道眼前這女子不是什么白叔的女兒，而是凌九的小女朋友。不過，這個身份并不影響他對她的興趣。
“不介紹一下嗎?”凌四爺，視凌九的敵意為無物，這種場合下，沒人不會扯上摭羞布。
“四爺，我們不是見過嗎?”穆林月先應了聲，凌九沉默，他的小林兒在告訴他不用擔心，她能應付。
“這倒也是，只是上次走得匆忙了，還沒來得及正式介紹?！?p> “介紹?不必了吧，以凌四爺?shù)哪芰?，哪有不知小女子的身份?！?p> 一句話，別裝了，假，太假了。整個上海還有多少人不知道她是誰的，一個手掌都能數(shù)得過來，督軍府的事無下皆知，而她穆林月也打上了凌九的標簽。
凌四爺挑眉，上次看似柔弱的小白兔，這次似乎成了小貓了。如此多面，難怪那個人也惦記了?！澳滦〗悖視??！痹挼椒萆狭?，再說不認識就過了。伸出了手，表示友好。
“四爺，客氣。”穆林月身子微屈，將那只手無視。
凌四爺也不尷尬，又轉向凌九?！靶【?，好久不見?！?p> “四爺，好久不見?！眱蓚€男人握了手，其中較了多少勁，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有空與小九到府上來玩玩?！?p> 穆林月淺笑，凌四爺也沒指望他們應承，再次打量了一番，才轉身離開。
“我想殺了他?！绷杈藕δ克汀５吐晛砹艘痪?。
“我想挖了他的眼珠子?！蹦铝衷聹\笑得加了一句，兩人對視，滿是默契，并肩繼續(xù)向前。
“不過，先留著?！?p> “為什么?”以他小女人眥睚必報的性子，哪還有留一說。
“不用顧及我?！?p> “不是。他有問題。”
“你是說……”
“對，回去后細說?！?p> 凌九瞇眼，難怪有些事查不到，原來如此。不過，此事還真得慎重。兩人一路交談，在旁人看來只是在談論酒會，或賓客，卻不知是在商量何時取人性命，也算得上是一對奇葩吧。
環(huán)顧一下四周，七爺、八爺已與熟交的人開始了攀談，冷夏將酒杯送了過去，正朝他們走來。
“九爺。”督軍這時走了過來。
“督軍?！绷杈哦Y貌得回禮。
“這位，你應該認識吧?！?p> 認識，當然認識。他們可過了不少招，而身邊的穆林月對他也不陌生，她來上海的目的就是為了他。不過兩人面上不顯，對來人點了點頭，客氣得稱了一聲“楚爺?！?p> “小九越發(fā)穩(wěn)重了?！边呎f邊從旁邊待女盤中端起一杯酒遞了過去。
“楚爺越發(fā)康健了。”凌九爽快得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