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無數(shù)次證明,每一次行業(yè)革命性的創(chuàng)新發(fā)生,都會有很多的暴富機會。
網(wǎng)文作品金融化亦是如此。
寫出好的作品,上市熱銷,獲得的報酬,遠比過去多數(shù)倍。
開一家妖魔型公司,如投愛讀這樣,拿著客戶的錢去賭博,也有機會暴富。
甚至騙傻子,收取智商稅,同樣可以暴富。
網(wǎng)文市場,資金不斷地流入,關(guān)注度不斷在飆升,監(jiān)管遲遲未到。
大家都可以玩得很騷。
不過,暴富機會有基礎(chǔ)門檻,扛麻袋去撿錢,也得先買得起麻袋才行。
朱大聰這類啃老族,連麻袋都買不起,想一夜暴富,難度可不小。
他手里的一千塊,就算能翻一百倍,那只不過是十萬塊。
人心浮躁,會所嫩模的口號在召喚。
按部就班,踏踏實實做事,不存在。
像朱大聰這樣,買不起麻袋,又想一夜暴富的精神小伙。
擺在眼前的大概有三條捷徑。
第一條,忽悠,朱大聰在文眼上,收益率排在第一名,有一群愚蠢的粉絲,可以收智商稅。私下里,非法集資,或者假扮大師,都可以摟一筆。
第二條,加入投愛讀這類非傳統(tǒng)的妖魔型投資公司,利用平臺從客戶手中忽悠來的資金,去市場里豪賭一場,賺取高額傭金。輸了,由平臺向客戶交代,最多也就丟份工作,身敗名裂而已,本來就光著腳,無名無利,最差也就這樣。
第三條,加杠桿騷浪賤,一千塊加十倍杠桿就是一萬塊,加百倍杠桿就是十萬塊。完全自由,波動劇烈的市場里,加高杠桿之后,一切皆有可能。
朱大聰不會忽悠,更不想忽悠,心里還想著要名要利。
名利雙收那老香了。
圈智商稅是一錘子買賣,翻車之后,那基本上玩完了,再無退路。
他雖然自信駕駛技術(shù)沒問題,但慫呀,沒有足夠的魄力去駕馭這樣的騷操作。
朱大聰想入職平臺公司,這于個人而言最是合適,尷尬的是沒那么容易。
他在文眼收益率榜一,奈何資金數(shù)額太小,被多數(shù)人認定成刷收益率的騙子。
倒是有平臺愿意用他,可都是一些忽悠型平臺,想利用他忽悠來粉絲的錢,這他媽和自己去騙沒什么區(qū)別。
倒是有不少像投愛讀這樣正規(guī)的平臺,愿意用他,不過,架子都太大。
朱大聰感覺不到受重視,被人小瞧,想來就算能管錢,也是三瓜兩棗而已,那跟拿自己的賬號玩沒區(qū)別。
一連好幾天。
朱大聰跑了好多家炒文用人單位后,放棄了這條發(fā)財路徑。
找不到合適的活干,心煩意燥。
天天在飯桌上被后媽擠兌,奇恥大辱。
朱大聰迫切的想要掙快錢。
……
八月三十號。
朱大聰沒有出門找工作,宅在屋里,躺在床上,追看《冒牌小白臉》。
越看,心中越是躁動。
這本小說的質(zhì)量在下降,灌水非常豪橫,作為一名老書蟲,直覺告訴他,會有很多人棄坑。
朱大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登錄文市,拉出《冒牌小白臉》的股價走勢圖。
“你妹喲,憑什么!”
每股的價格還在漲。
現(xiàn)在每股價格665¥。
朱大聰點開自己賬號的持倉,他于632¥每股的價位,十倍杠桿做空《冒牌小白臉》的季度單,已經(jīng)虧損百分之五十多。
三千多塊呀。
頭大。
本想用杠桿飛一波。
偷雞不成蝕把米。
朱大聰站起身來,在巴掌大的屋子里來回踱步,時不時抽起抱枕,猛砸到床上,再抽,再砸,循環(huán)往復(fù)。
他想改變自己的炒文方式。
以往炒文,朱大聰走價值派的穩(wěn)健路線,找尋價值洼地,買入,長拿,慢慢等待股價上漲。
文眼上,排名一直穩(wěn)健的向前,將其他人一個個逐步踩下去。
事實證明,網(wǎng)文市場這個階段,確實是閉眼撿錢的紅利期。
奈何,他手里只有塑料袋,沒有麻袋,能裝進兜里的錢很少。
朱大聰有嘗試過其他的策略,使用杠桿,有過高光時刻,加杠桿做空《師承西門大官人》就爽過一把,相當刺激。
關(guān)鍵是加杠桿翻車時刻也挺多。
激進策略不是很靠譜。
朱大聰不想再穩(wěn)健了。
拿塑料袋撿錢不爽。
拿麻袋撿錢才過癮。
他又很慌,嘗過用杠桿兩小時就炸倉的滋味,錢直接打水漂,相當難受。
投機市場里,有很多真大師,假大師說過各種很犀利的話。
不能動杠桿,不管真大師,假大師都說過諸如此類的話。
朱大聰覺得無比正確。
畢竟,天臺上排隊的大兄弟,多半都是杠桿爆倉,輸?shù)羲小?p> 可想想,似乎只是正確,僅此而已。
杠桿一夜暴富的例子,同樣不勝枚舉。
“莽!”
思來想去,朱大聰還是覺得,需要改變風格,激進一些才行。
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面對一塌糊涂,失去掌控的生活,需要弄到快錢方能解決問題。
一咬牙,一跺腳。
朱大聰將抱枕,狠狠地甩到床上,奔到電腦桌前,拉開賬戶的持倉,要清掉以前買入的網(wǎng)文作品股票,換成流動現(xiàn)金,以后改用杠桿的激進策略。
鼠標卻遲遲沒能點下確定。
“炸了就全沒了!”
朱大聰自言自語道。
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只剩下這個文眼收益率榜一的賬號。
人活著得有點盼頭,希望是沒有副作用的春藥。
這萬一騷浪賤之后,摩托車沒要到,自行車還搭進去,豈不尷尬。
“媽的,爺們,就該站著撒尿!”
最終,貪婪戰(zhàn)勝了恐懼。
朱大聰一次次點下確定鍵,將那些曾經(jīng)精挑細選,在好的價位入手的優(yōu)質(zhì)網(wǎng)文股,全部賣掉。
他沒有停下。
繼續(xù)騷操作。
他平掉那張十倍杠桿的季度空單,虧損三千多塊。
賬面上還剩下32279¥。
十倍杠桿不爽。
二十倍才過癮。
朱大聰重開一張空單,二十倍杠桿,在665¥每股的價格,做空《冒牌小白臉》,數(shù)量20萬張,每張價值1¥,保證金10000。
這意味著,只要《冒牌小白臉》每股價格再漲百分之五,便炸倉,保證金打水漂。
做完這些騷操作。
朱大聰陷入忐忑的情緒之中,辛辛苦苦,一點點積累的牛逼收益率,會因為一張空單的失利,回撤三分之一。
他緊緊盯著價格走勢圖,不肯挪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