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宋奇分析
城北宋府,宋酆回到家里的書房,生氣的砸了一些器具:“我宋家保他登上帝位,幫他除掉竇憲掌握大權(quán),我女貴為皇后,我實為國丈,他居然這么對我!實為忘恩負義!”
宋酆大兒子宋奇走進來合上門問:“父親,何事如此生氣?”
“陛下昨日發(fā)出圣旨后宮所有嬪妃宮女都得穿開襠褲,不穿開襠褲不寵幸!此事荒唐,我今日諫言,陛下根本不把我當(dāng)國丈,當(dāng)場痛責(zé)與我!”
“所有嬪妃都得穿開襠褲,不就是為了行樂?不,不是為了行樂,穿開襠褲是為了茍且之事,但把她們關(guān)在一個屋里,脫光不是更好么,一、兩次,根本不需要這類常態(tài)化!偶爾一、兩次,估計諫言都沒用,都行樂完了,諫言有個屁用,歷史上很多帝王都干過,而且穿開襠褲這簡直是為了發(fā)泄而發(fā)泄,而不是行樂!”
宋奇頓了頓,想了一會兒:“所以孩兒認為,他認為現(xiàn)在所有嬪妃都無所出,想鋪開面看能不能誕下孩子!”
宋酆抬頭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你是說,多年無所出,陛下這招看是淫亂,但鋪開了總有中的?!彼污侯D了頓,輕聲問道:“你說,皇上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我們要停止宮內(nèi)的一切行動,天子已經(jīng)有所警覺,以防被發(fā)現(xiàn),以前有些宮女幫我們,但是現(xiàn)在她們有可能自己飛上枝頭,誰會幫我們呢?這招狠,釜底抽薪,而且面這么廣。妹妹入宮這么久,皇上每月有十天在她那里,已經(jīng)算夠多了,已經(jīng)四年了,怎么會沒動靜呢?不會是妹妹的問題吧?”宋奇懷疑道。
“你好像對他還挺感恩的,但你妹妹是皇后,我們是他的外戚,他需要倚靠需要外援,他給我們家什么,你爹我最高也只是執(zhí)金吾,你們兩個連登入朝堂的機會都沒有!我們家本來就是前十世家,本來我以為我們是外戚得到重用,至少可以躍入前三,現(xiàn)在我們幾乎沒增長過,我們只能寄望于你妹妹能生出皇子?!?p> “父親大人,妹妹無所出,我們也沒辦法啊!而且我們在后宮倒騰的事,我剛才想了一下,如果被發(fā)現(xiàn),我們早就下獄了,妹妹至少要進冷宮,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說明,這事應(yīng)該還沒被發(fā)覺,我們現(xiàn)在就收手,靜觀此事發(fā)展!”
“我不甘心,要不讓你妹抱個枕頭裝,等到第九個月,我們?nèi)ベI一個男孩!”
“父親,你瘋了,這是要滅九族的!”
“之前在后宮干的事也一樣要滅九族!”宋酆紅著眼睛。
“父親,妹妹不會答應(yīng)的,妹妹知道陛下的心思的話,不僅不會阻止,說不準(zhǔn)還會幫陛下的忙!她老覺得對不起陛下,一直沒懷上,何況之前的事情,妹妹根本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我們通過秋蘭去做的,但假懷孕是必須讓妹妹知道,她不會同意的!”
“是??!你妹妹不會同意的!”知女莫如父,宋酆怎么會不知道呢?宋酆軟軟落坐座椅上“她是個傻丫頭!”
“希望妹妹能自然懷上吧!”
“你父我是執(zhí)金吾,你說……”
宋奇馬上知道自己父親有了一絲反意:“不行,就算成功了,軟禁陛下?還是殺了他?倚靠他我們才是皇親國戚,他不在我們就不是了,且不說現(xiàn)在大漢天下,依然是劉氏宗親對天下大部分地方控制,軟禁他號令天下,也只是為他人做嫁衣,這是要有實力的,想當(dāng)年梁翼不也是外戚,但是殺了質(zhì)帝,皇位也就落到當(dāng)今先帝手里,后來梁翼下場如何?父親不是不知道,何況我們宋家如果不是外戚的身份,我們前五世家都進不了,這樣會讓我們家家破人亡的!”
宋酆知道,當(dāng)今天子根本沒有給自己這個外戚壯大的土壤,否則,再怎么樣自己的實力還是能威懾一眾漢室宗親,但是現(xiàn)在只能依靠著天子劉宏。
“不,最后我還是要幫你妹妹一把,陛下寵幸過得宮女,都注意一下,嗯,一天內(nèi)寵幸兩個,主要注意第一個就行了!你妹妹是皇后,秋蘭的權(quán)限還是很大的!”宋酆還是有些不甘心。
宋奇也很無奈,只好點頭:“嗯,只要撐住一年多,或者兩年就行,兩年后無所出,以陛下英明斷不會繼續(xù)下去!”
