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發(fā)生的事情,留在病房內的二人并不清楚,不過哪怕是知道,大概也只能說句無能為力吧,畢竟連他們自己都是歷經萬難才走到一起,感情的事旁觀者大概是最沒資格評斷的。
蔣若靈側身躺在晏寒笙懷里,聽著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覺得無比安心,“寒笙?!?p> “嗯,怎么了?”晏寒笙關心的問。
“沒事,就是想喊你的名字?!笔Y若靈攬著他腰身的手臂又收緊幾分,而后才心滿意足的說。
“寒笙。”
“嗯,我在。”晏寒笙微微揚著嘴角,溫柔的回答。
“寒笙,你說,我們下輩子還會不會在一起?”蔣若靈莫名突然有點哀愁。
晏寒笙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肯定的點點頭,“一定能?!北闶遣荒埽惨嫣於?,穿越人海也要找到她。
“我恢復記憶的那一瞬間,有些恍然,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你,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好怕,怕我們再一次分開?!笔Y若靈擔憂的說。
他們也曾經歷過那種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最終能在一起的時光,可最終依然逃不開命運的捉弄,這一次,哪怕大家都確定,她也依然會有不安。
晏寒笙輕輕將懷中的人頭抬起,溫柔而又堅定的看著她說:“這一次,便是縱有萬難,我也不會讓你再次從我身邊離開?!?p> 話音剛落,溫柔的吻便落了下來。
片刻后,雙方才有些氣喘且不舍的分開。
蔣若靈臉頰緋紅,可卻目光堅定的看著眼前人,“寒笙,這生生世世,除了你,誰都不行,所以,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不會的,永遠不會離開你?!标毯蠈⑷酥匦卤г趹牙?,肯定的說。
兩人斷斷續(xù)續(xù)訴說著心中情感,哪怕是病房,這一刻的氣氛,也顯得那么珍貴又溫馨。
第二日,舅媽一早就拎著保溫桶和一些換洗衣服來到了醫(yī)院。
“擔心你早上吃的太油膩,我給這黑魚湯加了點豆腐,你試試咸淡,不合適我再改?!本藡屢贿叴蜷_保溫桶一邊叮囑。
“舅媽,這么早辛苦了,您快坐,這些我來就行?!标毯象w貼的走上前,接過舅媽手中的東西開始忙活。
晏寒笙小心試了試湯的溫度,確定可以才又小心翼翼的喂給靠在病床上的人。
看著晏寒笙這般體貼入微的模樣,舅媽心中一直懸著的心,也微微有了安心。
吃完飯晏寒笙又將保溫桶清洗了一遍,才將它裝回原有的包裝袋內。
“小晏啊,快別忙活了,也不知道你早上喜歡吃什么,我就隨便買了些,快吃點吧。”舅媽趕緊招呼。
“謝謝舅媽,我不挑食。您也吃點吧?!边@數千年來,他幾乎都是一個人度過,這種被人關心的心情,也讓他倍感溫馨。
“早上來之前我吃過了,你快吃吧。”
吃完飯,晏寒笙拎著吃剩下的餐盒,準備扔掉,剛出病房門便迎面看到蔣若靈的父母朝著病房走來,晏寒笙微微皺眉,急忙上前朝著走廊那頭的垃圾桶走去,想著趕緊扔掉回來。
卻不想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聽到蔣若靈媽媽低聲朝蔣爸說了句:“一會你可不許亂說話,這死丫頭現在倔的很,但是既然談了那么有錢的男朋友,必須得讓她給咱兒子鋪好路?!?p> 蔣爸沒有說話,許是他那僅存的一點點良心,讓他都不忍心說,又或是其他。
晏寒笙蹙眉,急忙扔掉垃圾,剛進病房,便聽見蔣媽和舅媽爭執(zhí)的聲音。
“我是她親媽,我怎么沒有資格,要說沒有資格,你才是外人?!笔Y媽語氣不好的說。
舅媽現在病床旁,拉著蔣若靈的手,冷笑一聲,“呵,現在知道是親媽了?這都第幾天了,你也好意思來!”
