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就算劉然灝能夠奪回了府衙,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若是這個時候,劉然灝自殺,朝廷還會賞賜一個忠貞的牌匾。
“三啊,我父年邁,你回去之后,待我照顧一二,可能做到?”
劉然灝雙手扶起了常隨劉三。
“老爺,咱們一起走吧,只要……”
劉然灝搖搖頭:“我若死了,劉氏還有榮光,朝廷為了臉面,還會賜下牌匾,誥命,我若逃命,劉氏三族之內無一幸免!
三啊,你趕緊帶著如夫人走吧!”
劉然灝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鑰匙:“書房柜子里,有我這些年來積攢的銀錢,你們不可拿貴重物品,那些銀票,全部拿走吧!”
劉三嚎啕大哭,卻被劉然灝一腳踹倒。
“還不快滾,難道你要留下等死嗎!”
劉三只得攙起哭的像個淚人一般的如夫人,接過了鑰匙,朝著書房而去。
“爹,孩兒不孝了!”
劉然灝朝著南方磕了幾個頭,然后將金條塞入口中,使勁咽了下去。
他的臉色驀然變得蒼白一片,嘴角溢出了血跡。
他手中的金條,乃是一塊二十兩的大金條,浦一咽下,就劃破了食道。
“呃……嘔……呃……”
劉然灝抓著自己的脖子,雙目圓瞪。
他能夠感受到體內有什么硬物在橫著,頂的內臟生疼,仿佛整個胃囊,都在被朝下拉扯。
他渾身青筋畢露,面目猙獰,卻一時半會死不掉,端得是痛苦極了。
“啊!”
劉然灝再次取出了三根金條,使勁吞咽下去……
……
蘇爾達一來,就責令羅紅團緊閉軍營不得出。
羅紅團心知肚明,這怕是要有大事發(fā)生了。
今日一早,作為武將,他照例天色及亮就起床了,剛剛洗了一把臉,還來不及放下毛巾,就聽到府衙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
抬頭看去,只見天上出現(xiàn)了兩輪紅日!
大地猛然震動,臉盆里的水,灑了一地……
“快!擂鼓聚將!”
羅紅團臉色大變。
剛才是怎么回事,身為武將的他,清楚的知道——這必然是火藥爆炸了!
而南陽府火藥卻是存放在西門附近,府衙那邊出現(xiàn)了這么大規(guī)模的爆炸,只能說明一件事……
有人在鬧事!
“老爺不可?。 ?p> 家丁一把抱住急切欲走的羅紅團,急切道:“老爺,你莫不是忘記了,你被責令閉營不出??!”
羅紅團還來不及回應,忽然聽聞城外響起了陣陣槍聲。
“快,全軍集合!”
羅紅團再也顧不得禁令了,他一腳踢開家丁,親自錘響了戰(zhàn)鼓。
……
張士翎被人攙扶著,緩和一會,這才恢復了聽力。
“走,去大牢!”
張思源和李挺然兩人還在大牢里面呢!
……
府衙已經不見了原有的模樣。
三百斤火藥在大堂內爆炸,直接摧毀了府衙一小半的建筑,甚至就連左右吏房都給炸倒了。
兩人到了府衙的時候,家丁們已經控制了局勢。
“少爺,蘇爾達被炸死,知府在后花園內吞金自殺了……”
張程上前匯報道。
“我父親他們呢?”
張士翎皺緊了眉頭,四散的磚瓦,甚至將牢房的屋頂都給砸毀了,父親和舅父可不要有事??!
“老爺和舅老爺被我們救出來之后,就讓人抬著朝軍營那邊去了。”
張程是留下來掌控局勢的。
“軍營?”張士翎臉色大變。
……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實際上幾乎就是在同一時間發(fā)生的。
城頭上派來求援的旗丁,還沒有到了綠營營地,緊閉的營門已經大開。
羅紅團帶著麾下健兒,朝著城門沖去,另一部,卻是朝著府衙而去。
“丁千總,帶著你的人,給我上了城頭,其他人跟我走!”
羅紅團留下一部增援城頭,親自帶人朝著城門沖去。
城外只聞槍聲,卻不見喊殺聲,羅紅團瞬間有了猜測。
這些人怕是倉促起意的。
而他的麾下,有著兩百馬甲。
以兩百訓練有素的騎兵,對付一群烏合之眾,還不是手到擒來!
“開門!”
羅紅團沖著門口的旗丁催領扎古打大吼道。
“羅守備,快快帶著你人上城頭防守!”
扎古打雖然手下只有十來個兵卒,但卻是正兒八經的五品官,和羅紅團這個守備,可是平級的。
更何況,人家是旗人,生來高了一等。
扎古打言語當即有了些不客氣,甚至還有三分命令的意味。
“讓你家蘇將軍來和我說這話!”
羅紅團冷笑一聲:“我打仗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扎古打大怒,正要呵斥,卻見羅紅團的兵丁,直接將他撞到了一邊,迅速打開了城門。
“羅紅團,我要參你一本!”
扎古打大怒。
“小子,好好看著,仗是這么打的!”
羅紅團輕笑一聲,雙腿夾緊了馬腹。
家丁已經砍斷了吊橋繩索,沉重的吊橋,砸在了護城河對岸。
“兒郎們,給我沖!讓這群富貴兵看看,仗是怎么打的!”
羅紅團無故被關了三四天,早已有了火氣。
此時見到那蘇爾達將南陽搞得一團糟,他就不覺有了一絲爽快。
當先有五十精銳家丁,將羅紅團護在了核心,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方沖去。
在他們的身后,是兩百普通騎兵。
而騎兵的身后,則是三百步兵正在緩緩出城。
羅紅團所部的精銳,便是那五十家丁。
養(yǎng)家丁,是明朝武將最愛做的事情,這些人頓頓有酒,餐餐有肉,甚至還能和主人同吃同住。
甚至,麾下的兵丁就算是吃不上飯,這些人也要綾羅綢緞的養(yǎng)著。
如此一來,這些家丁的戰(zhàn)斗素質很高,甚至能夠正面和清兵最精銳的巴牙喇較量!
有了這五十人,羅紅團便是面對上萬的流民,也敢率先發(fā)起了沖擊!
……
“殿下,城門開了!”
因為有著燧發(fā)槍,這玩意射速要比火繩槍快了三分之一,再加上朱慈炯麾下火槍手多,因此,壓制的城頭的清兵抬不起頭來。
當看到城門打開的時候,焦三當即驚呼了一聲。
“不好,是綠營!”
楊起隆臉色一扳,指著出城的騎兵,驚呼起來。
酒中狐
這兩章,可能有些人不會理解,實際上這是我查找了很多資料之后,才確定的事情。 康熙初年,地方滿城旗丁已經廢了,等到三藩之亂的時候,就連京營八旗,也畏縮不前。 甚至,面對五十幾個佐領的吳三桂,擁兵八百佐領的清廷,竟然畏縮了好幾年,由此就知道這個時候旗丁的戰(zhàn)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