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夠調(diào)皮搗蛋的??!還敢騙人!”溫柔女聲傳來,白澤詫異抬頭。
他被人抱了個香玉滿懷,抬眼望去卻不禁愕然,伸手摟住他的,居然還是位“熟人”。
所謂熟人,也不準確。
確切的說,應該白澤認識眼前這位身材樣貌皆無可挑剔的美女,而別人卻不認識他。
即便是上輩子,這位大美人與他也沒有過任何交集。
將他攬進懷里的美女,姓夏,名安安,長江機械廠名副其實的廠花。
就白澤所知,夏安安如今應該才大學畢業(yè)不久,分配在廠電視臺上班。
而白澤能夠認識她,卻是因為兩個原因。
其一,是夏安安身為廠電視臺的主持人,在廠里擁躉眾多。
而在幾年后,她便調(diào)去了省臺的衛(wèi)視頻道當主持人,長江機械廠的廠花變成了省臺的臺花。
此后的二三十年里,夏安安一直在川省的省臺衛(wèi)視頻道工作。
因為其身材樣貌出眾,氣質(zhì)典雅高貴,堪稱省臺一姐,不知多少男性觀眾為之癡迷——其中自然也包括白澤。
甚至三十年后,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夏安安,在文藝中年男的眼中,依舊美的不可方物。
以白澤那挑剔的眼光看來,夏安安即便去參加火遍一時的《乘風破浪的姐姐》,也絕對不輸任何明星。
其二,便是因為夏安安的父親,是長江機械廠的一把手,廠高官,正廳級干部,夏慶!
基于這兩個原因,白澤對于夏安安自然印象深刻,一眼便認出了她。
被“夢中情人”攬在懷里,白澤很意外,更有些莫名的興奮。
他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是想占夏安安的便宜!
中年文藝男即便臉皮夠厚,卻也不禁感到有些臉龐發(fā)熱……
夏安安見白澤愣愣看著她不說話,不禁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怎么不說話?行了,別怕,剛才的事情姐姐都看見了,姐姐給你做主!你叫白澤,對吧?以后可不許再調(diào)皮騙人了,否則我就告訴你爸爸,讓他打你屁股?!?p> 夏安安自覺有趣,卻讓白澤更愕然了。
他肯定上輩子與夏安安這位大美人,絕對沒有過任何交集。
但聽夏安安這話,她不僅認識他,還認識他家老爺子?
文藝中年詫異之后,又開始無恥賣萌。
他朝夏安安吐了吐舌頭:“安安姐,我可沒有騙人!從頭到尾,我也沒說過自己是老外啊??偛荒芤驗槲抑v英語,就說我騙人吧?”
“嗯?小家伙,你認識我?”夏安安的關(guān)注點卻是不同。
“嗯,我當然認識你!安安姐,你既然認識我爸爸,那還需要問嗎?我也是廠子弟嘛,在廠電視臺節(jié)目里見過你啊!不光我認識你,我同學都認識你。他們都說,廠電視臺最漂亮的就是安安姐。不過他們沒文化,只會說安安姐漂亮。要我說,安安姐的美,用一句詩詞來形容,就是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安安姐是男人都想娶回家當老婆的大美女!”
白澤厚顏無恥的開始花式吹捧,讓夏安安臉上一雙水汪汪的美眸,都笑得瞇成了月牙狀。
他也就是占了如今年幼的便宜,才敢這般對著夏安安口花花。
十歲的白澤這般說,那叫可愛。
若是四十歲的白澤這般說,那就是在耍流氓。
夏安安笑著揪了揪白澤的臉蛋:“臭小子,就會胡說八道!哼,那么小就不學好,這些哄女孩子的話都是跟誰學的?”
“安安姐,我說的是實話?。“?,難道這年頭,講實話都這樣讓人難接受嗎?”
夏安安被他這番話給逗弄的笑個不停,更讓被摟在夏安安懷中的白澤,感到陣陣“地動山搖”……
“對了,安安姐,你怎么認識我爸?還知道我名字?”白澤好奇問道。
夏安安笑道:“我前兩天采訪過白工,他給我看過你的照片?!?p> 白澤恍然。
他倒是想起來了,老爺子前段時間搞了一個技改方案出來,讓金工車間的生產(chǎn)工藝提高了效率,產(chǎn)品合格率大為提升。
為了這事,廠里獎勵了老爺子一千元錢獎金,廠電視臺還專門采訪過他。
不過當年白澤對廠里的事情不感興趣,也沒看過那次廠電視臺的報道,自然不清楚是夏安安采訪的老爺子。
“安安姐,你認識我爸爸就更好了。今天的事情可不能怪我。我來新華書店買書,那個阿姨不僅不肯賣給我,還把我的錢給扣下,更過分的是居然罵我是有媽生沒媽養(yǎng)。我教訓一下他們,不過分吧?”
白澤也不打算跑路了,有夏大美女在,今天這事就好辦了。
正廳級廠領(lǐng)導的女兒肯給他撐腰,還要什么自行車?
夏安安點頭,她采訪過白鴻云,也清楚白鴻云的家庭情況。
白澤從小父母離異,跟著父親長大。
這種情況下,劉月桂罵他的話,就愈發(fā)顯得過分。
夏安安甚至認為,像劉月桂這種沒素質(zhì)的女人,居然是新華書店的科長,實在丟國營企業(yè)的臉。
她尚未說話,卻見劉月桂已經(jīng)氣急敗壞的扒開了看熱鬧的人群追了過來,口中尖叫著:“抓著那個小騙子,別讓他跑了!”
劉月桂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還從未這般丟過人,被一個孩子給騙得低頭道歉,讓她已經(jīng)幾乎就要失去理智了。
夏安安卻將白澤拉到了自己身后護住,抬手將長發(fā)撩到耳后,朝人群后的秦主任笑著打了個招呼。
“秦主任,你好?!?p> 秦主任一見夏安安,連忙撥開人群趕了過來,阻止了劉月桂繼續(xù)發(fā)飆后,小跑到夏安安身前,一臉的燦爛笑容。
“夏同志,你好,你好。夏同志來我們新華書店,怎么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好來迎接你嘛,實在是怠慢了,怠慢了?!?p> 秦主任作為縣里新華書店的負責人,很清楚夏安安的身份,姿態(tài)也放得相當?shù)牡汀?p> 這也并不覺得奇怪。
作為彰明縣內(nèi)唯一一家新華書店,縣教育局與長江機械廠無疑是最重要的兩個客戶。
縣教育局把持著學校所需的大量教輔材料、教科書的訂購需求,而長江機械廠則有大量雜志、圖書以及各種專業(yè)書籍、辦公用品的訂購需求。
故而對于新華書店而言,無論是縣教育局還是長江機械廠,都是得罪不起的。
更遑論作為體制內(nèi),國營企業(yè)的負責人,對于夏慶這位正廳級干部,有足夠的敬畏感,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夏安安作為夏慶的女兒,他有這種態(tài)度,也就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