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上就到了!”折返的五人經(jīng)過了江漣的尸體,這就意味著,他們距離墜機的那個洞窟已經(jīng)不遠了。
還沒有開始腐敗的新鮮血肉成功吸引了裂顎蟲的注意,但也只是為柯嵐他們爭取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地上的尸體就已經(jīng)被蟲群分食殆盡了。
“呯!”堅實的閘門再度合攏,除了昏迷不醒的卓力格圖之外,另外四個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整個人都要脫力了……差點就玩完了……死馬的蟲子,什么狗屁玩意!”獵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罵著。
“你這罵的倒是也沒錯,裂顎蟲的蟲卵是在母蟲的體內(nèi)孵化的,當(dāng)幼蟲破殼而出的時候,為了獲得足夠成長的養(yǎng)分,它們會從內(nèi)至外把整只母蟲都給啃噬干凈……每一只成年的裂顎蟲,的確都是司馬玩意?!币练矘O為正經(jīng)地說道,他摸出了自己的酒壺,擰開蓋子,仰頭灌下去了一大口。
“嘿,醫(yī)生,你那壺里裝的是什么?真的是酒嗎?”好不容易松了口氣的雷頓不由得眼饞了起來。
酒這東西,雖然在方舟上不算特別稀有,但一般人還真喝不起——由于糧食來之不易,方舟上對于酒精飲料管制極為嚴格,每個人只有按照配給額度購買,哪怕有再多的信用點也不行。
即便如此,平民階層能喝到的酒絕大多數(shù)也不是真的酒,而是使用化學(xué)方法制取酒精,然后在和其他飲料勾兌而成的,至于真正用糧食釀造的酒,那也只有貴族階層能夠享受得起。
“伏特加?!币练不卮鸬馈?p> “草?伏特加?!是真的?你還有這好東西?”雷頓的眼睛瞬間直了,“給我喝一口,就一口,讓我嘗嘗,我向你買——五千,不!六千!六千信用點!”
“一口價八千?!币练舶丫茐厝咏o了雷頓,然后走到了卓力格圖的身邊,開始幫蒙古漢子處理起了傷口。
“八千就八千!”雷頓接過酒壺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只不過下一秒他的臉就漲成了詭異的紫青色。
“噗!”這口價值八千信用點的“伏特加”被雷頓噴了一地,他一邊“呸呸呸”地吐著嘴巴里殘留的液體,一邊嚷嚷道:“伏特加?這是伏特加?你確定這特碼的不是坦克防凍液嗎?”
“坦克防凍液有劇毒,喝多了會影響視力,這個只是醫(yī)用酒精兌水而已。”伊凡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你也能喝得下去?果然毛子天賦異稟……”雷頓有些無奈地說道,“好了,不管是伏特加還是防凍液,估計都要下輩子才有的喝了?!?p> 雷頓的意思很清楚——雖然他們僥幸逃脫了裂顎蟲的追殺,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徹底困死在這個洞窟里出不去了。
減員兩人,重傷一人,更關(guān)鍵的是在整個探索的過程之中沒有找到哪怕一個單位的能量結(jié)晶,現(xiàn)在手里的存貨,根本就不夠再次開啟閘門。
“淺野昭還活著嗎?能聯(lián)系上他嗎?”伊凡抬起頭,向柯嵐問道。
“剛剛試過了,聯(lián)系不上?!笨聧箵u頭。
“死了么?!?p> “不確定,要么就是他的通訊設(shè)備壞了,要么就是他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超出了設(shè)備的極限。”柯嵐看了眼卓力格圖的傷口,還好只是被裂顎蟲吃掉了兩條小腿,失血量不算很大,不然恐怕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我去看看運輸機上還有什么能用的東西,不管怎么說,能撐一天是一天,說不定運氣好還真能讓我們等來方舟的救援?!笨聧拐f著便朝運輸機的殘骸走了過去,但沒走幾步,他的腳便邁不動了。
“尸體……尸體呢?”
