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原來是他IV

　　“未冬，對不起......”蘇軺抵在項未冬的背上。突如其來的表達，令項未冬手足無措。他念想的事，真的有成真的一刻嗎？屢屢的失敗后，他不敢再想。他不信。

　　“為什么？”項未冬問。

　　這個問題很簡單，但是在愛情的命題里，卻是最難的一個。

　　蘇軺抽噎，只延續(xù)地說“對不起”三個字。道歉也是終止的代名詞，項未冬道：“你哪里對不起我了？別說這么客氣的話?！?p>　　“你...真的要跟她結(jié)婚了嗎？”多么蠢的話，為什么不直接命令他不準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呢？項未冬似有似無地應(yīng)了一聲。

　　蘇軺松開環(huán)抱住他的手，身體和精神無力地墜落，像是被西風(fēng)卷飛的枯葉。

　　該如何說出挽留的話？

　　他總要倔硬一次，項未冬覺得自己有點虧，在感情里付出太多，卻被凄涼對待，所以他偏要傲住這一回。他等著她說出留住他的話，他停留了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他盼高了，等來的是，她先轉(zhuǎn)身走了。

　　豈有此理！

　　項未冬轉(zhuǎn)身抓住了她的胳膊，問：“你沒有話了？”

　　他的傲終究成了炮灰。

　　緊顫的眉眼，欲言又止的眼神，蘇軺垂下頭。挽留他的話激蕩在心頭，該不該說出口？若他拒絕了，她該如何自處？自尊心和他，二者中選一，從前的慎重，讓她退居到自尊的殼子里。此時此刻，她......

　　“有！”蘇軺做了可能會羞恥一輩子的準備，她還是要說：“有！有！”

　　項未冬深眸凝視著她，留意下她所有的小緊張。

　　蘇軺深深地呼吸，眉目間有瑩瑩淚光，她仰視著他問：“你......你非要跟宣玥結(jié)婚嗎？”

　　又是沒擊中要點上的話。

　　“你究竟想說什么？難道是想知道我們的婚期嗎？快了，如果你能來參加，一定來！”項未冬半嘲半真地說。

　　蘇軺又一陣委屈，她覺得他應(yīng)該明白她的意思了，可是他卻說出如此傷害她的話。所以，他是委婉地拒絕了？

　　“好！告訴我時間地點，我一定去。”蘇軺避而求安。

　　項未冬更惱了，他干脆地轉(zhuǎn)身走了。

　　“蘇軺，只要你再追上來，我就答應(yīng)你說的一切......”項未冬暗暗下決心，可是蘇軺沒有追上去，她蹲在暮色里，靜靜地啜泣。

　　唐宇說他愈發(fā)地相信“緣分”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有緣相遇，無分在一起，是普世常態(tài)。陳儷儷唏噓不已，勸蘇軺想開點。她說若是一開始蘇軺就知道了送飯的人是他，或許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只怪項未冬不該把紙條塞在夾層里，正常人應(yīng)該把留言放在顯眼的地方。

　　后幾天，項未冬陪著宣玥回了她的老家。男女雙方互見家長，婚事已確定無疑。蘇軺聽說了，她無法忍住不傷心。裝瀟灑沒有必要，他又不在眼前，裝給誰看呢？

　　她閉了律所的門。

　　黃春也聽了項未冬和宣玥要結(jié)婚的事。童娟離職前，來麻辣燙店里坐了坐。把有的沒的，關(guān)于五組和項未冬的事都順便說了說。

　　童娟帶著兒子，回家鄉(xiāng)了。

　　看見蘇軺鎖門，黃春等在一旁，此刻的關(guān)切都是多此一舉。她只要蘇軺放松好心情再回來，蘇軺自嘲說一到深秋她身體不濟的老毛病就會犯。

　　蘇軺回到了柿子鎮(zhèn)，又是在深秋。想起去年的偶遇，仿佛是前世的事。

　　一年不過三百六十五天，怎么能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呢？

　　蘇軺站在她和項未冬站過的地方，遙望著那兩棵連枝的柿子樹，想：“他們已經(jīng)結(jié)為夫婦了吧......”眼前的這條小河，濕過項未冬鞋子的河水，依舊靜幽幽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