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吃完飯后,就走了,過了幾天,明遠開車路過時,玉潔攔住了他,明遠看她一個人在路邊,笑著問“大寶呢?”
“蓉姐抱走了”。玉潔說。
玉潔笑笑,從兜里拿出一卷錢給他“這是大寶住院你出的醫(yī)藥費,肯定不夠,剩下的以后還你”。
明遠說“還給我,你怎么辦?”
玉潔說“我還有錢”。
明遠不要,知道她沒經(jīng)濟來源,心想自己拿了錢她吃什么,玉潔卻硬塞給他。
明遠拿著錢,看著玉潔的背影。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她哪來的錢呀,他要了錢,她怎么養(yǎng)孩子。玉潔走了幾步,一條大辮子在腦后晃蕩著,又轉(zhuǎn)身,向他粲然一笑,露出了兩個酒窩。
天很藍,云很白,風很輕,樹很綠,她的笑,很美……
一切都會好起來,就像這天氣一樣。
明遠的唇邊,也掛著笑容。
明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眼前總浮現(xiàn)玉潔的笑臉,他的腦子里總是回想著和玉潔交往的一切。
他看什么都會想起玉潔,他感覺自己的腦子糊里糊涂的。他買了一塊肉,付了錢卻忘了拿,賣肉的大姐追了一條街過來把肉給了她。
明遠回到家,奶奶和媽正在喂雞,明遠提著肉笑瞇瞇的對奶奶說“紅燒肉”。
奶奶和媽都笑了,明遠說“奶奶炒的好吃”。晚上他果然吃到了奶奶吵的香噴噴的紅燒肉,明遠想,玉潔一定也愛吃吧,要給她送點。
睡覺的時候明遠還是滿腦子的玉潔。
明遠突然坐起來問自己,“我是不是喜歡她了”。
初夏時,玉潔找到事干了,村子旁邊有一大片枸杞林,是按斤數(shù)付錢的,摘多少給多少錢,大寶己經(jīng)八個月了,玉潔就背著大寶去摘枸杞,她帶了水和干糧,奶瓶,還有被子和毯子,中午就讓大寶睡那。天氣暖和就是好。
中午大寶睡了,玉潔臉上流著汗她沒有休息,她不停的摘,多摘一顆是一顆。
明遠給玉潔拿了發(fā)些自己家的米面和水果。來了幾次沒見玉潔,后來一天中午,玉潔回來了,明遠問她干什么去了,玉潔說自己摘枸杞,明遠看著玉潔很心疼,明遠想說“我養(yǎng)你吧”但還是沒說出口,玉潔是多么自尊好強的人。
明遠其實一直在壓抑著對玉潔的感情,玉潔善良,懂事。是他喜歡的那種。可是玉潔家里條件不好,她還帶著孩子,就算他有這種想法,父母也不會同意。他嘗試著不去看她。但是明遠見一次玉潔他的心就會軟一次,直到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攤水。他瘋了一樣的想見她,想看見她笑。想吃她做的飯。想這個孩子。
玉潔也感覺到明遠來的越來越勤了,她會想起在醫(yī)院里明遠對她的好,明遠來了以后只是帶著大寶玩,并不多和她說話,玉潔知道明遠有過一個孩子,他可能只是想對大寶好。想到這里,她心里釋然了。明遠來時她做了飯,會叫明遠吃點。
明遠中午休息也來枸杞林找過她幾次,每次她都忙的滿頭大汗,她想趁中午大寶睡了多干一會。明遠就抱大寶坐一會,有時給她送點水喝,有時也幫她摘一會,明遠摘幾個就泄了氣,又小還有刺,這活不出力但是費時間,明遠不愿干了。玉潔笑了起來,明遠臉紅的坐到一邊。他不敢抬頭看玉潔笑。
明遠說“你辛苦了”。
玉潔擦擦臉上的汗“這活不累,又不限時間,只要大寶不生病,日子能這樣一天天過著,我就不覺得辛苦”。
一天中午,大寶睡了,玉潔把她放在樹下,自己并未走開,枸杞樹不高,玉潔就近摘,邊看大寶。
“你把孩子放樹下怎么行?”
