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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賦

第七十四章 三方之爭

盛賦 明圣之君 2432 2020-12-17 19:13:43

  從趙冰死在許還山手上那一刻起,謝一鳴便沒有功夫照顧還在車水巷子里做苦工的張本初。

  趙家的人正在趕來皇都的路上。

  謝一鳴臉色為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帶走了張本初。”

  “這件事我還在調(diào)查?!?p>  “你不妨想一下你最近都得罪了些什么人,能帶走張本初的,肯定都是和你有仇的人。”

  宇文君一時還真想不起到底是誰會帶走張本初,他的敵對面一直都在暗處,他一直都在默默調(diào)查,也沒個明確結(jié)果。

  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許還山殺了趙冰,這件事牽引到了多少勢力?”

  謝一鳴此刻也沒有把玩山核桃的閑情雅致,徐徐說道:“趙冰在我們南方的口碑風(fēng)評不錯,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佳公子,雖不至于成為五絕,卻也寫了一些好文章出來,時常樂善好施?!?p>  “這樣的公子死在了皇都,死在許還山劍下,趙家自然是勃然大怒,其實和你一樣,我也在懷疑許還山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點。”

  “趙冰在皇都并未與人結(jié)怨,死的有些蹊蹺?!?p>  “趙冰就算是一顆棋子,可這顆棋子極為燙手,能用這顆棋子的人,在皇都屈指可數(shù)?!?p>  除卻人皇之外,便只剩下了國師李洪山和當(dāng)朝丞相秋清。

  線索已經(jīng)給的很明確,只是沒有多少人敢深入調(diào)查而已。

  宇文君想起了一樁往年的舊事,柔聲說道:“我聽聞早年間南方世家想要修建一座浩然書院,但因種種原因終歸是擱淺了?!?p>  這種種原因既有顧雍當(dāng)年在南方的大開殺戒,也有許多朝堂之上的人員掣肘。

  顧雍當(dāng)年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個無理手,徹底打亂了南方大佬的布局,給朝堂之上的某些人解決掉了很多大麻煩。

  若只是一座尋常書院,隨意修建就是,讀書人之間品茶論道也是一樁美事。

  可偏偏浩然書院的規(guī)模起碼都是要和白鹿書院并駕齊驅(qū)的,甚至高出白鹿書院甚多,大型書院的建設(shè)都經(jīng)過朝廷上的層層審核才行,否則一律按照違律論處。

