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趕尸(2)
迷茫、恐懼侵襲著此時的龍威將軍吳世琮,不知何去何從。
他真后悔昨天把這么重要、這么危險的事情安排給一個副將去承擔、去執(zhí)行。
現(xiàn)在,就算是吳畏用自己的生命去承受所有的一切,也挽回不了吳世琮此時的愧疚。
可這林海茫茫,沒有一丁點關于吳畏以及趕尸人的任何線索。除了按他的要求、也是趕尸人要求留下的幾塊破木板外,沒有任何痕跡顯示這里曾經(jīng)跟他們有關,跟副將吳畏有關,跟趕尸人有關。
山海茫茫,吳世琮連去尋找他們的方向都找不到。
而另一邊,昨天安排副將吳懼帶著二十幾個兵丁先走,自己和兩名兵丁留了下來。
可這已經(jīng)是一夜時間了。
自己回不去,他們又是什么想法。主將的失約,會不會讓他們——
吳世琮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最后,他決定,沿著原路趕上吳懼他們。
吳畏這邊,他選擇相信趕尸人,也選擇相信吳畏能把事情處理好。至少他愿意承擔由于自己安排失誤而出現(xiàn)的任何后果。
卻說吳畏,昨天接受了大將軍安排。經(jīng)過吳世琮一再的思想工作,雖然在他心里仍然有無數(shù)的擔心和顧慮,但還是相信自己能完成將軍交給的任務。
看著所有人收拾東西慢慢離開,吳畏心里有些失落。
可是,軍人的職責提醒他,此時,就是他要獨立承擔責任的時候,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有了這種想法,吳畏反而打消了心里的恐懼,心慢慢靜了下來。揮揮手,意志堅定地與戰(zhàn)友們告別。
大木箱子里,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有他、吳懼以及大將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其他的兵丁根本就不知道。
他知道這次任務的艱巨。
天,慢慢地黑了下來。
吳畏東張西望了好久,也沒有看到周圍有任何反應。直到天完全黑下來。
“留下的就是你?”
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還真把吳畏嚇一跳。
“嗯!是我。你是——”
“都準備好了嗎?”
趕尸人沒有直接接吳畏的話,又問了一句。
今天白天,吳畏沒有看見過趕尸人,而現(xiàn)在又是漆黑的晚上,兩人相對,根本就看不清楚對方的面目。
趕尸人一身黑衣,甚至連帽子都是黑的。一張長臉,一點表情都沒有。在深深的帽子下面,冷酷的臉上,隱隱看到一雙有些恐怖的冷眼。
吳畏沒考慮那么多。既然接受了任務,就去執(zhí)行,哪怕到最后搭上自己。
“你知道今天的任務了嗎?”
從那冷面后發(fā)出的,還是沒有任何情調(diào)、冷冷的聲音。
“知道,這幾天,就我跟你在一起,完成我們大將軍交給的任務?!?p> “那好,從現(xiàn)在起,你的一切行動聽從我的安排。”
“諾!”
“其實,你們完全沒必要派一個人來跟著我,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保證完成任務,你來了,反而增加我的負擔?!?p> 吳畏心想,我們不派人來,你知道我們要你干的是什么事嗎?委托你帶走的又是什么人嗎?這事,要是出了問題,連我們都得掉腦袋,你一個山村野夫——
“兩個人一起不更好嗎,我可以做你的助手。到時也能幫你一把。”
“你幫不了,甚至有時你也看不見我?!?p> “?。坎皇俏覀儌z在一起嗎?”
大將軍就是安排自己過來跟趕尸人一起,目的就是看好‘木箱子’里的東西。自己還看不見他,也不和他在一起,那還能達到保護作用?
趕尸人好像看出了吳畏的心事:
“是的,有時你和我在一起,有時,你不在,特別是白天,你不會和我在一起的。”
“這——”
“一切都準備好了,但我說過,我是不包括這個木箱子一起帶走,我只帶箱子里面的東西?!?p> 這個,本來吳畏接受不了,不過,大將軍臨走時跟他說過這事,他也就接受了。
“知道,大將軍跟我說過?!?p> “脫!”
“嗯?”
“脫!”
吳畏還是搞不清楚趕尸人要安排什么。
“我叫你把衣服脫下來。”
“???脫衣服?!”
這黑天半夜、荒山野嶺上,就兩個男人,脫衣服?!
吳畏怎么也接受不了。
這不是要走路嗎?不是要搬運東西嗎?脫衣服,這算怎么回事。
“脫!”
趕尸人的話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
“你必須脫下來,穿上我給你的衣服,才能按我的要求去完成任務。”
作為一個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戰(zhàn)場的將軍,打殺過很多人的軍人,殺敵、打仗,他都不怕??删褪沁@當作人的面脫衣服,吳畏還是有點難為情。
可趕尸人的眼睛還是冷冷地盯著他,那可比直接下命令還要冷酷。
吳畏沒辦法,慢慢地解開自己的盔甲。
“脫!”
天氣不是很冷,脫下盔甲,就只剩下薄相當于的一套單衣褲了。
“再脫——”
“脫!”
“先生,再脫,我這——,我、沒有內(nèi)褲!”
吳畏雖然解開了自己的腰繩,可是,兩只手還是死死地提著大襠褲,怎么也不好意思放下。
趕尸人看自己一再‘命令’沒有取到作用,兩大步跟過來,站到了吳畏面前。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招式,吳畏只覺得全身一麻,眼睛一黑,慢慢地倒下了。
等吳畏再一次清醒過來。他好像已經(jīng)穿上了趕尸人為他準備的‘衣服’。
吳畏不知道自己是脫掉了所有衣服,還是稍稍留下一點。
現(xiàn)在,他整個身體都是緊的。兩手垂直,身體緊縮。而頭上,好像戴上了一頂大帽,四周像一道圍簾一樣一直掛到自己的下頷。
現(xiàn)在,自己怎么看,都只能看到自己身前腳下最多五十公分的距離。
“先生,這——”
“別說話。”
“這樣,我還能走嗎?”
“就這樣,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走?!?p> “那。我不用帶東西了嗎?”
“不用!”
這算什么。
我什么也不用干,也不能看他怎么干。那還叫我留下來干嗎。行,我就等著看你怎么地運送法。
“別想其他的,也不用想看到我,在能讓你看到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看到,不該看的時候,你最好別看,要不,出現(xiàn)什么死人之類的事,可怪不了我?!?p> 這連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他都知道,看來,真的不敢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吳畏站在原地,聽到身邊悉悉索索一陣后。
“走!”
隨著這一聲‘走’,吳畏的腿慢慢地動了起來。
本來,吳畏的全身就好像被重重的盔甲裹著,要向前邁一小步都困難。可是,這一聲‘走’。卻讓他腳下輕輕地飄起來。走起路來一點也不費勁。
迷迷糊糊中,吳畏不知道朝向什么方向,腳下生風,輕飄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