蔣媽正欲反駁,便聽到腳步聲,待看到晏寒笙,便立刻兩眼放光,急忙走向晏寒笙,本想親昵的拉住他的手臂套套近乎,卻被他躲開。
蔣媽心中忍不住吐槽,面上卻堆滿笑容,“哎呀,這就是若靈的男朋友吧,長的真俊,你好啊,我是若靈的媽媽?!?p> 如果是沒有恢復記憶的蔣若靈,想必她一定會失望透頂,可惜了,現在的蔣若靈只覺得惡心,甚至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孩子,怎么會有父母能這么狠心對待自己的孩子。
而這個念頭一起,便再難收回,蔣若靈決定待他們走后,一定要查一下。
晏寒笙又怎會順了蔣媽的意,側過身躲過她伸過來的手,然后徑直走到舅媽身旁,親昵的拉著她的手,關心的問:“舅媽你忙活一早上了,快坐下歇歇?!?p> 舅媽那心里別提多舒坦了,笑著說:“好,謝謝小晏。”
蔣媽心中雖生氣,可卻也不敢太顯露,忍了忍,走上前,笑著說:“是小晏對吧?哎呀,這姓氏也比較少見呢?!?p> 蔣媽想著自己都這般放下臉面了,這眼前的人日后好歹也是要跟自己女兒在一起的,對自己應該客客氣氣的才是,沒成想晏寒笙根本不搭理她,只是倒了杯水給蔣若靈。
還是蔣若靈忍不住說了句:“來有什么事嗎?”
“你這死……”蔣媽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不對,立馬改口說:“你這孩子怎么說話的,要我說,你也真是的,受了這么大苦,也不知道跟我說,讓媽看看可嚴重?!?p> 蔣若靈擺擺手,示意她不要靠近自己,“別,我沒事。您有事說事,沒事的話,你們就回去吧,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p> 見蔣若靈這般不待見自己,蔣媽哪能忍得住,立馬大聲呵斥,“蔣若靈,你這死丫頭,怎么說話的,我是你媽,怎么,現在連句話都不能說了是嗎?”
“能說啊,所以問你們有什么事?!笔Y若靈面無表情的說。
蔣媽正欲說話,被蔣爸攔住,“那個,若靈,我和你媽就是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p> “看什么看,這死丫頭現在翅膀硬了,連父母都這個態(tài)度,我就直白的告訴你,你弟那個領導被辭退了,但是,他現在在上升期,你想辦法給他升個職?!?p> 蔣媽理所當然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無語凝噎,她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
“您是不是沒弄清楚,我跟您兒子不在同一個公司?!笔Y若靈真的很無語。
蔣媽看了看晏寒笙,又無所謂的說道:“那我不管,反正你弟這事,你必須得給他想辦法?!?p> “陳霞!你還是不是人?!她也是你女兒,你怎么能這么殘忍對她!你那寶貴兒子你想保護自己去,干嘛要連累你女兒!”舅媽實在忍不住,站起身手指著眼前的人憤恨的說。
“丁梅林,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蔣媽也不是吃素的,索性大家的關系也都沒有維護的可能的,那就破罐子破摔,她也早看不慣眼前的人了。
“我呸!還家事,你也配說這個字!從小到大,你什么時候真的關心過她?!小時候丟給她外公外婆,不管不問,別的孩子上初中的懂什么?你就讓她去打工,這么多年,你什么時候真的關心過她!你們就是吸人血的螞蟥,趴在她身上,一滴一滴想要吸干她的血!還冠冕堂皇的用你這所謂的分文不值的親情要挾她,陳霞,你會遭天譴的!”舅媽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后,想到蔣若靈這些年過的日子,忍不住紅了眼眶。
而晏寒笙卻是恨不得現在就讓眼前的人得到報應,他知道她這些年日子肯定不好過,卻沒想到難過成這樣!他們怎么敢?!可他更痛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找到她,那樣她就可以不用受這些委屈了。
蔣若靈察覺到他的心態(tài)變化,伸出手緊緊拉住他已經握成拳頭的手,然后無他十指緊扣。
看著她關心自己的模樣,晏寒笙心中只覺得更替她心疼、委屈。
舅媽和蔣媽還在爭執(zhí)著,因著聲音太大,連醫(yī)護人員都來了,“這里是醫(yī)院,請你們安靜,不要打擾到其他病人?!弊o士語氣不善的說完,瞅了眼現場的人便轉身離開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您,從您將我的終身大事作為您兒子的籌碼開始,我們之間那僅存的親情便沒了,所以,您不要奢望能在我這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絕不可能。”蔣若靈堅定的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蔣若靈,我今天也把話和你說明白了,想要擺脫我們,你想都不要想!這事,你辦要辦,不辦也得辦。”蔣媽強勢的說。
蔣若靈毫不在意,“那就拭目以待。”
見在這一時半會也得不到什么,蔣媽低聲罵了兩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yī)院。
見人走了,舅媽才趕緊拿出手機,走到衛(wèi)生間,想將剛剛的事同自己老公說一遍。
晏寒笙坐在床邊,心疼的拉著蔣若靈的手,“對不起?!?p> “晏寒笙,我不許你這樣!這件事與你無關,而且,我現在也不受影響……”
蔣若靈話還未說完,便被晏寒笙緊緊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