  此事牽動了太多敏感的神經(jīng),一旦浩然書院建成,其聲望必然遠(yuǎn)超白鹿書院,天下的讀書人都會上趕子前往浩然書院求學(xué)。

  因為南方世家的藏書最多,許多難得一見的絕世孤本,大多數(shù)都在南方某些陰暗的書庫里存放。

  如此一來,皇都的白鹿書院就無法吸引大量的人才,人才都聚集到了南方,屆時人皇陛下提任官員,處處都要顧及南方人的臉色。

  久而久之,就成為了與讀書人共天下的結(jié)局。

  再接著,南北方勢力就會失去平衡,北方將淪為蠻夷之地,南方則是書香世家,而皇都再也無能力將一碗水端平。

  文治武功,最講究的就是平衡,失去平衡將會帶來數(shù)之不盡的災(zāi)難。

  這些大家心中都有數(shù),可求學(xué)一事本無對錯之分,讀書人也樂見這樣的盛事,可人皇陛下和朝廷官員并不愿意看見南方世家徹底的壟斷學(xué)問知識。

  白鹿書院可在人族獨占鰲頭,其實都源自于皇室不遺余力的支持。

  即便是這樣,多屆八顧之宴結(jié)束后,能成為八顧之一的白鹿閣成員仍然是寥寥無幾。

  論學(xué)問,論藏書,南方還真的是獨占鰲頭。

  壟斷是絕對不允許的。

  顧雍能成為白鹿書院三長老,哪怕是任何事都不用做,其地位仍舊超然在上,連蒲維清都無法過多言語。

  這背后都是人皇的布局。

  人皇再厲害,也無法徹底安排顧雍這個人,顧雍能成為白鹿書院三長老,何嘗不是也有和南方世家斗氣的緣由。

  顧雍當(dāng)年的無理手,正中人皇下懷,人皇是打心眼里感激顧雍的,卻不能流露出來這種感激情緒。

  有些道理,誰都懂,誰都不敢說出來。

  謝一鳴雖然是南方人,卻對修建浩然書院保持不贊成也不反對的態(tài)度,徹底置身事外。

  話說到這里,謝一鳴回過味了。

  謝一鳴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因為你今年頂著顧雍高徒的名號參與八顧之宴,徹底激化了顧雍與南方的矛盾?!?p>  “他們不介意死掉一個趙冰,換取更實在的一些好處?!?p>  宇文君說道:“一個趙冰的份量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接下來的武試中才是開始死人的時候?!?p>  還有一層原因,便是就連南北方的大佬都覺得宇文君和景佩瑤勢必成為八顧之一,一旦白鹿閣成員冒出兩個八顧之一,再有皇都這樣的地理優(yōu)勢加持,白鹿書院將會立馬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書院。

  如此對比之下,南方世家在文治上便不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估摸著就連許多南北方的翹楚都會上趕子前往白鹿書院求學(xué)修行。

  同時也不影響北方文武均衡的局勢,因為北方地皮大,人才多,對此事是無所謂的。

  可南方本就靠文才立足,一旦文才失去了部分支撐力,南方大地的氣運將會愈發(fā)消薄。

  這可不是南方大佬們愿意看到的局面。

  謝一鳴心中汗毛豎起,他確為以后南方的頂梁柱,可他現(xiàn)在還不是頂梁柱,若他依舊保持無為而治的態(tài)度,南方大地不介意換一個頂梁柱。

  一開始宇文君著急張本初到底被擄走到了何處,可細(xì)細(xì)想來,這一次的八顧之宴有南北之爭,有君臣之爭,之后才是宇文君和那位幕后大佬的歷史之爭。

  三個爭斗由頭擺在這里,那位幕后大佬想必也不會看重張本初這個人的份量,年輕人之間的兄弟義氣在千秋歷史面前終究還是淺薄了。

  對方能擄走張本初,自然是想要在宇文君身上圖謀一些實在益處,可那人到底想圖什么暫且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局勢云波詭譎,宇文君感到有些煩躁。

  他就不應(yīng)該走出青龍庭院,可張本初的突然消失,還是讓他關(guān)心則亂了。

  擄走張本初的人,自然遲早都會找到宇文君頭上,宇文君又何必著急這一時半會兒呢。

  謝一鳴說道:“此刻我已經(jīng)知曉那些老家伙的動機(jī),也大致明白武試之中會發(fā)生些什么?!?p>  “到時遇見我南方子弟還望手下留情?!?p>  謝一鳴對宇文君深鞠了一躬,宇文君并未刻意隱藏自己承圣巔峰的修為,這般實力,虐殺南山五絕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惜謝一鳴也并不知曉宇文君沒工夫和南山五絕結(jié)梁子,他自己也在水深火熱之中。

  宇文君溫和笑道:“我不會讓矛盾更加激化,或者說,我不會成為一石激起千層浪的那顆石頭。”

  “趙冰本就是一顆棋子,這顆棋子也并不燙手,老一輩的人心腸是足夠惡毒的?!?p>  謝一鳴微微嘆息道:“或許一向如此。”

  宇文君說道:“張本初在南面的車水巷子里做苦工,估摸對方也是從那里帶走張本初的,車水巷子里應(yīng)該還有一些線索,我不方便主動去調(diào)查,有勞叔叔了?!?p>  “作為交易,我不會對南山五絕下死手?!?p>  謝一鳴隱約察覺到宇文君有些難言之隱,也并未多問,微微點頭道:“我會發(fā)動在皇都的人脈,徹查此事?!?p>  宇文君轉(zhuǎn)身離去,拉謝一鳴下水有些不太地道,可這人也有著扛大事的能力,宇文君覺得偶爾不地道一次,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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