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王纖西扶了一下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不談談,怎么知道呢?”
容齊將拿在手上的手機放在了桌面上,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這位女士受的什么刺激,竟然能夠想到來挖自己的墻角。
時逸謹對自己算不上整個的救命恩人,那也是半個救命恩人。這輩子要是迫不得已跟他成為對立面,那自己也得捅自己一刀來讓他痛快。
更不用說,現(xiàn)在自己跟他在同一個陣營里,自己不殺的他的對立面寸草不生就算輕的,更遑論和他敵人聯(lián)手了。
容齊心里越想,越覺得這場見面荒唐。
可自己就是個要臉要皮的,總不能一直和王女士找來堵自己幾個大媽,一直在商場里拉拉扯扯,吵吵鬧鬧,還說給介紹對象,這多難堪吶,家里好大一個醋壇子盯著呢。
“說說吧,時逸謹多少錢雇傭的你,我給你兩倍…三倍也行,你替我盯著他就行。”
“呵~哈哈哈……”容齊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得放肆。
“你也小看我們時總了,你真以為我看的上他給我開的那點錢?我跟他之間關系可微妙著呢?!比蔟R賤兮兮的說著。
容齊說完,眼神就落在手機上,不用想也知道,電話那頭的時逸謹此刻肯定梗著脖子,臉色鐵青,像吃了蒼蠅般惡心難受。
不過,這回容齊倒是猜錯了。
時逸謹壓根沒有什么反應,他拿著逗貓棒正逗著哈利玩呢。沒什么心思在容齊的策反會談上。
時逸謹很清楚,很明白,就目前來說,王纖西要想成功策反容齊,除非就是綁了他的伴侶。
但是,王纖西要是有本事去綁了容齊的伴侶,現(xiàn)在也不用費盡力氣策反容齊了。
時逸謹雖然一直不知道容齊伴侶的具體身份,但是從容齊的透露的只言片語中,明白他的伴侶不簡單。
“呵,你喜歡他那樣的,找?guī)讉€給你就是了,這個世界上什么人找不到?錢,我可以給你,人,我也能找,你還有什么條件都可以說,都……”
“打住……”容齊越聽覺得話越不對勁,這話要是傳到家里人去,自己長一百張嘴都不一定解釋的清楚。
“沒那么復雜,要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就一個條件?!?p> “你說?!?p> “把時代公司給我。”
“你!”王纖西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條件我說完了,你也給不了。我就說了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
王纖西冷靜了下來,甚至勾起了一絲玩弄的笑容。
“你是在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覺得我能來找你,能沒有你的一點把柄嗎?”
容齊不懼,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把柄能夠落在她手里,自己身上的污點不過就是身世罷了??缮硎烙帜軌蛲{自己什么呢?
“容氏集團私生子心理扭曲,甘為時光集團總裁姘頭,私生活混亂不堪。你覺得這個標題怎么樣?夠不夠轟動?”
“姘頭,姘頭,說的那么難聽做什么?我那是真愛!”
容齊心里想著,這個王纖西怕不是真的被時逸瑾給刺激傻了?這種新聞一出,大家的關注點難道不是在容家那個剛正不阿、癡情不改的容應天,竟然會有私生子身上嗎?
“你不在乎錢,不就是因為有容家養(yǎng)著你,這種新聞一出,容家還能繼續(xù)養(yǎng)著你嗎?”
容齊感覺今天的笑話怎么那么多呢?
容家養(yǎng)著他,他還能夠差點餓死在F國的街頭?容齊這輩子最不想聽到就是自己跟容家放在一起。
“你怎么能夠這么想呢?你都說了,我是做姘頭的,又怎么會只釣一條魚呢?”
“這種新聞,你要是覺得有用,你就盡管發(fā),我肯定租下全城的LED 大屏,幫著你宣傳?!?p> 容齊徹底不想再玩下去了,拎起自己的手機準備走,又警告了一句:“別再找一群大媽堵我,我這人不喜歡動粗的,你最好別逼我報警!”
時逸瑾聽到這一部分的時候,也沒心思繼續(xù)逗著哈利玩了,有關身世的問題,容齊早年借著酒勁都說的七七八八了。時逸瑾也確實派人求證過,容家對他也是真的狠心。
那會,時逸瑾覺得容齊和自己一樣都是被家族拋棄的人,但是又不一樣,自己至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沒有被迫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容齊對于家族來說,他的存在就是恥辱,就是個定時炸彈。與其讓別人來引爆,倒不如自己動手先滅了這顆炸彈。
于是容齊一路被驅(qū)趕到了F國,以為會在F國安安靜靜的過日子的時候,才知道容家根本沒打算放過他,永遠有人在給她使絆子。
上學的路上有小混混欺負他,院子后的那塊窗戶玻璃,每一天回家都是被打碎的,門口的盆栽永遠會被摔碎踩死,這些對于容齊來說都不算什么,因為還有自己的媽媽一直保護陪著自己。
直到那天,媽媽因為和小混混起爭執(zhí),突發(fā)了急性腦血栓,救護車都沒有等到就在自己懷里去世了。
從此他就成了沒有家的孩子,流落街頭。
容齊沿著街道一直走,一直走,他不想停下來,一停下來他就會想起媽媽。
走到最后,實在是不行了,他隨便的坐在了階梯上,眼神空洞,臉上卻滿是不屑,周圍經(jīng)過的人除了同情還有畏懼。
也就是在這一天,他和時逸瑾的認識了。
“喂,在哪里?”
“時大總裁有什么吩咐?你可看見了我對你忠心耿耿,一片冰心在玉壺啊~”
“滾,喝酒嗎?”
“上班時間溜出來喝酒,總裁是想企業(yè)倒閉么?”
“喝頓酒就倒閉,紙糊的企業(yè)么?”
“其他倒閉的我不管,你必須保住我的餐廳……我跟你說……你……你誰啊……這我的車……”
“怎么了?”
時逸瑾聽著電話那頭容齊混亂的喊叫,緊接著“砰”的一聲,應該手機甩出去的聲音。
“容齊!”
“我我我……顧寒辰,開車追前面那輛車,搶劫了!”
容齊一聽顧寒辰這么說,也顧不了那么多,手機往后座一扔,就踩了油門追上去了。
顧寒辰聽著后座的手機又聲音傳來,伸手撈了回來,一看是電話還是通的。
“那個……我們現(xiàn)在沒空啊,回頭說??!”
顧寒辰自做主的就掛了,手機又扔了回去。
“你大爺,就不能放在前面嗎?”
“那它剛剛不也是在后面嗎?你專心點,他加速了!”
“這不是追著呢嗎?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