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黔東第一關(guān)(2)
黔東第一關(guān)。
是連接貴州和湖南的水上交通要道。也是云貴川連接江南乃至中原的水上交通。
自秦統(tǒng)一中國,并在嶺南修通長江水系與珠江水系的靈渠后,西南地區(qū)也開始有了水上運輸。而通過沅水進而連接長江的貴州東部水路出口,也就成了一條通道。
從那時起,由于黔地盛產(chǎn)一種叫‘杉’的木材,該木材長而且直,并且生長期較短(一般十七八年即可成大用材)。所以,一直被各時期的皇帝們選為皇宮建造的主要木料。
而這些都是通過清水江至沅水,再到長江,然后通過大運河到達開封、洛陽、長安,甚至北京。而南方的南京、杭州等就更不必說了。
這樣一來,扼守要道口的‘黔東第一關(guān)’,尤為顯得重要。
它是大部分黔地木材外運的必須通道,同時也是外面的各種物資運往云貴川的必經(jīng)之路。
也因為這樣,黔東第一關(guān),也是各個時期、各個朝代、各方勢力兵家必爭之地。同時,也是一些富商、強盜所想要‘經(jīng)營’的地方。
請到了當?shù)氐摹L水先生’,問明相關(guān)的問題后,吳世琮想,通過這里應該沒什么問題。
風水先生到來,吳世琮客氣地把他迎到了船上,給他倒上了一杯清茶。
“先生,這里是什么地方,如此的險峻?”
老先生也不慌。也許這樣的場合他看得太多了,像這樣的將軍模樣的人也見得多了。他端起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才慢慢地說:
“將軍,這里叫‘黔東第一關(guān)’,也是外地進入黔地的主要通道?!?p> “黔東第一關(guān)?可我們也沒看到有什么關(guān)卡呀?!”
“呵呵,以前,每一個朝代,每一個地方官,都會在此設(shè)立關(guān)卡,并派重兵把守的。這些年,唉!兵荒馬亂的,商人來往少了,需要木材的人也不敢來了,所以才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和威嚴?!?p> “啊,原來如此。老先生,那這里的天氣變化一直都是這樣嗎?有點異常?!?p> “啊?!天氣異常?不知將軍這話怎么講?過了此關(guān)即是黔地,黔地多陰雨,這是正常的,但將軍說的‘異常’,這應該算不上吧?”
“昨天,我們來到這里,早上還是好好的,下午就下起了大雨,然后又是洪水,又是大風的。”
“此是山區(qū),下雨后漲水,不也很正常嗎?至于刮風,這是一個峽谷谷口,偶爾地吹一陣風,也是常事,但不影響行船和當?shù)匕傩丈畎??!?p> “可是,今早我起來,看著天空星星點點,可是,還沒等我們行船,就又下起了雨、刮起了大風?!?p> “嗯?!事情不會這么湊巧吧?怎么,這些風風雨雨都讓將軍你一次性碰上了?!”
“所以,我覺得奇怪,這才把你請來,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p> “你看,現(xiàn)在天氣不是好好的嗎?”
風水先生看了看天空,對吳世琮說。
此時正值中午,還真是晴空萬里,連吳世琮都不敢相信,剛才還在下著雨,這一下就變了另一個天了。
“現(xiàn)在天氣很好,要不將軍再把船開過去試試?!”
“好!各位將軍、家兵們,趁此時天氣好,我們把船開過去吧?!?p> 吳畏所在的第一條船,聽到這邊的喊聲,馬上搖起了櫓,從避風的港灣里使了出來,后面的兩條船也慢慢跟了上來。
風水先生和吳世琮一起,站在了第二條船的船頭上。
就在這時,一陣風從上游吹了起來,一下子吹過崖口,把河水吹起了半人高的大浪,一浪一浪地朝著下游的船只襲來。
“慢!慢!慢!”
前面的船馬上往旁邊靠。幾條風浪過后,河面又開始靜了下來。
“將軍,沒事了,把船開過去吧?!?p> 吳畏又把船從岸邊開了過來。緩緩地向崖口開去。
十米、二十米,風平浪靜。
三十米、五十米——
隨著半空中一只鷂鷹飛過,發(fā)出幾聲驚叫。又一群鳥從旁邊的懸崖上驚起,掠過前面的崖口。
‘颶!’
又起風了。
吳畏等來不及退縮,一個巨浪重重地打在船頭上。最前面的一根桅桿被生生地折斷了。船在水上左右搖擺不定。兩個沖上去的士兵被晃入了水中。
“快!快!快!把船退下來、退下來!救人吶!救人!”
前面船上的人一陣手忙腳亂,來不及調(diào)轉(zhuǎn)船頭,也來不及搭救已落入水中的兩個同伴。只看見兩個腦袋在波浪中晃了兩下,就再也沒看見他們從水里出來。
緊跟在后面的第二條船迅速地向那邊拋過去幾根錨繩;接住了,把它固定在船體上,兩邊的人一起努力,總算是把前面的一條船穩(wěn)定下來。然后再慢慢地往回拉。
一陣操作過后,船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可是,落入水中的兩個同伴,卻永遠沒有了消息。
這也是吳世琮他們執(zhí)行這次任務以來的第一次‘出事’。原本以為會在行船的過程中遇到清兵、會發(fā)生戰(zhàn)事而死人,可卻沒有想到,清兵沒有遇到,卻被這一場風浪卷走了兩個。
吳世琮很傷心,這些士兵全都是他的家兵,是從小跟隨他一起走南闖北的好兄弟。再加上,現(xiàn)在他的手上可就只有這二三十來個家兵,少一個都是一種損失。
“這、這、這,不應該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呀,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p> 一直站在旁邊的風水先生也是一個勁地搖頭。
傷心歸傷心,可是事情還是要繼續(xù)。
等風浪再過去一陣后,吳世琮重新安排大家,慢慢地又把前面一條船開了上去。
和剛才一樣,還沒等到船去到上一次的位置,風又開始刮了起來。
一連好幾次,情況都一樣,不是風就是浪,好像就是要跟這幾條船作對似的。
第四次從前面退下來以后,風水先生和吳世琮一起,又到周圍的各個風口、路口檢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正常的地方。看看天,又看看上游的水量,和平常沒有任何的不一樣。
他慢慢地來到船頭上,有點不自信地對吳世琮說:
“將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吳世琮正在為失去兩個家兵和船只行使不了而惱火,也沒什么好氣。說:
“什么事?問吧!”
“你能告訴我,你這船上到底裝的是什么嗎?”
吳世琮轉(zhuǎn)過臉來,盯著風水先生看了好幾眼,看得風水先生都有點發(fā)毛??墒牵难凵襁€在告訴吳世琮,他還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將軍,能嗎?”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吳世琮一聲大喝,從身邊撥出了自己的寶劍,劍鋒直指風水先生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