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答應(yīng)我,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以身涉險好不好?”晏寒笙心疼的同時更多的是內(nèi)疚,他沒有辦法保護(hù)好自己心愛的人,每次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身處險境,這種感覺,比拿刀對著自己凌遲還要痛苦。
蔣若靈當(dāng)然清楚他心中的惶恐,只是沒有比這個辦法更有效更快速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心疼的伸手拍拍他的背,“嗯,再也不會了。”
而青華大帝待心中那有些紊亂的靈力稍稍穩(wěn)定后,立刻有些踉蹌的站起身走到花神旁,忍住心中想要將她抱在懷中的沖動,伸出手扶著她的肩膀,關(guān)心的問:“你怎么樣?”
花神卻是疼痛的蜷縮著身體根本說不出半個字,甚至因為疼痛她的額頭已經(jīng)沁出汗水。
青華大帝這才有些驚恐,顧不得其他,將她扶起護(hù)在懷中,感受著她因為疼痛而顫抖的身體,頓時周身便散發(fā)出刺骨的冷意。
紅著雙眼抬起頭,看向前方此刻正心意相通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只覺得無比的刺眼,冷聲說:“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晏寒笙抬眼看了看有些狼狽的青華大帝,有些不舍的放開蔣若靈,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從石床下來后,緊緊牽著她的手,“青華大帝這話應(yīng)當(dāng)是問錯人了,應(yīng)該想想你們剛剛想做什么?!?p> 晏寒笙的話讓青華大帝頓時心一沉,低頭看了看此刻懷中無比痛苦的花神,似是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晏寒笙說:“你將她們互換了?!”
“或者,你可以覺得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标毯喜⒉环裾J(rèn)。
看著青華大帝欲抬手準(zhǔn)備動手的動作,晏寒笙拉著蔣若靈往后退了一步,利劍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右手,抬起手,利劍直指對面的人。
“從你們動心思想要利用靈兒做些什么的時候,你們就應(yīng)該做好這樣的準(zhǔn)備!”晏寒笙目光陰沉的看著他們。
青華大帝欲要動手,卻突然感受到懷中的人好像更加疼痛,因為她顫動的更加厲害。
“晏寒笙,就算你今天救了她又如何,她本就應(yīng)該是一個死人,早晚她都會從你身旁消失?!?p> 晏寒笙揪著心,牽著蔣若靈的手更加用力了些,他最大的弱點(diǎn)便是她。
蔣若靈回握住他的手,她最大的弱點(diǎn)又何嘗不是他。
看著此刻躺在青華大帝懷中痛苦的花神,內(nèi)心沒有任何波瀾,從知道她傷害過舍棄過自己,知道她為了水神要以魂奪命,而自己只不過是她達(dá)到目的的一個棋子,從她毫不猶豫讓青華大帝對自己施法的那一刻開始,她對她便再也沒了任何的情感波動。
蔣若靈牽著晏寒笙,走到水神躺的那座石床旁,躺在這里的是這具身體的父神,但卻是第一次見他。
花神雖然極其痛苦,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移位,但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也一直在盯著水神的位置,此時看到蔣若靈他們走到水神旁,艱難的坐起身,急切的阻止,“你們要干什么?!他是你父神,你要做什么?!不許傷害他!”
蔣若靈根本沒有理會她,而是看著水神,直接伸手將他右手手腕上的衣袖往上挪了挪,便見他的手腕處似乎是腐爛了般,血肉模糊。
“你要干什么,你放開他!”花神焦急的呼喊著。
蔣若靈直接拉著他的手腕提了上來,讓花神看到他手腕處的傷痕,淡淡的說:“花神可認(rèn)識這個?”
只見原本心情焦慮的花神,看到那個傷痕的一瞬間便如泄了氣的氣球般萎靡下去,原本已經(jīng)沒了什么氣力的人,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直接從青華大帝的懷中掙脫開,踉蹌著跑到水神的石床旁。
而晏寒笙與蔣若靈則是在她動身往這邊跑的一瞬間退開了。
青華大帝有些憂傷的站起身,看著花神,眼底的黯然神傷再也掩飾不住。
而冷無殤與子離扶著依然昏迷的凌薇與慕羽,站在晏寒笙身后,有些惆悵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都說這情字最傷人,卻不曾想,只要是有情感的人,終究都逃不過情之一字。
說到底都是可憐人,只是這種以傷害別人為代價的情感,或許連天道也不贊同吧。
花神看到水神手腕上的傷痕,顫抖著雙手根本不敢觸碰,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滴落在石床上水神身上。
臉部因為隱忍的悲痛與難過,甚至有些顫抖。
青華大帝想要上前安慰她,卻只能站在幾步外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什么也做不了,或者是不敢做什么。
顫抖著雙手,握住水神冰涼的右手,語氣痛苦的說:“為什么?”
青華大帝站在原地,半個字也說不出口,也不知該怎么說出口。
如果他說當(dāng)時自己是誤傷,她會相信自己嗎,到了如今,相信不相信好像也沒有了什么區(qū)別。
“為什么?!我這么信任你,你卻要這般騙我!”花神抬起哭紅的雙眼,不解的看著青華大帝。
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水神外最信任的存在,可是,他卻騙了自己!
青華大帝雙手握緊,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低聲說:“對不起?!?p>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你告訴我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那么愛他,為什么你要傷害他!”
蔣若靈卻是看著眼前的場景,拉著晏寒笙想要走開,她的時間那么寶貴,何必浪費(fèi)在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面。
青華大帝看著他們欲離開的步伐,立刻閃身攔在他們面前。
“到了如今,你以為你們可以安然離開?!”青華大帝冷聲說。
不待晏寒笙幾人說話,便聽花神有些頹然的說:“放他們離開?!?p> 青華大帝提著劍的手頓了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花神,見她傷神的坐在石床上,又看了看晏寒笙他們幾人,心中只有無盡的悔恨,為什么沒有早點(diǎn)了結(jié)了他們!
晏寒笙卻是笑了笑,“青華大帝不必覺得惋惜,您雖然靈力神力一定程度上在我們之上,但此刻你已經(jīng)耗損大半功力又身負(fù)重傷,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當(dāng)然,你也不要覺得感動,我們沒有趁人之危只不過是因為惡人自有天收!”
待晏寒笙他們走后,整個墓林只剩下青華大帝與花神,還有躺在石床上的水神。
青華大帝站在遠(yuǎn)處,根本不敢上前,有些事情一旦被揭露,便沒了任何挽留的余地。
花神擦干臉上的淚水,忍著身上的疼痛,轉(zhuǎn)過頭,看著青華大帝一臉憂傷與小心翼翼的模樣,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可青華大帝看著她的笑容,卻是沒來由的心中一沉。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傷害他的?!被ㄉ裾Z氣平穩(wěn)的說。
青華大帝動了動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明明她理解自己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看著她黯淡無光的眼底心底的害怕更是明顯。
“你……”
花神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輕微的搖搖頭,“剛剛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很想讓你們把他們都?xì)⒘?。可是,看到這個傷痕我好像突然看到他當(dāng)年殞命前的那個時刻。他拉著我的手,告訴我,讓我不要怪任何人,他說讓我好好照顧靈汐,可現(xiàn)在看看,我身邊的人事物,早已物是人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