玉潔回頭一看,是李虎子,玉潔不理他,繼續(xù)干活。
“玉潔,你跟了我多好,就不用這么辛苦了”。李虎子說。
玉潔說“走開”。
玉潔伸手摘枸杞。李虎子看著玉潔苗條的腰身,飽滿的胸,咽了咽口水,李虎子慢慢向她走過來。
“你干什么”玉潔轉(zhuǎn)身緊張的問。大中午的,周圍沒人,靜悄悄的。
李虎子笑著“玉潔,你怎么長這么漂亮”。
“走開,走開”玉潔叫了起來,她向后退去,退到樹干上,李虎子狼一樣撲過來,玉潔使勁推他。
明遠跑過來抓住李虎子正就打,李虎子連忙求饒。“明遠,我們是親戚呀”!
“己后別讓我看見你,滾遠點”明遠說。
李虎子跑了,明遠也知道自己太想見她了,但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出現(xiàn)在她面前,正好出現(xiàn)這一幕。
玉潔嚇壞了,叫了聲“趙哥”就撲進他懷里,明遠想緊緊的抱住她,他想她想的心都痛了,可是她的一聲“趙哥”卻斷了他的念想。他只是拍拍她的肩。安慰了她一會。
明遠帶著玉潔回了家。玉潔心情平復(fù)下來后還是去摘枸杞,但是她不怕了,因為明遠會守著她。
玉潔把自己掙的錢給了明遠說“你給大寶付的醫(yī)藥費,我會還的”?
明遠握著錢,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想說他不要,可是他知道她自尊心強。他只能把錢用另外的方式還給她。
枸杞摘完后,玉潔又找到了新的工作,是在工地上篩沙土,是老候的兒子給她找的。但是不能帶孩子,玉潔找到老候讓她帶孩子,老候說“你想讓我?guī)兔Φ冒迅豆べY給我”。
玉潔想了想同意了。
明遠忙了幾天又過來看玉潔,進了院子里發(fā)現(xiàn)大寶在地上爬著哭,一張小臉臟兮兮的,看見他一邊哭一邊伸出手,明遠很心疼,抱起大寶,院子的盆里有太陽曬溫的水,明遠給大寶洗了手和臉,大寶還是哭,正好張蓉回來了,張蓉說“這孩子平時很乖的,可能是餓了”。于是張蓉熱了一袋牛奶,大寶小手抓著碗,頭也不抬的喝了下去。
張蓉氣憤的說“這個老候玉潔每天給她錢,還給孩子留吃的,她肯定是給自己孫子吃了”。
兩個人正說著,玉潔回來了,她有些疲憊的對明遠笑笑。明遠想他說了玉潔一定傷心。于是就說“大寶睡了,我看著你回去做飯吧”。
玉潔就回去了,過了一會兒叫明遠過來吃飯。
明遠問她在干什么,玉潔說沒什么,她的眼神有些躲閃。明遠看出來她很累。
第二天中午,明遠去看大寶,大寶還是爬在地上哭鬧。
明遠氣沖沖的問老候“你怎么不管孩子,也不給孩子吃東西,人家把錢給你呢?”。
“根你有關(guān)系嗎?你是這孩子的什么人”?老侯說。
明遠一時語塞。
老候酸溜溜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離了婚,看見人家小媳婦長的漂亮,三天兩頭往這跑”。
明遠很生氣,剛想說什么,身后傳來腳步聲,玉潔回來了,玉潔的身上有點臟,她有些不好意思,她撣撣土,從明遠懷里接過大寶進了屋。
明遠進了屋,熱了牛奶給大寶喝,明遠想老候們的話她一定聽見了。明遠不說話,玉潔也不說話,在灶前做飯,她換了一件干凈的襯衣,碎花小圍裙松松的系在她纖細的腰上,明遠真的想走過去,從身后緊緊的抱住她,他時時刻刻的想她。
為了克制自己的欲望,他把大寶抱進里屋哄睡。
過了一會兒,玉潔叫他出去吃飯,吃飯的時候明遠說“玉潔,別在出去了,大寶沒人帶”。
玉潔說“我也沒辦法”。
明遠說“我會幫你的,孩子還這么小,病了怎么辦?得不償失?!?p> 玉潔輕聲說“我不能總靠你們幫我?!?p> 明遠說“我不要你的錢,別在給我還錢了?!?p> 玉潔沉默著不說話。