“什么尸體?”雷頓轉(zhuǎn)過頭來,滿臉納悶之色。
“飛行員的尸體呢?之前我記得就放在這里的,怎么不見了?!”柯嵐迅速爬到了運輸機的殘骸上面,舉著手電將整個洞窟掃視了一圈,但除了幾塊塌方時滾落下來的亂石之外,這地方空空如也,那具飛行員的尸體就好像是憑空蒸發(fā)了一般。
“該不會是裂顎蟲吧?”雷頓打了個寒戰(zhàn),下意識地舉起機械臂,然而卻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武器已經(jīng)被遺棄在了外面的通道里。
“不會,裂顎蟲只吃肉,如果是它們,會有骨架留下來的?!币练驳故沁€算冷靜,“我覺得,應(yīng)該是尸體自行離開的。”
“自行離開?你是指那種可以控制尸體的小蟲子嗎?”柯嵐深吸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自己的脊背有些發(fā)毛。
“那蟲子不是已經(jīng)被淺野昭切成兩截了嗎?”獵犬看了一眼伊凡,后者則是從貼身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根試管,斷成兩截的蟲尸還在里面,既沒有逃出來,也沒有復(fù)活的痕跡。
伊凡皺著眉收起了試管:“恐怕這東西不止一只。”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估計已經(jīng)跑出去了,說不定都被裂顎蟲吃掉了。”雷頓聳了聳肩。
“不,我不這樣認為?!笨聧箯倪\輸機殘骸上面跳了下來,“如果尸體跑了出來,那么我們折返的時候肯定會撞上,一路走來,通道的每一個角落我們都檢查過,既沒有岔路也沒有什么可供躲藏的死角……另外,之前那具先遣隊的尸體倒在了這扇閘門前,那就說明它的目的地就是這個洞窟,既然已經(jīng)身處于此了,那它又怎么會往回走呢?”
“這倆又不是同一只蟲子,說不定一只想進來,一只想逃出去呢!我記得電子書庫里有本舊紀元作家寫的古書,好像就有一句什么‘涂著金漆的鳥籠,外面的鳥想進來,里面的鳥出去啥的’……”雷頓嘟噥道。
柯嵐:“不對,之前我們已經(jīng)證實了,這種蟲子是‘人’造物,既然這樣,完全可以將它們視為工具,同種工具的目的大抵都是一樣的?!?p> “那我同一把斧子,橫著劈和豎著劈它不都還是那把斧子嗎?再說了,這洞窟里什么都沒有,為什么它們就一定要進到這里來?”
“爭什么爭……你們都把我給忘了嗎?”這時獵犬突然插了進來,“別忘了老子的看家本事是什么!”
“呃……差點忘了,有老狗你在,尸體去哪兒聞一聞就知道了!”雷頓激動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卻忘了用的是那條改造過的機械義肢,疼得是好一陣呲牙咧嘴。
柯嵐也是眼前一亮,之前獵犬的能力太雞肋,完全沒什么存在感,但眼下這個情景,卻正好能夠發(fā)揮作用。
“尸體基本沒怎么腐爛,沒有尸臭,只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嗯?是這個方向……”獵犬閉著眼,碩大的鷹鉤鼻不時地抽動兩下,沿著運輸機的殘骸繞了兩圈,最后鎖定了一個和閘門截然相反的方向。
“就是這個位置,味道到這里就斷了……咦?我的腳背怎么消失了?!”一直都緊盯著獵犬的幾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這個異常,只見獵犬的雙腳前端好像莫名消失了一般,幾乎完全和深色的巖石融合在了一起,但當(dāng)獵犬退后了一步,他的雙腳又完完整整地出現(xiàn)了。
“是光學(xué)迷彩!”柯嵐第一反應(yīng)了過來,“密道!這地方還有條密道?。 ?

暗塵彌散
感冒似乎有點加重,要是明天還是這樣的話,恐怕就得去醫(yī)院看看了,說實話真的有點擔(dān)心復(fù)發(fā)的,一旦復(fù)發(fā)就只能走移植這條路了,我爸媽年齡大了不合適,我也沒有兄弟姐妹啥的,只能寄望于骨髓庫了,還是希望這一天不要到來吧。 希望人沒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