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說,不喜歡加班的員工不是好員工,于是,每到周末羅喬都要加班,是不要錢且樂此不疲的那一種。
也不是她有多想加班,實在是她一個單身狗沒有什么娛樂節(jié)目,還不如在老板面前掙點表現(xiàn)。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她這么一個灰姑娘,想引起老板孫池這個黃金單身狗的注意。
這個周五,加班到很晚,老板的身影連根毛都沒有出現(xiàn),內(nèi)心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急趕慢趕總算搭上了最后一班地鐵。
這個時候,地鐵上的人不多,所在的車廂空無一人,透過長長的車廂,隱約看到車廂的那頭好像有一對情侶抱在一起親嘴,大晚上的空著肚子吃一嘴的狗糧,多多少少讓她心里頭不太爽。
到家要經(jīng)過八個站,為了打發(fā)時間,每天搭地鐵的時間她都戴著耳機聽懸疑故事。最近各種燒腦的大片輪番上映,向來膽小如鼠的羅喬偏偏愛上了各種懸疑片。
母上大人罵她:“你個瓜女娃子,膽子小還要作,你就在作死的路上勇往直前哈!”
當她追著劇,縮在被窩里頭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時候,感覺老媽說得挺對的,她是挺作的。
老爹倒是支持她:“多看看推理劇也好,看能不能讓你那感人的智商上點線?!?p> 每當羅喬被她親爹親媽損得一無是處的時候,這姑娘就在想,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從垃圾桶里中撿來的孩子?
地鐵跑得快當,下一站就是崔嶺公墓站,公墓一般人應(yīng)該知道,是往生的人集中的小區(qū),一般建在郊區(qū)或者人跡罕至的地方,因為他們不喜歡被人打擾,活著的人也害怕與他們相處。
但羅喬所在的城市偏偏不同,這座公墓建在城中村的邊上,占據(jù)了黃金地帶的位置。
在崔嶺公墓安家的生前都是有錢人,去了另一個世界當然也要住得好一些,據(jù)說在這里買一塊墓地可以在郊區(qū)買一套不錯的公寓。
也是,有錢嘛,任性一點是可以的,試想一下,若是住在荒郊野外的,半夜想找個魂聊天都找不著,未免顯得寒酸且孤單寂寞。
羅喬還是學生的時候,跟幾個膽大的哥兒們半夜跑到崔嶺公墓去探過險,其實就是一幫生瓜蛋子們吹牛比吹大了,都覺得自己個的膽子大得天下無敵的那一種。
為了證明到底誰最膽大,幾個年少不懂事的娃,一拍即合下了晚自習夜探崔嶺公墓。
偌大的公墓魂沒有碰到,倒是被同行的一個哥兒們一驚一乍的嚇出了病,回家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回過神來。
記得那一次,隔壁班的小胖跟羅喬一樣也是被嚇得七魂沒了六魄,那之后在她們學校就再也沒有見過小胖那一張胖呼呼的臉蛋子。
小胖的媽媽專門跑到學校來告狀,讓羅喬爸媽賠家她娃的精神損失費,因為她家小胖被嚇得話說不利索,也出不了門。
六月飄大雪不是?雖然是羅喬提議去公墓夜游的,但嚇唬小胖的是隔壁的隔壁班的大個子好不?
總之,這件事,羅喬媽和小胖媽經(jīng)過數(shù)回較量,以小胖媽自動服輸而告終。
嘿,小胖媽是有點自不量力,羅喬媽當年在村里胡攪蠻纏那是出了名的厲害,按羅喬媽媽劉海燕的話說,至今還沒有人能夠挑戰(zhàn)她的權(quán)威。
劉海燕時常嘆氣,說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感覺,實在是有點孤獨。
自那次夜游崔嶺公墓之后,每次地鐵經(jīng)過崔嶺公墓的時候,羅喬就想起那次不太好的經(jīng)歷,心里面不免突突突的,不得安生。
怕什么來什么,地鐵在崔嶺公墓站停下來的時候,上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引起羅喬的注意是因為大熱的天,他居然穿了一件黑色的運動夾克,戴了一頂鴨舌帽,一個黑色的口罩幾乎將他一張臉給擋完了。
羅喬在某網(wǎng)站聽的這一個懸疑小說正好到了精彩之處,一個道貌岸然的變態(tài)男半夜尾隨落單少女,到了僻靜之處先J后S的長篇推理小說。
作者對于這個變態(tài)的外形描述簡直就是這個人的復(fù)制粘貼。
起先羅喬還認為只是巧合,但經(jīng)過了六個站之后,那個人還沒有下車的意思,反而移動了位置,坐到了她的對面。
這個時候車廂那頭抱在一起親嘴的情侶不曉得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下了車,車廂空曠得她和那個口罩男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透過那個黑黑的口罩,她腦補出那個人在陰森恐怖地咧嘴笑。
媽呀,大夏天的,一股寒意從尾尖直竄腦門,涼嗖嗖的。
老爹羅大春是一個片警,他的處事原則,孫子兵法的精髓: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
在羅喬這里改良了一下: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還是不動。因為她邁不動她的小短腿啊。
羅喬在內(nèi)心安慰自己,靜觀其變吧,老爹說過的,人之初,性本善,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的。
所以,她假裝鎮(zhèn)定,繼續(xù)聽她的懸疑故事,偏偏這個時候,劇情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時候,如果再聽下去,害怕思想放飛自我,腦補出更多驚悚的畫面。
默默地按了暫停鍵,但還假裝聽得入迷,間或搖頭晃腦,以此來迷惑敵人。
但是她的手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伸進了隨身帶的帆布口袋里頭了,那里有老媽給準備的防狼棒。
雖然老媽說現(xiàn)在是社會主義法制社會,一般用不著,但準備著也不是啥壞事,萬一有一天就用得著呢?
不得不說,老媽有先見之明。
最后一站二市,當下了地鐵的時候,羅喬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崩碎了一地。
因為那個人也跟著下了地鐵,而且跟在她身后往2號出口而去。
當她邁開了小短腿之后,后面那個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經(jīng)過地鐵站那個帥氣的值勤小哥哥身邊的時候,羅喬朝小哥哥眨了數(shù)下眼睛,小哥哥雙眼無神沒得半點反應(yīng),他估計神游在下班之后與心儀的女孩去吃宵夜還是泡吧的選擇之間無法自拔。
就這么的,羅喬錯過了極好的一次機會,這一次錯過也歸究于她心存著一種僥幸心態(tài),這個世界上壞人畢竟是少數(shù),哪能那么幸運就被自己個兒遇到了呢。
出了地鐵出口,空曠的街面上,夜色發(fā)著狠,傳說中的夜黑風高夜,SR放火天。
還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在那個黑黢黢的巷口,她身后傳來獵獵風聲,那個變態(tài)到底出手了。
昏暗的路燈,將懸疑的色彩襯托得恰到好處。
水泥路面上那個人的影子,蓋住了羅喬的小身板,朝著她身后伸出了魔爪。
那天我不在
一開始是以第一人稱寫的,從本人的角度看,第一人稱寫起來更為順暢一些,讀起來也夠爽快。但很多讀者習慣第三人稱,不喜歡第一人稱。所以發(fā)文前匆匆改成了第三人稱,有些地方讀起來可能有些突兀,還在調(diào)整當中,抱歉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