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有些魚鱗云,讓月色有些朦朧。
林家看似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外松內(nèi)緊,每一寸地方都有目光盯著,特別是各處的墻頭上。
重賞之下,再加上昨夜的廝殺,誰也不敢放松。
江辰正準(zhǔn)備入睡,卻被叫到了客廳中,看到里面的倩影,不禁意外:“靈珊,怎么這么晚過來了?莫非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林師兄!”岳靈珊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快步來到了近前道,“我二師兄消失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消失了?”江辰眼睛一瞇,“來,坐下,慢慢說!”
岳靈珊乖巧的坐下,言說回去后的情況。
“你說今天來這里的情況,我們林家想請岳伯父前來主持公道,也愿意拿出辟邪劍譜,然后你二師兄就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江辰見岳靈珊點頭,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不要著急,你二師兄也是非常人,江湖經(jīng)驗豐富,再加上你沒有聽到打斗,不應(yīng)該會出事,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尋找!”
“這么晚了,會不會太麻煩了?”岳靈珊不好意思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師兄就是我的師兄,別說只是找人,就是將整個福城翻過來又有何妨?”江辰說著,就對著門外的陳七道,“陳鏢頭,哪怕今晚不睡,也要將人給我找回來!”
“是,少鏢頭!”陳七大聲的應(yīng)了一聲,就笑著離去。
“林師兄,你對我太好了!”岳靈珊眼睛發(fā)紅。
等發(fā)現(xiàn)勞德諾不見后,她心里頓時大急,甚至有些惶恐。
有人依靠還好些,身邊沒人了,那種孤獨和害怕,一時間讓她不知所措,就不由自主的來到了林家。
“以后叫我林大哥!”江辰看著對方的眼睛道,“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兒,記住,都有我在!”
“林大哥!”岳靈珊低聲喚了一聲。
這時,林夫人走了過來,嘴角噙著笑意。
“娘,你照顧好靈珊,我再去安排一番!”江辰招呼一聲,就走了出去。
前院中。
江辰站在樹影下思量。
“勞德諾不應(yīng)該消失,莫非被殺了?”
“他若是死了而靈珊沒事,絕不是城內(nèi)幫派干的,那么……!”
江辰露出一抹笑意。
沒等多久,就見陳七回來,后面有人抬著一具尸體。
陳七也說出了找到尸體的經(jīng)過,是在不遠(yuǎn)處的金水河邊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周圍還有幾個武林人物,其中一個見多識廣,竟然認(rèn)出了勞德諾,還說身上的傷口輕靈之中有股子堅韌勁,分明是青城派的松風(fēng)劍法所致。
抬到院落中,岳靈珊前來查看,當(dāng)即認(rèn)出了勞德諾,引來了一陣悲呼。
江辰好一陣勸慰。
到了后半夜,岳靈珊才昏沉睡去。
江辰躺在床上,將事件進一步推演。
昨天岳靈珊前來,我表現(xiàn)的十分熱情,甚至在大門口都拉住了小手。
呆了一天才離開,我送出大門,表現(xiàn)的很親昵。
岳靈珊返回,說出了我林家愿意奉出辟邪劍譜。
勞德諾得到消息后不久就被殺。
竟然是青城派的松風(fēng)劍法。
岳靈珊也自然而然而來。
“余滄海自身難保,不知在哪個角落里舔舐傷口,怎么會出手?”
“勞德諾死了,竟然被江湖人物發(fā)現(xiàn)并認(rèn)出,還知道被殺所用劍法的來歷?岳靈珊卻沒事,有意思!”
“前后種種,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夠狠!”
“不過……!”
“呵!那些功夫終究沒有白費!”
“只是……終究是第一個任務(wù),哪怕掌握了林平之的實力,也低得可憐,幾乎沒什么用處,只能借力使力!”
江辰輕嘆一聲。
翌日,并沒有睡過頭,而是早早的起床,依然精神奕奕。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江辰低吟一句,就洗漱凈面。
不一會兒,見岳靈珊起床,就吩咐下人端來一碗白里透黃的雞蛋羹,也正好岳靈珊洗漱已罷,就來到了近前,柔聲道:“什么也別想,什么也別說,先吃了這一碗雞蛋羹,養(yǎng)養(yǎng)身子?!?p> “林、林大哥,我吃不下!”岳靈珊眼睛依然泛紅。
“不吃哪有力氣!”江辰讓她坐在了涼亭中,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岳靈珊唇前,“乖!”
