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卞城

　　弟弟卞城和哥哥的身材倒是天差地別，因為卞城特別挑食，有時甚至好說歹說地就是連飯都不吃，所以卞城比同齡孩子都要矮一點，瘦很多，任何小碼衣服都能穿上身，用大人打趣的話來說他就是一個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都能駕馭。所以哥哥學義經(jīng)常會因為長身體長得快擠不下原來的衣服而買新衣，卞城就接著穿哥哥的舊衣服，小孩子嘛，對于衣服什么也不挑，而且哥哥卞學義的衣服只是因碼數(shù)不合，樣式還是新的，所以也就高高興興地穿了好多年。

　　哥哥卞學義在市里上小學時，他還在縣里上幼兒園，住在外公常樂家，由桂芳照顧一日三餐。后來爸媽卞桐和小蘭他們因為房租漲價關了醫(yī)院的餐店，來縣里與朋友合伙開點殺店，晚上也就睡在常樂的小屋，或者半夜開車從縣里開到卞桐父母那兒睡，兩座城來回跑，兩個兒子輪著照顧，就這樣過了兩年。

　　小蘭他們現(xiàn)在的工作是在縣里，為了方便照顧這個以前沒能太多照料的小兒子，他們決定讓卞城在縣里上小學，方便自己晚上回家也能抽查看看他的作業(yè)。因為卞桐有車，接送小兒子上學方便，卞城上的半封閉式的小學，下午上完課才能回家，于是小蘭他們對卞城的安全較放心，桂芳他們也沒有太大的負擔。卞學義每周都會由爺爺奶奶送到車站自己搭班車回來，時間長了路熟了自己就能搭班車獨自到縣里來了，小蘭給學義買的電話手表，有定位能聯(lián)系到的，對自己的孩子比較放心。小蘭記得有一次因為店里生意忙，她找熟人開車去接學義，熟人等了好久沒找到人，焦急地打電話給小蘭，學義突然失聯(lián)，幾個大人著急忙慌地差點報警，后來有敲門聲——學義交代是自己搭的野租上來，中途睡著了，到地被司機叫醒的，手表忘了充電也就沒能聽到聲音。

　　卞城和學義就是矛盾的兩兄弟，不在一塊就成天念叨著想，在一塊就動不動開打，鬧得幾個大人都沒轍，由著他們把家里鬧得天翻地覆。后來都長大了些，也就不那么鬧騰了，只是偶爾吵起來，打起來，小孩下手沒個輕重，卞城會被學義扇個耳光，又打不過哥哥，便自己哭得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樣，哄都哄不住。往往結局都是以學義被罵個狗血淋頭，倆兄弟冷靜會兒，又被新鮮的事物吸引到了一塊兒，又玩在了一起，也就是大人說的“離不得割不得”的兄弟關系。

　　卞城和學義看著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輪滑鞋，便嚷嚷著他們也要，然后每次學義從市里上來，嘉欣和關峰都會帶著他們去小電站的大院里練習輪滑。摔了幾次，爬起來幾次，摸爬滾打也就慢慢會玩了，經(jīng)常玩從這頭到那頭看誰滑的快的比賽，往往都是大的占優(yōu)勢，兩家的孩子便在這些小事中關系越來越好。

　　嘉欣是看著長大卞家兄弟長大的，平常放假沒什么事會帶著卞城和卞學義兩人帶他們出去喝奶茶、打打游戲，關峰有時會帶著他們一起去上網(wǎng)，這些都是大人不知道的。

　　人的成長是很奇妙的過程，便隨著身體、心智上的成熟，從而成了一個趨于完整的人。卞城從小時愛跟家里搶遙控板的一個脾氣犟的小娃娃，到后來會對嘉欣說：“姐，我跟你說一件好神奇的事，《雪嶺熊風》我看了大概六遍了，上一次看居然突然被感動哭了。”嘉欣不得不感嘆，這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一看動畫片就只會拍手加好的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