明遠只好說“下午我沒事,我給你帶著,你去吧”。
飯后,玉潔慢慢的往工地走,老候的話她聽在耳里,也許就是從醫(yī)院的那些天起,明遠就走進了她的心里,她初見明遠時,明遠高高大大,他眼睛里憂郁讓人心疼,她一直覺得,明遠一直來找她是憐惜大寶,可是她后來又覺得明遠看她眼神總是躲閃。她也只能做一些他愛吃的東西。她心里明白,明遠雖然離了婚,也是她高攀不起的。他們是不可能的,想到此,她知道她只能把自己的情感鎖起來,帶著大寶好好過日子,才是她最該做的。
明遠第二天早早過來幫忙帶大寶。可是中午他又接個活出去,于是就他就把大寶帶出去了。車上帶個小孩子,明遠的車開的小心翼翼。到了中午,他先帶大寶吃飯,他特意讓面煮的軟一點,別放辣椒,可是還是放了辣椒,明遠只好倒杯開水,把面過水喂大寶吃。飯店里的老板娘說“你家人怎么不幫忙帶孩子”。
明遠說家里忙,老板娘好心抱了孩子讓他吃飯。
明遠匆匆把剩下的扒干凈,抱著大寶去送貨。
天黑了,玉潔做了晚飯,左等右等不見明遠回來。她心急如焚。聽到車響,她急忙跑出去。明遠抱著大寶笑著走過來。夜風有點涼,明遠很細心,把自己的襯衣給大寶裹著。自己只穿著背心。
玉潔把大寶放在床上,給明遠盛了飯,明遠伸伸腰說“帶孩子太不容易了,又要吃,又要尿,比干活還累。”
玉潔笑了起來。端了他最愛吃的面條過來。
明遠問她還干幾天,玉潔說三四天。明遠說“我明天讓我奶奶幫著帶幾天”。
玉潔問能行嗎?
明遠說沒問題,奶奶帶孩子仔細的很,他們幾個都是奶奶帶大的。
晚上明遠回家后對奶奶說“我朋友有個孩子,你幫著帶幾天行嗎”?
奶奶答應(yīng)了,明遠第二天早早的把大寶帶回家,大寶不哭不鬧,坐在奶奶干凈的炕上,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手里玩著小汽車。奶奶給大寶喂了一塊蛋糕,大寶吃了。
明遠走時說“他叫大寶”。
明惠起來了,看見炕上坐著一個精精神神的小人兒,稀奇的叫了起來,奶奶笑道“一驚一詐的”明遠媽聞聲也過來了。
奶奶說“明遠抱回來的。說是他朋友的孩子,這幾天正好閑著,我給帶幾天”。
明遠媽看著孩子,小人兒長的太漂亮了,白白凈凈的,眼晴又大又圓,明遠媽伸出手,小人兒竟不認生,摟著她的脖子讓她抱。明遠媽抱著小孩,心里又想明遠那個孩子如果在,也該這么大了,心里就有些酸楚。
明遠媽問自己的婆婆,早上吃什么,婆婆說熬點稀飯孩子也能吃,又讓明惠抱著,自己到廚房里給孩子蒸個雞蛋。
明遠媽先進了廚房,不覺有兩行淚流下來。
明遠下午回來后,大寶剛睡醒,奶奶和媽領(lǐng)著在葡萄架下的大木床上玩。
大寶見到明遠,伸出手,明遠就抱大寶向上拋,大寶笑個不停,明遠媽看明遠這么喜歡孩子,心里就酸酸的。
晚上媽搟了面條,明遠讓媽煮軟一點,孩子也能吃。明遠媽說“我連這些都不知道嗎?你們都怎么長大的?”明遠拿了筷子,一根一根喂大寶吃。大寶吃完了明遠才吃自己的飯。
奶奶說“明遠,你早點娶個媳婦,給你媽生個孫子帶帶?”明遠趕緊笑著哀求奶奶別說了。
晚上明遠帶大寶回去,又給玉潔帶了些水果,又說了大寶在家的趣事,玉潔笑了,明遠一直說到自己沒話說才回去。
幾天后明遠把大寶送了回來,玉潔回來的早,蒸了些包子讓明遠吃,明遠吃的很香,玉潔覺得明遠吃飯像個孩子一樣。
明遠出門時,玉潔叫住了他“明遠,這幾個包子給奶奶吃吧,我也沒什么可給她的”。
明遠笑了,這是一個多么自尊的女孩,看玉潔嬌俏可人。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說“你自己都沒吃的還想著別人”?