“我……!”岳靈珊臉色一紅,有些別扭,卻還是張開了嫩紅的小嘴,羞羞的吃了下去。
“這一日啊,時間長著呢,吃飽了才有力氣干事兒!”江辰一勺一勺又是一勺。
那小嘴兒!
那小舌兒!
那微微的羞澀!
江辰都心頭大動,卻只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一絲不茍的喂著。
悲傷與羞澀交織一起,在晨光中,別樣的美麗。
吃罷之后,岳靈珊低著頭。
“靈珊!”江辰道,“你也知道,因余滄海入侵,我分身不得。我先派人將二師兄的尸體送回華山,等家里事必,我陪你一起回去。你也先安心住下,既然有人暗中殺了二師兄,你若是離開,恐怕也會遭遇不測?!?p> “林大哥,我都聽你的!”岳靈珊低聲道。
江辰點點頭。
終究是一個小女生,遠(yuǎn)離家門,一朝大變,就沒了主意,這時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關(guān)心,有人拿主意。
也從這一天開始,江辰每日就陪著岳靈珊,花園間,書房內(nèi),涼亭中,走廊一側(cè),大門口,房頂上,到處留下了兩人的身影。
剛開始并肩前行,偶爾摩擦。
逐漸的小手碰在了一起。
月色隱隱,林家唯一的三層閣樓房檐上,兩人坐著,望著明月,江辰輕輕的摟著岳靈珊,讓對方靠在了肩頭上。
這幅畫面很美。
江辰卻轉(zhuǎn)動著心思:已經(jīng)第七天了,楊千戶沒有消息,余滄海也沒有出現(xiàn),還有那位,應(yīng)該一直看著吧,這么穩(wěn)?
他心里略有著急,卻低下了頭。
“靈珊!”
“嗯!”
“再過幾天,我陪你一起回華山!”
“真的?”
“真的!到時候,我向伯父提親?!?p> “人家、人家什么時候說要嫁給你了!”
“現(xiàn)在說了!”
江辰輕笑一聲,嘴唇就印了上去。
岳靈珊一呆,眼睛就瞪圓了,臉色也驟然紅潤一片,稍微掙扎,就眼睛一瞇,閉上了雙眼。
林府之外的一棵樹上,其中一個枝杈陡然斷裂。
第八天臨近中午,江辰來到了書房中:“爹,你找我有事兒?”
林振南遞給他一封信道:“就在剛才,有人借一個孩童之手送到了我們府上,言說要親自交到我手中,你看看是真是假?”
江辰將信打開,看過內(nèi)容后眼睛就是一亮。將信放下,他看著林振南道:“應(yīng)該是真的!”
“他若來,也不應(yīng)該這么快吧?”林振南道,“畢竟尸體才送走沒幾天,根本就到不了華山?!?p> “若是提前就來了呢!爹,你忘了,他女兒才多大,豈能放心闖蕩江湖?何況他還有別樣的目的,豈能不親自來?”江辰道,“爹,您準(zhǔn)備準(zhǔn)備,將他接到府中,就按照信中所言,別讓外人知道?!?p> “你是怎么想的?”林振南凝重道,“別說幾天功夫你就喜歡上了人家姑娘,然后就……余滄海在外,現(xiàn)在又來了這么一位,一個不好,我林家就真的大禍臨頭了!可是你說的,他居心叵測!”
“壞事不是變成了好事嗎?”江辰笑瞇瞇道,“那可是您未來親家公!”
林振南倒吸一口涼氣,盯著兒子道:“莫非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
“爹,用算計太難聽了,應(yīng)該說因勢利導(dǎo)!”江辰的聲音越來越低。
林振南皺眉聽著。
午時過后,一個頭戴斗笠之人被接引到了林家書房中。
“岳兄,一別多年,風(fēng)采依舊!”林振南拱手。
“林兄更是了得,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岳不群也笑道。
一旁的江辰看著岳不群,好家伙,這猛一看,還真是謙虛文雅,正氣凜然,有著儒雅之風(fēng),不愧是堂堂的君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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