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報(bào)仇,禮儀(求票票)
都城大國實(shí)堪觀,八水周流繞四山。
多少帝王興此處,古來天下說長安。(摘抄原文)
長安城,乃歷代帝王建都之地。自周、秦、漢以來,三州花似錦,八水繞城流。三十六條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樓。
真?zhèn)€繁榮昌盛。
只見一簇人,擠擠雜雜,鬧鬧哄哄。
又聽有人高談闊論命途富貧,逆改陰陽。敖玉變作一白衣秀士,往前一看。
四壁珠璣,滿堂綺繡。寶鴨香無斷,磁瓶水恁清。兩邊羅列王維畫,座上高懸鬼谷形。
有一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坐于這里,替人卜卦算命。
不是袁守城又是誰。
那仙風(fēng)道骨,一襲白袍的袁守城坐在堂中,似有所感,緩緩的抬起頭,目光落在了敖玉的身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幾乎是在視線落在敖玉身上的瞬間,袁守城渾身一震,瞳孔猛然一縮。
整張臉驚駭?shù)门で_來。
敖玉不緊不慢的走來,一步一丈距,一步一聲響。
聲響似是驚魂之雷,在袁守城心里,轟然炸開。
似那午夜的死亡奪命鐘聲,直令袁守城頭皮發(fā)麻。
“你?”
袁守城顫顫巍巍,滿眼都是不敢相信。
“你……你還活著?魏征怎么……怎么能……沒有斬你?你……”
敖玉冷冷一笑,坐在客座上,漆黑的火焰龍眸盯著袁守城,反問道:“我就一定會(huì)死嗎?”
“這……”
袁守城流下豆大的汗水,腦袋里完全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么。
這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gè)月,為什么他還活著?
沒有人回答他。
他連忙止住戰(zhàn)栗的身子,這時(shí)慌不得,反正有天庭撐腰,袁守城也不怕敖玉敢當(dāng)街殺人。
說道:“噢,難道你打殺了天兵天將,逃出天宮?”
敖玉似笑非笑,玩味的看著他?!澳阏f呢?”
“哼!”
袁守城冷哼一聲,猛甩大袖,指著敖玉狠狠地說道:“真是好大的狗膽,打殺了天庭執(zhí)法神官,逃出天宮,竟然還敢在道祖腳下,貧道的面前耀武揚(yáng)威?!?p> “你犯下如此大惡,誰也救不了你,枉我先前還為你指條明路——你死不足惜!但你無辜的家眷亦會(huì)受你牽連。這等大罪,涇水龍王,你等著被誅九族吧?!?p> 等著被誅九族吧!
誅九族吧!
轟。
誅九族這一詞徹底在敖玉腦海中炸開,回蕩在其中,久久不能消散。
敖玉目眥盡裂,渾身打顫,顓頊玥的笑貌浮上心頭。
一股森寒的可怕氣息,陡然彌漫敖玉周身。金仙的可怕威能,頓時(shí)放開,直接壓塌袁守城。
袁守城匍匐在地,目眥盡裂,渾身顫抖,如墜深淵。
“你……你還敢對(duì)我動(dòng)殺心?”
敖玉怒目圓睜。
“有何不敢?”
“袁守城,你設(shè)計(jì)害殺我,使我剮龍臺(tái)上問斬。你知道嗎,差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我就被殺死,你知道這種絕望是多么可怕嗎?”
敖玉怒目而視,語氣森寒,倒豎的蛇形龍瞳,早已布滿寒霜。
“竟然還敢對(duì)著我指手畫腳,是誰,給你的狗膽?”
“哼!”
冷哼一聲,沒半點(diǎn)墨跡,敖玉猛地從位置上站起,碩大的巴掌攜裹無上真火,直接朝袁守城拍去。
可怕的力量,當(dāng)場(chǎng)掀開熾烈的風(fēng)暴,點(diǎn)燃了周圍全部房屋。
“轟!”