玉潔羞紅了臉,低下了頭,明遠在這一刻,多想把她抱在懷里,可是明遠還是戀戀不舍的走了。
玉潔吃驚的發(fā)現(xiàn)她開始叫他的名字了。
明遠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們都能感覺到彼此之間的那種情誼。有一天玉潔端鍋時手燙了一下,明遠就趕緊過來,抓住她的手問她“疼不疼”?
玉潔慌忙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明遠心里很苦惱,他渴望著更進一步,他能夠光明正大地照顧她。
入冬以后,天氣很冷,玉潔早早掛上棉門簾,生了爐子,明遠進來后說嗆的很,玉潔沒有說話,過了一天,玉潔的門口堆了一堆炭,屋里不嗆了,玉潔想她欠明遠的太多了。
明遠過來叫她過去吃飯,玉潔就去了孫立家,明遠抱孩子,她就進廚房去幫忙,明遠進進出出的找東西,找話說。孫立看出來明遠的心思。
吃飯的時候,明遠給玉潔夾了很多菜,明遠喝了酒,有了幾分醉意,他在飯桌下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玉潔的手,掌心相對,明遠感覺到自己心跳個不停,玉潔猶豫了一下,縮回自己的手。
飯后,大寶困了,玉潔借故回了自己的房間,明遠又坐了一會兒告辭,他出了門,看著玉潔屋里漆黑一片,他的眼睛深情的看著那棉門簾,窗臺,甚至是煙筒,他想去敲門,又想她縮回自己的手,明遠失落的往回走。
明遠很晚回到家,明遠媽看著兒子酒氣熏天,就埋怨明遠只知道喝酒,不回來幫家里做些事,明遠媽數(shù)落明遠,又怕明遠爸聽見了出來罵他,于是就催明遠進屋睡覺。明遠媽想,冬天了,還是給他找個對象吧,離婚的兒子真愁人。
明遠進屋后,他怎么也睡不著,想著玉潔,想著那小屋,突然他一個激靈,今天刮的是西北風,那小屋的煙筒里沒有出來多少煙。明遠穿上衣服就往玉潔那里走去。
孫家的大門己經(jīng)上鎖,明遠翻墻進來,踩到狗窩上,孫立家的狗叫了一聲,認出了明遠就不做聲了,明遠就去叫門,可是卻沒有聲音,明遠去踹門,等她踹開門,玉潔母子已經(jīng)昏迷了。
明遠和孫立夫婦把玉潔和大寶送進了醫(yī)院,去醫(yī)院輸了液體,又觀察了沒有什么大礙,明遠又把他們接了回來。
這樣,整整折騰了一天。
黃昏時,玉潔醒來了,她蓋著厚厚的被子,大寶在身邊睡著,聽著外面的響動。她披衣下來,明遠把爐子重新泥了一遍,又裝上了新買的煙筒。明遠挽著袖子,干的熱火朝天,衣服上,臉上沾滿了泥點,玉潔靜靜的站著,看著明遠。
明遠一轉(zhuǎn)臉看見玉潔,笑了問她“好些了嗎?怎么下來了?著涼了怎么辦?快上床去”?
玉潔點點頭“我好點了”。
明遠又問“餓了嗎”?
