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沒事了,你快給你的傷口上藥。”
晏寒笙笑著點頭,而后如沒事人一般,將止血藥撒在傷口。
看著他有些別扭的動作,蔣若靈忍不住說了句:“要不然我?guī)湍惆???p> 晏寒笙涂藥的動作一頓,隨即便又重新開始上藥。
雖然他很想讓她來,但他更疼惜她此刻受傷的雙手。
“沒事,小傷,你手受傷了,這幾日不要用力,也不要碰水。”
晏寒笙的話卻是再次點燃蔣若靈的淚點,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淚點竟然這么低。
剛涂好藥的晏寒笙,看到她又哭了,心又跟著疼了,忍不住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怎的又哭了?”
“你是不是經(jīng)常受傷?”
晏寒笙的手一頓,而后才看著蔣若靈確認(rèn)道:“你是因為這個才哭的?”
蔣若靈也沒有矯情,直接點頭承認(rèn)。
蔣若靈的承認(rèn),讓晏寒笙心中的柔情瞬間沖破提防,著實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將眼前的人攬進(jìn)懷里。
不用去追究為何她會對自己這般在意,也不用去管這一切到底是為何,他只要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也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己,原來也有個人,如此的惦記自己。
想到此,晏寒笙就覺得自己這一趟值得。
蔣若靈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體,“你的傷?!彼屡龅剿膫?。
晏寒笙卻是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沒關(guān)系。”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比什么藥都管用。
不遠(yuǎn)處,躲在樹林就是的三個人都有些茫然加興奮。
他們打小就跟在晏寒笙身后,他多討厭別人的觸碰,他們最清楚,特別是異性,如今晏寒笙竟然與一個女子相擁在一起,可想而知他們的心情有多么復(fù)雜。
“主子這是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了?”夜五不確定的問。
“肯定啊,除了他那么惦記的人,你覺得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讓咱們主子這般?!币谷隙ǖ恼f。
“主子的事可不是咱們可以議論的,不論怎樣,既然是主子看中的人,咱們也要重視,但是還要調(diào)查清楚她的背景?!币挂桓嗟倪€是擔(dān)心晏寒笙的人身安全。
夜三夜五慎重的點點頭,誰站在晏寒笙身旁對他們來說差別都不大,只要那個人真心對他,不會傷害他就好。
哪怕彼此之間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戀,但畢竟他們之間第一次見面,所以,沒一會,晏寒笙與蔣若靈便分開了。
如今冷靜下來,反而微微有些別扭,主要是因為晏寒笙不記得他們的過往。
晏寒笙看著蔣若靈微微有些泛紅的臉頰,如果不是因為時機不成熟,怕是會真的做一些不太文雅的事情。
“哪個……”蔣若靈忽然不知道要開口說些什么。
“晏寒笙,我的名字?!?p> 蔣若靈沒有意外,“蔣若靈?!?p> 晏寒笙心中默默念著她的名字,而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我可以叫你靈兒嗎?”
不知為何,從蔣若靈說出名字的那一刻,晏寒笙就想這樣喚她,似乎,他曾經(jīng)這樣呼喚過她一般。
所以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羈絆吧,哪怕經(jīng)歷了多少世,哪怕如今他并不記得他們的過往,可是,他還是能輕易的找到他們之間共同的記憶。
“可以,那我便喚你寒笙?!?p> “好?!?p> 話音落下,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的局面,忽然蔣若靈有些擔(dān)憂的問:“你們還沒有吃飯吧?不然去我家吃點飯?”