恐怖的力量瞬間落在了袁守城的身上,直接一下將他的身體給打爆了開來。
滾滾赤火,傾刻間將他燒成虛無,分解成分子,死無全尸。
徹底生死道消。
敖玉冷冷的看著袁守城死亡的位置,似是在對(duì)袁守城的靈魂說話。
盡管已經(jīng)魂飛魄散。
“神不犯我,我不犯神!”
“昔日的過往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和玥兒做對(duì)神仙眷侶?!?p> 說罷,敖玉甩了甩手,看了一眼燃燒的大火,直接大口一吸,將火焰全部吸走。
跟著身形一動(dòng),化為流光從原地消失不見。
周圍的百姓全都無視這里的一切,似乎,他們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
長安城。
無數(shù)百姓紛紛出門來,跪在地上,對(duì)天上頂禮膜拜。
就連皇宮里的大唐皇帝也被驚動(dòng),帶領(lǐng)一班臣官,挑燈出了城來。
天上。
星光閃閃,玉魄生輝。
一頭玉龍騰空而起,周身伴有風(fēng)雷滾滾,聚來烏云壓頂。
望向那遮天蔽日,吞云吐霧的龐大神龍,大唐皇帝不禁心生崇拜,歡心不已,真想請(qǐng)神龍下來,正面看看。
連忙使喚班中能臣,大唐皇帝問道:“可有聲音洪亮的愛卿,替朕請(qǐng)見龍王一面?”
……
班中群臣完全不敢說話。
皇帝一愣,怎么沒有人回話?
幸有心腹大將秦瓊出來,輕聲道:“陛下,非是臣等不敢,若論洪亮,臣亦是可以呼喚龍王。”
“但臣卑微之身,怎么敢逾越?此聲呼喚,還須陛下來喚吶,您是真龍?zhí)熳樱闹琳\,則龍王來矣!”
皇帝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你可別騙我?。?p> 顧不得害怕,皇帝高聲呼喊:“龍王,朕大唐皇帝請(qǐng)見!”
忽然。
天上玉龍即俯沖下來,千丈長的龐大龍軀,攜帶可怕的龍威,猛然墜下。
滿城文武百官,黎民百姓莫不驚恐萬分。
李世民微微顫抖著身子,手指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鎮(zhèn)靜。
那身后百官,全都跪下,顫顫巍巍,皆高聲呼喊。
“恭迎龍王圣駕!”
“恭迎龍王圣駕!”
“恭迎龍王圣駕!”
“吼!”
一聲龍吟,炸響萬里河山。
只見白玉之龍,即變作一白衣秀士,劍眉星目,身段六尺(唐尺/30.7cm),英俊瀟灑,帥氣逼人!
李世民震驚的看著神龍變成的秀士,上唇打下齒,哆哆嗦嗦,腦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敖玉微微一笑,心中有股莫名的趣味。
慢步走來,敖玉當(dāng)先開口,朗聲喊道:“大唐皇帝?!?p> 這一聲呼喊,真如雷鳴滾滾,似是那虎嘯山林,霸道十足。
聽得李世民心驚不已,渾身打顫,便不由自主的向他跪服了下去。
這無關(guān)其他,那是一種低等生命面對(duì)更高生命層次的存在時(shí)自然而然的敬畏行為!
可才躬彎腰欲跪下,李世民就感覺有清風(fēng)吹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托舉著他的身體,不讓他跪拜下去。
心里驚奇之余,李世民又見神龍開口,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雙親!大唐皇帝,你貴為一國之主,萬民之長,怎能輕易就跪?”
