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臉色這才好了些,只是語氣仍是不太好的道:“你最好沒有騙朕,朕已經(jīng)派了太醫(yī)去太師府,太醫(yī)會好好調(diào)理她的身體的?!?p> 幸好他沒有說謊,否則的話,麻煩就大了。趙無淵眼睛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道:“兒臣代她謝過父皇?!?p> 皇上撐著下顎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老四,朕問你,你是以什么身份代她謝過?”
他的語氣不辨喜怒,卻讓趙無淵的雙手在瞬間握緊。
父皇這是在逼他親自承認他和清兒沒有可能。
他沒有及時回答,皇上也不著急,慢慢地等他的回答,畢竟要想放棄一些對于自己來說,比較重要的東西,是需要想清楚的。
過了一會兒,趙無淵抬起頭,看向皇上,那雙眼睛里面,已是無波無瀾,“回父皇,兒臣是以清河郡主的皇兄身份,代她謝過?!?p> “嗯,如此甚好,你能事事為妹妹著想,說明你已經(jīng)長大了,朕心甚慰?!被噬蠞M意地說完,坐直了,轉(zhuǎn)頭看向了地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的刑部尚書,道:“李愛卿,起來說話?!?p> “謝,謝皇上?!北黄瓤戳藞龈缸訝幰慌拇髴颍袝笕烁杏X自己腦袋都快不在自己脖子上了,不停地擦著汗,神情忐忑不安。
“周文方在牢里可還老實?”皇上問道。
抓住陳工有沒多久,戶部尚書周文方就被招出來了,罪證確鑿,確實是有同謀,于是皇上便下旨將他抓起來了。
放在牢里這么多天,要不是皇上突然提起來,李大人恐怕都快要忘記了這么個人的存在。
他努力地回憶了下這兩天從周文方關(guān)押的地方路過時的情景,回道:“回皇上,周文方整日都在牢里面喊冤枉?!?p> “哼,和叛賊勾搭來往,他還有臉喊冤枉?!被噬侠湫Φ溃骸傲⒖滔轮?,將他發(fā)配邊疆,家產(chǎn)充公,家眷趕出府外,三代之內(nèi)永不錄用?!?p> “遵旨。”趙無淵李大人躬身道。
趙無淵暗驚,原本他是怕父皇沖動發(fā)兵,所以才冒險前來,可是沒想到父皇不僅沒有沖動發(fā)兵,而且還擺了他一道,矛頭直接對準了周大人。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回去以后,他一定要把這里的事告訴給她知道。
“老四。”
皇上的聲音將他的思緒盡數(shù)拉回,“父皇?!?p> “你若是沒有什么事,就不要去清河了,這樣對她的聲譽不好。還有你那些兄弟,你也跟他們說說。”皇上帶著深意地看著他,語氣里面也帶了不少的暗暗的威脅。
趙無淵唰地抬頭,看到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里的警告,他的心,頓時如墜冰窖般寒冷。
良久,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說了一聲“是”。
怎么辦?
父皇對清兒的控制欲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白修遠,對,他也喜歡清兒,找他來商量商量對策。
……
此時,程太師府。
后花園內(nèi),太醫(yī)正在給程清診治。
她回來的時候,程越已經(jīng)給她診治過了,斷定她沒有什么大礙,讓她這兩天好好靜養(yǎng)。
這會兒太醫(yī)來給她診斷了一番,也是如此。
太醫(yī)站了起來,恭敬地道:“郡主好好靜養(yǎng),這兩日切勿再受風寒,臣告辭了?!?p> 程清也站了起來,笑道:“好,太醫(yī)慢走,管家,替我送太醫(yī)?!?p> “是?!惫芗易吡诉^來,對太醫(yī)客氣地道:“太醫(yī),這邊請吧?!?p> 太醫(yī)走了后,程清坐了下來,揉了揉眉間。
后面的丫鬟走上前來,不卑不亢地道:“郡主累了,回屋休息吧?!?p> 程清掃了她一眼,這個丫鬟是皇上派來的,說是賞給她的宮女,很會伺候人,叫什么碧玉。
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但面無表情,眼底暗藏了譏嘲不屑,程清只看了一眼便不喜。
她坐直了身體,端起了茶杯,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到這里來,還是把自己的身份擺正好再與我說話。”
言下之意,你以為你是皇上賜的,我不就不敢把你怎么樣?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要把你揉圓搓扁,那還不是隨便我的事兒?
碧玉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問道:“郡主,奴婢說錯了什么嗎?”
程清轉(zhuǎn)過身子,用手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這樣不打招呼的動作,直接讓碧玉臉上還沒掩蓋下去的鄙夷曝露出來。
“呵呵呵呵……”
程清冷笑了一聲,撤回了手,道:“還需要我再說點什么嗎?”
碧玉臉色大變,本以為自己來伺候的只是個飛上枝頭的野鳳凰,沒想到這么精明。
她爬到程清的腳下,求饒道:“郡主,對不起,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奴婢吧?!?p> “我很好奇,你之前伺候的人,是誰?”程清原本對這些小事情并不感興趣,但是她除了在碧玉的眼睛里看到了鄙視,還有那道似有若無的敵意。
男人那點心思她也清楚,沒有得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所以他絕對不會在還沒有得到她之前,就犯這種低級錯誤,派一個野心不小的貼身宮女來伺候她。
唯一說得通的,就是這個丫頭,伺候的是別的嬪妃,她是為了她的主子,所以才敵視她。
碧玉咬住下唇,不肯明說。
程清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來答案,站了起來,道:“你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皇上既然把你賞賜給了我,那么你要去什么地方也應(yīng)該由我來做主?!?p> “郡主!”碧玉靈光一閃,急忙叫住了她,既然她要一個答案,那她就給她一個答案就是了,怎么剛才一下子沒有轉(zhuǎn)過彎來呢?
程清離去的腳步一頓,嘴角一勾,道:“現(xiàn)在想說?已經(jīng)遲了。”
看到她停下來的時候,碧玉正在心里夸自己聰明,沒想到程清竟然不按牌理出牌,她頓時就傻在了那兒。
這樣的蠢貨,程清不屑、也不想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
至于那宮里,她早就聽趙無淵說過,那是個吃人的地方。
她自己也進去過,站在里面都渾身不舒服,這些人還一門心思以為她會進宮呢?
寧浮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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