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打算怎么查。”葉淺好奇,如今季堯在京中的身份也只是戲子二月,他如何能去查崔家的事。
“崔家我查不到,但與崔家有關的人皆在戲班,我倒是可以查?!?p> 季堯微微挑眉,極為賞心悅目。
“阿堯,你還要回去?”二月驚訝,拉著季堯的手不放,“不可以,我不同意。”
季堯反握住二月拉著自己的手,“乖,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p> “不行。他們都敢鋸了崔家戲臺的欄桿,對你做什么你根本防不了。”
“他們不會對我做什么的,因為他們知道我不會搶了他們的位置?!?p> 季堯面對二月的時候總是有無限的包容與柔情,他知道二月在擔心什么。
對于這戲班里長大的二月,他深知戲班內的人心有多險惡。
都說豪門大宅里都是些腌臜事,可戲班后臺的腌臜事也不必豪門大宅的少。
豪門大宅是拐著彎害人,戲班是明晃晃地往別人身上插刀子。
二月見過太多下啞藥,將戲臺上的刀換成真刀的事了,他害怕季堯受傷,害怕季堯吃苦。
他的季堯就該是好好養(yǎng)著的貴公子,怎么可以踏入這污穢之中,沾染上這污穢,二月心疼。
“沒事的。”季堯揉了揉二月的腦袋,“你乖乖在這里養(yǎng)傷,兩日后我?guī)慊丶?。我給你開個戲班,你自己做班主?!?p> “你說的可是真的?!倍卵凵衩髁粒夭蛔〉男老才c悸動。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p> “有,你上次說不會讓我擔心的?!?p> 季堯無奈,嘆了一口氣,“這次我會保護好自己的?!?p> 二月也不再糾纏,“注意安全,有事趕快跑出來。”
“你晚一點回去,我做個東西給你?!?p> “什么東西?!?p> “信號彈,要是你遇到危險就拉開它,我去救你?!?p> “好。”季堯知道二月擔心什么,也就答應了。
蘇瑾瑜眼睛瞪大了,“你會做信號彈?”
“會啊,不止信號彈,像炸藥啊什么的我都會?!?p> “你是從哪學的這些?!?p> “嗯……”二月看著蘇瑾瑜,“我們戲班旁邊是一個手藝人開的店,我無聊就去那里看他們做東西。那個老師傅說我只要給他唱戲,他就把他的手藝教給我?!?p> “如果,讓你回去后不再唱戲,而是研究怎么做信號彈,炸藥之類的東西,你愿意嗎?”
二月撓撓頭,有些猶豫。他喜歡唱戲,但又知道這些東西有多有用。
“我愿意?!倍绿痤^,“我知道這些東西能護著東楚,東楚平安了,阿堯才會平安。”
輪到季堯吃驚了,原來二月做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自己平安。
蘇瑾瑜點點頭,沒再說什么,讓二月去準備了,需要什么材料直接說就好。
季堯好奇地跟著二月去了,蘇瑾瑜幾人留在花廳。
“有意思?!碧K燁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曖昧的笑。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沒有說話。季堯是二月的知心人,二月是季堯的光啊。
一個時辰后,二月拿著三個信號彈回來。
他一共做了四個,給季堯一個,剩下三個都拿給蘇瑾瑜。
原本二月想多給幾個的,但季堯覺得沒有必要。
蘇瑾瑜看著信號彈,拿到外面試了一下,光亮十分耀眼,就算是白天也能看得清楚。
“好東西,以后你專門研究做這些東西,每個月支給你50兩銀子做工錢,需要任何東西,只要說一聲就行。會有人跟著你去的?!碧K瑾瑜看著這些信號彈,十分滿意。
“阿瑜,我覺得二月還是要繼續(xù)唱戲。”葉淺忽然想起什么,“以戲班為掩護,若是被別國或者魏王探知,則不妙了?!?p> 蘇瑾瑜點點頭,表示同意。
二月聽說他還能繼續(xù)唱戲,更加高興了。
季堯帶著信號彈離開了魏無忌的府邸,魏無忌十分貼心的讓人送季堯回去,排場要給足。
季堯坐著華麗的馬車回戲班,又有小廝來說每晚請季堯過府,拿出一匣子的銀子來給班主。
班主看得眼睛都直了,那小廝有意無意地提起說自家主人看上了季堯,若是這幾日季堯伺候妥帖了,就把季堯買了。
有人愿意花打把銀子買季堯,老板自然是高興的。
季堯又不是什么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生就該吃這碗飯的人,不過是皮相好了些。如今有人愿意買,老板自然是樂意賣的。
老板沒告訴小廝,季堯其實沒有賣身給戲班,只是簽了一份契書,容許他在此唱半年。
反正就一份契書,老板也不在意。只要瞞過去,他平白賺一把銀子。
季堯知道老板想什么,悄悄給了小廝一張字條,告訴葉淺,他不是賣身。
回了戲班,季堯故意招搖過市,為的就是要引起柳綠,蝶月,細竹的注意。
果然,這三人被季堯氣到眼紅。人家就是憑著一副好皮囊入了貴人多眼,可以離開這下九流的行當。
“被貴人看中又如何?我看等他年老色衰的時候,只怕過得連狗都不如?!?p> 細竹自負美貌,對季堯不免冷嘲熱諷。
方才他見著季堯回來,特意說了這樣一句話。
季堯笑了笑,“那你年老色衰登不了臺的時候只怕要凍餓街頭吧?!?p> “好你個十二,敢咒我,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你來啊?!?p> 細竹撲上來,季堯也不躲,任由細竹劃花他的臉。
“你這破了相了,我看看貴人還要不要你?!?p> 季堯勾起嘴角,“你信不信明日只要我落淚,他準會心疼?!?p> “哼,人家就是看上你這幅皮囊,如今花了,她看著不會惡心才怪?!奔氈裾f著,朝季堯吐了一口唾沫就離去。
季堯勾起嘴角,雖然沒人出來,但床上的影子讓季堯明白,細竹不過是個被推出來的,真正的幕后之人是那個躲在窗前偷看的人。
細竹既然敢主動挑釁,就說明他沒有那個心思去鋸斷欄桿,所以,只可能有兩人,柳綠和蝶月。
至于是這兩人一起做的還是其中一個人做的,季堯想,明日就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