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蘇陽被突利可汗給“轟”了出來。
談話很不順利,蘇陽進去請求突利可汗的“幫助”,說說頡利可汗,能議和就議和,然后還會提供一些“寶物”給突利可汗。
突利可汗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毫不猶豫的拒絕,并且威脅,還有下次,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態(tài)度雖然相當?shù)膹娪?,但終究還是沒有去“通報”,頡利可汗都喝醉了,還“通報”什么?
只不過,蘇陽所說的話,卻是讓突利可汗大大皺起了眉頭。
蘇陽只是隨口說突利可汗的身份,應(yīng)該比較好說,這才有“賄賂”的意思。
很尋常的話語,落進突利可汗的耳中,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頡利……”突利可汗非常的不滿,本來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他的才是,被搶了要說心中沒有任何一點想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真正的可汗,與他這個名義上的小可汗,地位可是天差地別。
更別說,最近的頡利可汗,開始對他一系列的打擊,甚至讓他下場跳舞,專門表演給其他人看,這種命令式帶著羞辱的做法,讓今晚的突利可汗心情非常糟糕,以至于聽到蘇陽的話,自然而然想到了更多。
“李唐嗎?”突利可汗忽然之間想到了大唐,不過很快又放棄了,但這件事,必然還是在他的心中扎根了,日后有機會,就會發(fā)芽生長,直到徹底決裂的那一天。
蘇陽等到了回來的王二郎,這才帶著一些“寶物”去拜訪其他人,有些人將他一樣“轟”了出去,有些人則是收下了東西,隨手打發(fā)了他,有些人則是表示不會那樣做,但依舊扣下了東西,并且威脅了蘇陽一番。
不管他們怎么做,今晚蘇陽的行為,必然落入進有心人的眼中。
種子已經(jīng)埋下。
“蘇公公,我們這樣做可以嗎?”王二郎有點擔憂,轉(zhuǎn)了一個晚上,看起來效果非常的差,不僅如此,或許還會被安上一些罪名。
“沒辦法,也要創(chuàng)造辦法,行不行不知道,但一定要做,萬一就出現(xiàn)那么一點幾率成功了呢?”蘇陽安慰起王二郎,翻譯工作還是做得好的,適當時候也要表揚一下,不能讓這位膽小的翻譯官寒了心。
“對,沒錯!只要能夠讓突厥退兵,這點小小的羞辱,又算得了什么?”王二郎立即燃起了信心,光芒差點照耀整個黑夜。
蘇陽有點無語,但也只能讓王二郎繼續(xù)燃燒了,其中的真相,這輩子估計都不能告訴王二郎了,不然,單單蘇陽跟義成公主所說的那番話,就足夠嚇死王二郎了。
至于李世民,知道不知道那就是薛定諤了,義成公主可能會把控著這個秘密威脅蘇陽,也可能會在某個時間說出去,甚至在未來臨死前喊出來,但都不重要了,蘇公公解決的辦法多的是,臨死前的抹黑,誰信?
提前告訴李世民,宮中必然有內(nèi)奸,正好解決掉。
李世民還安排了內(nèi)應(yīng)在突厥之中得知了,蘇陽也打了草稿,提前跟李世民說了,得到了李世民的同意。
更別說,兩三年之后直接跑路,不礙事。
在蘇公公的腦中,這種小事是不值得過多關(guān)注的,翻車是不可能翻車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車的。
……
翌日。
執(zhí)失思力仍舊沒回來,頡利可汗召喚了昨日的成員,又喊了蘇陽過來。
看著帳內(nèi),人還是一樣,神色卻是已經(jīng)不同了。
有幾個人很是得意,一看就是已經(jīng)告密,自認為得到了頡利可汗的真正信任以及嘉獎。
有幾個人臉中依舊平靜,無法得知是否告密。
有幾個人則是臉色陰沉,仿佛頡利可汗殺了他們爹媽一樣,就差拔刀高呼風水輪流轉(zhuǎn),可汗我來坐了。
“看來傳的還挺快的,這是一個個都被訓話了嗎?”蘇陽心中也有數(shù)了,得意的屬于小人那種,收了東西還告密,平靜的大概是拒絕并且也進行了解釋,陰沉的就是沒解釋被頡利可汗呵斥了。
而蘇陽要爭取的那些人,偏偏就在陰沉的人群之中。
細節(jié)總是十分的微妙,身臨其境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很多書上無法看到的東西,有了現(xiàn)在的插手,日后被排斥的這些人,也會更快的倒向大唐。
“蘇使者?!鳖R利可汗的目光掃過一圈,帶著諸多的意思,最終停在了蘇陽的身上,“按照你們漢人的習俗,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蘇使者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相隔一天,態(tài)度截然不同。
或者說,在義成公主的幫助之下,頡利可汗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變化。
“相關(guān)的已經(jīng)明說了?!碧K陽回道。
“明說?”王二郎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蘇陽所指的到底是哪一個,昨晚說的?還是昨天白天說的退兵?又或者是其他?
不過,聰明的王二郎,此時決定閉嘴,只是單純的翻譯,不額外說明什么。
“你們?nèi)绾慰矗俊鳖R利可汗卻是不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人。
一時間,帳內(nèi)的氣氛再次改變。
警告的氣息非常濃,一股我已經(jīng)知道你們的那些小九九,但是現(xiàn)在不明說是給你們留著面子,可不要讓我繼續(xù)翻臉。
“突利,你說?!鳖R利可汗直接點名。
突利可汗的臉色再次變化,變得更加陰沉起來,他是沒有匯報的那一批,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也沒收東西,直接把人轟出去,足以表明態(tài)度了。
卻不曾想到這也會成為頡利可汗攻擊的原因。
“尚可?!蓖焕珊拐f道,“既然李唐有這個誠意,也不是不可以談一談?!?p> “呵,怕是突利你已經(jīng)暗中得到不少東西了吧!”頡利可汗冷笑道,“這就是你的意思?”
“只是單純的認為……和談也不是不可以?!蓖焕珊箛@了口氣,他是不認為真的能打下長安,既然都要退兵了,為何不能明說呢?
況且,就昨晚他所了解到的條件,其實突厥已經(jīng)勝利了。
偏偏他這番站在突厥的角度考慮的觀點,就被頡利可汗拿來做文章了。
“想不到,突厥男兒之中,也有這般貪生怕死之輩?!鳖R利可汗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