敖玉走到李世民面前,二人之間,只隔兩尺。
李世民抿著嘴,心中暗道:我也不想啊,實(shí)在是您老人家太可怕了,簡直比面對(duì)老虎還要恐怖。
強(qiáng)自鎮(zhèn)定,李世民死死捏著腿上的肉,趕緊接龍王的話。
“龍王言之有理,世民受教了?!?p> 李世民微微躬身,又見天色已晚,右手連忙伸向官道皇宮的方向。
“看這天色已晚,龍王若不嫌棄,何不隨我入宮一坐?”
“可。”
敖玉點(diǎn)點(diǎn)頭。
李世民大喜,趕緊命人抬來華麗龍輦,與敖玉同乘,身后文武百官隨行,浩浩蕩蕩的回到皇宮。
李世民回到皇宮,連忙召開宴席,國禮請(qǐng)敖玉赴宴。
有美酒佳肴,山珍海味吃,有歌舞欣賞,何樂而不為呢。
“龍王請(qǐng)上座。”
李世民不敢坐主座。
敖玉搖頭,走到右邊首座上,說道:“世民為東道主,本龍為客,不能喧賓奪主??!?p> 說罷,就一屁股坐下。
李世民沒辦法,但他也不敢坐主座,于是,他就坐到敖玉正對(duì)面的左排首座上。
“哈哈,龍王似乎,很懂我們凡人的禮儀呀?!?p> 李世民剛才請(qǐng)敖玉赴宴時(shí),見他束發(fā)正冠,整領(lǐng)齊袍,沐浴生香,這才這么一問。
敖玉點(diǎn)點(diǎn)頭,咱以前可是人呀,怎么可能不懂。便說道:“凡人未開化之時(shí),我龍族便雄霸四海八荒,禮儀一說,可不是非凡人才有噢?!?p> “凡一族之崛起,定離不開禮儀,況且,禮義脫胎于祭祀。凡人畏懼神靈,崇拜神靈,則會(huì)獻(xiàn)貢祭拜。但神人不得見,此獻(xiàn)貢祭拜則化簡為繁,幾經(jīng)改變后,代入人與人之間,獻(xiàn)貢為禮,祭拜為訪?!?p> “時(shí)至今日,已成互相敬重,”
李世民連忙應(yīng)合道:“是也,龍王所言,確是如此?!?p> 有侍女倒?jié)M葡萄酒,李世民舉杯敬敖玉,說道:“龍王,請(qǐng)?!?p> 二人相飲酒。
李世民又道:“這敬酒也是禮儀呀。禮有大有小,有重有輕。就比如我若不敬酒龍王,自顧果腹,這失了個(gè)小小的禮節(jié),恐怕就會(huì)惹龍王不喜呀?!?p> 敖玉搖頭,失聲一笑,道:“唐王嚴(yán)重了,本龍非是霸蠻之輩。當(dāng)然,雖說如此,不過禮有賓禮,使賓至如歸,方顯大國之氣。正所謂家有家禮,國有國禮,家有禮可道人倫,方顯家威,國有禮,可定國道,守國序?!?p> “凡人自那三皇五帝起,至今三千年,禮從最初的野蠻殘酷,血與肉祭祀神明,到五帝起,禮義廉恥,于周繁榮昌盛?!?p> “我曾歷晉國,見鄭國子產(chǎn)奉鄭簡公之命,出訪晉。晉平公驕而未迎,子產(chǎn)則拆墻而入。文伯斥責(zé)子產(chǎn):“為佑賓之安,修宮筑墻。今汝壞墻而入,何以佑賓?”子產(chǎn)答:“朝貢而來,然君無召。往昔文公待賓,殿寬華麗,賓至如歸,而今拒我門外,使我風(fēng)雨,豈非刁難?”
“那晉平公聞言,頓生歉意,禮待子產(chǎn)。由此可見,國與國間,有禮則和,倘若失了禮,恐怕少不得要兵戎相見了?!?p> 敖玉又飲一杯,只見此酒色如紅霞,玉人胭脂,且味甘香純,就好像前世喝的低度數(shù)葡萄酒一樣。
“這是何酒?”敖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