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怕的是沒有希望。
而比沒有希望更可怕的是看到了希望,卻又破滅。
孫華看到了希望,聽到這么一說,面色悲鳴的道:
“大師,大師,您慈悲為懷,一定要救我啊,一定要救我啊,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jià),多少錢都可以?!?p> 王道一淡然的搖頭:
“不是貧僧不愿救你,是你自身業(yè)力纏身,導(dǎo)致病灶滋生,貧僧救了你,反而壞了我的修行?!?p> “貧僧是修行者,卻不是佛祖,做不到佛祖割肉喂鷹的大慈悲境界。”
“要我救你,先需你消除身上那些人日夜詛咒怨恨你的業(yè)力。”
“業(yè)力纏身,導(dǎo)致病灶滋生?大師,您說明白點(diǎn),我身上有什么業(yè)力???”
孫華聽這話,就是一楞,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過什么孽,想了想,并沒有啊,他孫華自認(rèn)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這從哪來的什么業(yè)力纏身啊。
“施主,你頭頂烏云翻滾,灰黑色怨氣恨意彌漫,有至少數(shù)以百人的面孔在其中沉浮,怨恨你,詛咒你……”
王道一目光上浮到孫華的頭頂,地藏法眼之下,透過本質(zhì),業(yè)力因果的糾纏,看到了許多東西。
“孫施主,貧僧看的出來,你本身沒有犯下罪業(yè),不是惡人,罪人,但身上卻糾纏著罪業(yè),好好想一想,到底曾經(jīng)犯過什么樣的過錯,讓這么多人日夜不停的詛咒著你?!?p> “啊,大師,我……我從沒害過人啊,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還捐過款,做過慈善,就算沒有功德,也有陰德吧,怎么可能……”
孫華苦笑著回答著,身體都在顫抖。
一旁的周成卻是想到了什么,上前按住老孫的肩膀,臉上帶著促狹的幸災(zāi)樂禍。
“老孫,你忘了你的職業(yè)了?你可是做房地產(chǎn)的,被人咒罵詛咒一點(diǎn)也不奇怪,還陰德,不說你缺德就算不錯了?!?p> “對了,去年你們宏達(dá)地產(chǎn)搞拆遷,和市郊區(qū)馮李村的村民鬧了很大的別扭,拆遷款一直沒談攏發(fā)下去……”
“要我說也只有他們會詛咒你了?!?p> 孫華臉色變了。
“不可能,馮李村那邊兩個月前我就安排好了,拆遷款也給的豐厚,怎么可能……”
“不過,我后面交給明德處理了……”
“等等,大師您稍等一下?!?p> 說著,孫華急忙顫抖著手從懷里拿出手機(jī)撥通了兒子孫明德的電話。
遠(yuǎn)在魔都市一處高檔會所里,正在尋歡作樂的孫明德正與一幫狐朋狗友喝的開心,高級公主懷里坐,好不瀟灑自在。
“孫少,你家老爺子身體咋樣啦?”
“還能咋樣,快晚期啦,過些天就要去美國做手術(shù),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不過后事已經(jīng)提前安排好了,以后老頭子治好沒治好,都要退隱了,嘿嘿嘿,宏達(dá)由我掌管了?!?p> 孫明德得意的搖著手中紅酒杯。
“??!那以后我們不能叫孫少了,要叫孫總?!?p> “對對,叫孫總,哈哈哈,孫總干杯?!?p> 一幫狐朋狗友諂媚的奉承著。
孫明德還想得意的說什么,身邊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靠……是老頭子的電話?!?p> “…爸,怎么了?”
“明德,兩個月前我吩咐的馮李村拆遷款那件事你辦的怎么樣了?”
“???爸,你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啊,爸,這個啊……”
電話另一端,聽著兒子孫明德半天吱吱唔唔沒說個清楚,孫華頓時就明白了馮李村的拆遷款肯定出問題了,立時氣的腦門子充血!
吸!呼……吸!呼……
孫華深呼吸兩次,沒有罵,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聲音變的冰冷。
“明德,我再問你一遍,馮李村的拆遷款我之前說過了,要按市價(jià)給,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談攏……”
“那個,這個,爸,你是不知道啊,那就是一幫窮逼刁民,想錢想瘋了,他們是漫天要價(jià),全都想當(dāng)釘子戶……”
“夠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到底怎么回事?!”
電話里傳來暴吼般的怒喝聲,孫明德嚇的臉色都白了,他知道孫華的脾氣,知道不能隱瞞了。
“爸,那個,那個我,我挪用了一千萬買了臺超跑……我就想拆遷款稍稍壓點(diǎn)價(jià),那個已經(jīng)搞的差不多了……”
“爸,你該夸夸我啊,我替你省了一千八百萬呢,嘿嘿嘿,那臺超跑就當(dāng)是獎勵我了?!?p>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沉默的讓孫明德感覺渾身不得勁。
“爸?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了?!?p> “好,明德,我算是明白了。”
“你就是我上輩子欠下的孽,這輩子要來害我的討債鬼!”
嘟嘟嘟嘟……孫華掛斷了電話。
孫明德感覺不對勁了,老頭子發(fā)火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冰冷過。
撓了撓頭,他尋思著。
“不至于吧,不就一千萬嘛……而且我還多省了八百萬呢,真是的,宏達(dá)以后交給我管,知道我這么有本事應(yīng)該夸我才對啊。”
孫明德郁悶的喝下一杯紅酒,隨后放下酒杯。
“媽的……真掃興,算了,走了。”
華豐大酒店,掛斷了電話后,孫華滿臉寒霜,又打通了另一個電話,那是宏達(dá)地產(chǎn)公司總經(jīng)理張遠(yuǎn)的電話。
“喂,董事長,您有什么事嗎?”
“張遠(yuǎn),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從今天起,停止孫明德所有職務(wù)?!?p> “???停掉少董的職務(wù)?我沒聽錯吧董事長,您不是安排少董來接班嘛,這個……”
“張遠(yuǎn),你知道我脾氣,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停掉孫明德所有職務(wù),從今天起,宏達(dá)的任何事務(wù)他都不準(zhǔn)插手?!?p> “是,董事長,我明白了?!?p> “第二件,馮李村的拆遷款,今天就給我發(fā)下去,按照現(xiàn)在的市價(jià)!”
“馮李村拆遷款?這個,董事長,少董他做的很好啊,成功壓價(jià)了1800多萬,等于為公司掙下了1800多萬……”
“不要廢話!”
“是,董事長,馬上我就去安排?!?p> 打完電話后的孫華有氣無力的帶著哀求的目光看向道一大師。
“大師,您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盡最大努力消除業(yè)力了,您看,現(xiàn)在我身上的業(yè)力還有多少?能不能救我了啊?!?p>
王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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