玉潔胃里惡心,搖搖頭。
明遠說“上去躺著吧,冷”。
玉潔就回去了。
爐火燃起來了。屋里也暖了。明遠洗手進屋,玉潔看著大寶,默默的啜泣。
明遠坐在床邊安慰“大寶沒事的,可能是難受,就多睡了一會兒”。
玉潔流著淚說“你不該救我,我覺得自己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明遠說“你胡說什么,你還年輕,路還很長”。
玉潔的淚水又涌了出來,明遠動情的板過她的肩膀說“我一直喜歡你,我不介意你帶個孩子,如果你愿意,我照顧你”。
玉潔搖搖頭“我們不合適,我?guī)€孩子,只會拖累你”。
“不會的”明遠說“我喜歡你,也喜歡大寶”。
玉潔搖搖頭。“我知道,如果沒有你,就沒有大寶,你幫了我許多,如果,你想要我,我愿意……”
玉潔慢慢的脫掉自己身上的棉襖,她里面穿了一件薄秋衣,身材凹凸有致,明遠一下愣了。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明遠問,他感覺自己被污辱了,明遠站起來走了出去,他是鼓起多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的話,他每次都告訴自己,他們不合適,可是每一次都在她的笑容里淪陷。
明遠走后,玉潔捂住臉痛哭,她是喜歡他的,她每天都盼著他來,他來了,她知道他沒吃飯,總是給他做可口的飯菜,看他大口的吃,她昏迷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抱著她,他的懷抱多么溫暖,心跳多么有力,他在她耳邊呼喚她,他的臉貼在她的額頭上……
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去拖累他。
張蓉進來了,給她端些湯面條。“明遠呢”?
“剛走”玉潔說。
張蓉看了下她說“明遠好像是喜歡你”。
玉潔低下頭。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配不上他,我家是外地的,還有個孩子”。
“你這樣想也好,話都說清楚,省的以后麻煩”。張蓉說。
玉潔點點頭,好了以后,她去外面轉(zhuǎn),張蓉整天在花棚里忙。于是玉潔就抽空去幫忙,幫著點種,澆水,她干的又快又好。她想自己住著她的房子,她看自己可憐沒有要房費,她應(yīng)該幫她。她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明遠回去好幾天沒來,他難過了好幾天,但是抵擋不住對她的思念,暖棚里溫暖如春,玉潔只穿了一件碎花襯衣站在最里面澆水,她就那樣站著,亭亭玉立,像一株靜靜開放的蘭花。
明遠也新理了頭發(fā),穿了件黑色皮夾克,深色牛仔褲,黑色休閑鞋。
他們相對幾米遠,靜靜的站著,淡淡的笑。
“來了,”玉潔問道。
明遠嗯了一聲。
“明遠今天穿成這樣,是去相親嗎”?孫立過來笑道。
“是的”明遠看了玉潔一眼,她臉上平平靜靜。
“你也該成個家了,也為你爸媽想想”。
“嗯”明遠說。
玉潔心里一陣絞痛,她的臉上還是平平靜靜的。她裝做若無其事的走開。
明遠出了門,她竟然這么的不在乎他,明遠跑到街上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
明遠在街上轉(zhuǎn)悠很久,還是來到玉潔門口敲門。聲音很大。
“誰呀”玉潔問。
“是我”明遠說。
“有事嗎”?玉潔的聲音遠及近。
“你把門打開,我有話說”明遠說。
“我睡了,明天在說吧”。玉潔說。明遠走開了,夜風一吹,明遠剛走到墻后突然吐了。
玉潔聽見明遠吐了趕緊出來,把明遠扶回自己房間。
玉潔扶明遠在凳子上坐好,又給明遠端來熱水,又擰了毛巾給明遠擦臉。
明遠一把玉潔拉到自己懷里“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多么痛苦”?
玉潔掙脫了明遠的懷抱,明遠用胳膊圈住她?!澳阌袥]有喜歡我”?
玉潔無處躲藏說“你應(yīng)該聽你家人的安排,你該找個適合你的”。
“我就問你你有沒有喜歡我”?
玉潔想掙開明遠“你放開我,好不好”?
明遠說“如果你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感覺,我就從此不在打攪你”。
玉潔看著明遠,眼淚慢慢的流下來。
她點點頭。
明遠說“你是喜歡我的”。
玉潔點點頭,明遠高興的把玉潔摟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