話說完,蔣若靈就有些后悔,她怕自己這樣會讓晏寒笙覺得自己不矜持,但她更怕他出現(xiàn)后又離開。
晏寒笙笑著搖搖頭,“未曾,不用管他們?!?p> 躲在樹林里的三個人,聽到晏寒笙的話,默默的流下眼淚。
“那咱們回去吧?!闭f著蔣若靈便轉(zhuǎn)身想要往前走。
走了兩三步發(fā)現(xiàn)晏寒笙并沒有跟上來,蔣若靈這才回頭,看到晏寒笙微微輕皺的眉頭有些擔(dān)憂的走上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晏寒笙看著眼前的人,只是猶豫了一瞬間,而后有些虛弱的說:“我好像有點走不動了。”
躲在樹林里的三個人皆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晏寒笙,從未想過晏寒笙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
蔣若靈卻是以為他真的受了傷,急忙上前想也不想的就將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打算扶著他走。
晏寒笙嘴角微微上揚,果然不做人的感覺挺好的。
好在他還有點良心,知道蔣若靈也是受了傷,所以,更像他伸手?jǐn)堉Y若靈。
待他們走遠(yuǎn),夜一三人才慢悠悠的從樹林中走出來,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默默嘆口氣。
“我們就這么被拋下了?”夜五有些不可思議的說著。
夜一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轉(zhuǎn)身離開,順便說了句:“知足吧?!?p> 至少晏寒笙沒說讓他們回去,至少還能在暗處護(hù)著他。
王如意正將飯菜準(zhǔn)備好,便在家里等著蔣若靈回來。
好不容易聽到動靜,卻看到蔣若靈被一個陌生男子攬著進(jìn)了屋。
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么。
“嬸子,麻煩您熱點水來?!笔Y若靈依然惦記著晏寒笙的傷勢。
王如意這才注意到他們二人都受了傷,特別是蔣若靈整個手都被獻(xiàn)血浸透,顧不上太多,連忙應(yīng)聲,“哎,好我這就去,你快坐著。”
兩個小家伙看到蔣若靈受傷也很想上前詢問情況,但看到晏寒笙卻又不敢上前。
蔣若靈看到兩個小家伙滿臉關(guān)切的模樣,急忙朝他們搖搖頭,“涵兒與璋兒莫要擔(dān)憂,就是流了點血,已經(jīng)止血了?!?p> 沈涵忍不住上前抱住蔣若靈的雙腿,而后抬著頭,擔(dān)憂的看著她,“姐姐,涵兒給你吹吹,娘親說吹吹就不疼了?!?p> “好啊,那一會清理好了,涵兒就給我吹吹好不好?”蔣若靈柔聲哄著人。
“嗯嗯!我去幫娘親?!鄙蚝f完便轉(zhuǎn)身邁著步子去了廚房,沈璋看了眼晏寒笙也跟著離開了。
“她們是你家人?”晏寒笙低聲問了句。
蔣若靈扶著他坐好,才回答道:“不是,算是緣分吧。之前路上遇到他們,見比較有眼緣,就讓他們住下了?!?p> 晏寒笙眉頭微皺,沒想到她這么容易輕信人,剛剛那婦人,如果沒記錯應(yīng)該是北耀丞相的夫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個很大的疑惑。
蔣若靈看著他微微皺著的眉頭,忍不住湊近他小聲的說:“她們都是不得已才會離開原來的地方,所以,你不要對他們有太大的敵意。”
晏寒笙有些木訥的點點頭,原本心中還有些思索,卻因為剛剛蔣若靈靠近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藥香而消失。
何況,不管他們到底抱了什么樣的想法,如今自己來了,就不會給他們?nèi)魏蝹κY若靈的機會。
等開水燒好,王如意將水桶拎到房間里,一時又有些為難,皺著眉頭看著蔣若靈。
本來晏寒笙待在蔣若靈的閨房就有些不合適,如今竟還要脫衣清洗,看蔣若靈的意思是要親自上手,可自己總歸也有些不合適。
正猶豫間,蔣若靈已經(jīng)接過她手中的棉布,“嬸子你去把門關(guān)上,我給他清洗下傷口?!?p> 雖然王如意覺得自己沒什么立場去管她的事,但看了眼坐在床邊毫無波動的晏寒笙,還是拉著蔣若靈出了門。
待走到院子里,才小心翼翼的說:“若靈,你怎么能隨便給陌生男子帶進(jìn)閨房?以后你還怎么找婆家?不然還是把村里的赤腳大夫找來吧?!?p> 蔣若靈從那日陳秋菊過來找茬后,就再也沒給自己臉上畫過印記,所以,這幾日王如意與自己聊天說的最多的也是盡快找個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