“嗯!”父子兩商量好。
在雒陽城北,太中大夫程阿府里,程阿吃完晚飯,在書房里見了今天剛到雒陽投靠自己的表外甥,算是遠房親戚,這青年才二十七歲,少年時,自己考察過他,思維敏捷,心思周密,善察人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出身太低,寒門出身,不過現(xiàn)在投靠自己,自己還是很喜歡的。程阿把今天朝堂之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青年低頭沉思一會,抬頭詢問,“陛下啥時候有宋后的?”
程阿算了一下:“建寧三年!”
“后宮一直沒有公主和王子吧?”青年緊接著問。
“沒有!”
“我觀陛下登基以來,對皇后禮敬有佳,對百姓也常有恩舍,對外也不予余力,該出兵絕不會猶豫,此是明君之為,斷不會無緣無故行此荒淫之道,宋后居后位已四年有余,后宮嬪妃也不在少數(shù),卻皆無所出,這不是大疑點才怪,要么是陛下身體有恙,要么就是有人行取死之道!”
程阿心里一動,問道:“何為取死之道?”
“吾聽昔日成帝在世,寵幸飛燕合德十余年,飛燕合德皆無所出,據(jù)傳聞因為當(dāng)年王太后不喜飛燕合德,在飲食中讓他們皆無所出!而此次宋皇后和宮嬪妃幾十人皆無所出,而且是多年皆無所出,若陛下身體無恙,那么有人行王太后之道也,后宮能行此事者,一是太后,但太后年事已高,望孫欲穿,不喜皇后,且不喜眾多嬪妃乎?二是皇后,吾聽說帝后恩愛,宋后明大體,定不是宋后所為,吾斷定此事應(yīng)是執(zhí)金吾所為!”
“你是說,吾女一無所出是那宋酆干的?他為什么要這么干呢?”
“皇長子,太子之位!”青年篤定的說道。
程阿頓時明白,眼中射出一股恨意:“宋酆!你好狠,你家閨女受寵無所出,也不讓我家閨女生娃,害的吾女不得寵,還無所出,經(jīng)常在宮里偷偷哭泣!”
“陛下天資聰穎,宋家世家之勢,盤根錯節(jié),就算察覺沒蓄勢之前不會發(fā)動,發(fā)動則宋家族滅,但又想要皇子以繼承帝業(yè),同時可以安定天下劉姓皇族之心。從細節(jié)就知道陛下的目的,要縱欲狂歡他還沒時間脫宮女的衣服么?他這是萬花叢中過,誰也看不清,布局如此之大,就算要在有人作祟,也無法普及如此之廣,此時陛下必定找可靠的人盯著這御膳坊了,而且宋家所能指使的宮女這時候自己都有可能攀上高枝,何必自毀前程?后宮太監(jiān)在張讓打理下已經(jīng)很難插入,這招釜底抽薪真是高。但后宮最終就是誰生下皇子,則宋家此事東窗事發(fā),就算陛下再喜愛皇后,宋后也必入冷宮,皇后位置最終母憑子貴而最終定下!”
“但陛下不擔(dān)心這頂昏君帽子脫不下?”
“如果沒有龍嗣,人心思動,大漢都不見得穩(wěn)固,孰輕孰重陛下看得清楚,只是這么果斷,不怕為后世指責(zé),真是有高祖之風(fēng),武帝氣魄!何況江山穩(wěn)定,后面有足夠的時間行德政,后世帝王都是陛下之后裔,史學(xué)家敢亂寫?”
“這……”程阿深吸一口氣說“也就是說比速度,我家閨女也有機會?”
“后宮嬪妃誰最早能依旨行事,最早的寵幸,懷上龍種,此時,沒有宋家搞事,命中率極高?!?p> “好好好,此事若成,你是最大功臣!我一定會告訴程后的!”程阿極其滿意的說。
“成不成還是未知數(shù)呢,表舅就開始叫表妹為程后了,真心沉不住氣!”年輕人心里想著,同時口上說:“謝表舅,尚需表舅提攜!”
“一定一定啊!”程阿叫府里最信任之人進來,叮囑一番,想辦法傳信給程妃。
一個月前頒布的圣旨,看來效果不明顯,劉宏知道皇后和嬪妃抵制,她們宮中的宮女也不敢穿開襠褲,其他的也在觀望,畢竟穿了就會得罪皇后和嬪妃,誰都不想當(dāng)出頭鳥,還有永樂殿。
劉宏還去長秋宮安慰皇后,本來打算再來一次白日宣淫,但皇后今天不假顏色,對他冷冰冰的,劉宏索然無味,就悻悻然走了,一直在德陽殿忙到現(xiàn)在,劉宏打定主意,哪個宮女開這個頭,肯定好好寵幸她,也會保護好她,至于往更高層走,那要看她的本事咯!
幾天后,北宮,安福殿,收到父親的私信已經(jīng)好幾天了,程美人一直糾結(jié)著,如此羞恥的事啊,這么多嬪妃自己開頭,當(dāng)時跟皇后信誓旦旦的要抵制,父親為什么要我這么做???為了順皇上的意,討皇上開心?最討皇上心的皇后都抵制了,這能拉過來皇上的心?這不行,要問清楚到底為什么?于是讓貼身丫鬟通過自己的路子和父親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