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挑釁!”大河聰斷言道,“這小子是想要套出你的身份!”
久利新一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
“好了,我該走了。
“另外,別聽大河這家伙胡言亂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趙治勛九段對你感興趣。
“你自己考慮清楚,再決定說不說吧。”
說完,一個人離開了房間,趕往賽場。
趙治勛前輩……大河聰?shù)谝环磻遣豢赡?,然后想到了那一手有違常理的三三,又覺得的確有幾分可能性。
但這一手三三的價值,竟然能引起趙治勛前輩的注意?
他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思考片刻,千原浩志決定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于是回復道:
‘你為什么想要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有事情嗎?’
對方的回復速度很快,顯然是一直等在電腦前:
‘你昨晚反復使用的那一手三三,我今早訓練的時候嘗試過,師父看見后,對此很有興趣,想要在現(xiàn)實中和你交流一下心得?!?p> 后半句話,純屬安井宏明自己的延伸理解。
“竟然真的是趙治勛前輩?”大河聰在后面看到后,頓時怪叫一聲,卻發(fā)現(xiàn)另外兩人并沒有多大反應。
千原浩志屬于半路出家,并不是從小接受圍棋教育,因此對這些所謂的棋界名宿,并沒有多大感覺。
而三澤孝康一直聽的都是小林光一的事跡,對于其他超一流棋手,最多只是一般的尊敬,還上升不到‘敬仰’的程度。
“趙治勛,那可是趙治勛!”
作為趙治勛的鐵桿粉絲,大河聰怎么能忍受兩人這樣的態(tài)度,于是,開始普及趙治勛的過往。
趙治勛是隸屬于曰本棋院的職業(yè)棋士,棋風重視實地,擅長與對手在中盤進行搏殺,對勝負非常執(zhí)著,斗志頑強,為了追求最完美的下法而陷入長考??此缕?,最容易想到的形容詞就是‘驚心動魄’!
他的每一步棋都要發(fā)揮出最高的效率來,即使局面已經(jīng)大優(yōu)也決不妥協(xié),以至于常常讓人感覺‘過分’。
他被譽為‘勝負師’,是說他對勝負的執(zhí)著,棋界無人可出其右!
然而,他也從不會為了一盤棋的勝負放棄自己的信念,要他不求進取地平穩(wěn)贏個一兩目,或許比讓他輸棋還難受。因此只要有最強的手段,就要施放出來嘗試一番,哪怕為此痛失好局,也在所不惜!
同時,他也擅長于快棋,他以計算能力出眾見稱,尤其善于治理孤棋和讀秒。
最后,大河聰總結說:
“趙治勛前輩可是號稱‘七番棋魔鬼’!今年的本因坊決戰(zhàn)已經(jīng)進行了六局,面對小林光一九段的挑戰(zhàn),趙治勛前輩連輸三盤,又在后面連勝三盤,看來,今年這個稱號又會實現(xiàn)了……”
聽到‘小林光一’,三澤孝康立即打起精神,但大河聰全程都在夸贊趙治勛,對小林光一只是提了一嘴,于是又坐了回去。
千原浩志一邊應付著他,一邊思索該怎么回復。
說實話,能受到曰本棋界最頂尖棋手的贊譽,他還是很高興的,但至于公布自己的身份,他卻有些遲疑。
一來是他所起的網(wǎng)名,要是真在現(xiàn)實中見面,倒有點‘李鬼碰上李逵’的意思,不由地令人尷尬;
二來對于他而言,雙方不論是身份,還是棋力,都相距甚遠,見面過后最多也只是獲得一些夸獎,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他有野望:
希望和趙治勛的第一次會面,是在賽場,而不是在‘長輩提點晚輩’的場合!
于是,千原浩志委婉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我都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你了,不然,也太不公平了?!?p> 千原浩志撇了撇嘴:
又不是他要求的,而且對方是小孩子嗎,這種事還要講究公不公平?
他直接退出了留言界面,不再理會不時閃過的彈窗。
大河聰跺了跺腳,可惜人家邀請的不是他,他也只能這樣接受千原浩志的選擇。
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點半,千原浩志感到了急迫:
兩天已經(jīng)浪費了一上午,接下來,他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進入規(guī)則設置頁面,他想了想,還是維持了三十秒一手的設定。
正如久利新一所說,縮短時間的確有其意義,但不能完全沒有思考時間,否則的話,一盤棋下來,棋藝上的收獲會很低。
安井宏明已經(jīng)下線,千原浩志有些可惜:
兩人的棋力相近,不論是作為陪練對手,還是當作獲取棋魂點數(shù)的工具人,安井宏明都是一個合格的對象?。?p> 兩秒過后,他就把這些念頭拋之腦后,開始物色新的對手……
……
新人王戰(zhàn)A組比賽現(xiàn)場,參賽棋手們都已經(jīng)提前來到賽場,正襟危坐,等待比賽的開始。
“上午的那一手三三,是久利先生的研究成果嗎?”
出乎他的意料,對面的柳仁東竟然主動開口,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兩人間除了禮節(jié)性的問候外,第一次交流。
久利新一搖頭,直接承認道:
“是一位后輩的常用招數(shù)?!?p> 柳仁東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并沒有追問,只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這一手三三,顛覆了傳統(tǒng),是一步好棋,久利先生的那位后輩,在生活中一定也是一位不受傳統(tǒng)約束的人?!?p> 不受傳統(tǒng)約束……久利新一想起千原浩志的模樣,在有限的接觸中,倒不覺得他在生活中有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
柳仁東的目光中有羨慕,有追思,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明年二月之后,你會有機會碰見他的!”久利新一露出微笑,那小子看著普通,但又常常顯露出不常見的特質(zhì),“我相信,和他對局,一定不會讓你感到失望!”
不過,柳仁東卻注意到了‘明年二月’這個時間點,立刻想到了那時候舉辦的職業(yè)考試。
還不是職業(yè)棋士嗎……他隨即猜到了背后隱含的意思,原本并不熱絡的心,卻開始產(chǎn)生了一點點好奇。
寒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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