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的確可憐,但如他所說的那般,雖然表面上是賣身葬父,可實際上究竟是什么人,誰會知道呢?
他們這一路,處處警惕,就是深怕會被一些不知好歹的人給盯上,帶來危險。
葉蓁是陸準的娘子,便也是他的主子,只是他想著葉蓁出身鄉(xiāng)下,心思淳樸,萬一認不清好人壞人,壞了他們的事情怎么辦?
未曾有過女人的玉墨此時覺得,果然啊,女人都是麻煩,注定成不了大事。
看來,將軍不在時,他還得多費點心思護好這將軍夫人,萬萬不能讓她出了什么事才好。
葉蓁自是看出了他眼底的擔憂,勾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你放心,那小翠哪怕是個來路不明的人,可她于我們幾人,無害。”
起碼在回到盛京之前,無害。
玉墨卻是不見得,他跟在陸準身邊多年,見識過大大小小的手段,這會兒只當是她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見一番勸說她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不禁有些氣餒,說了幾句后便退了出去,心里尋思著等到陸準回來了,他定要仔細說一說。
葉蓁轉身回到里面寢臥,沐浴過后便半躺在小榻上翻看著用來解悶的戲本子。
等到陸準和江子胥回來時,已經是將近子時了。
玉墨立即把今日的事告知了他,自然也包括葉蓁的打算,他本以為陸準會訓斥幾句“胡鬧”,不料,陸準聽了以后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些什么,看樣子是默許把那小翠留在葉蓁身邊了。
玉墨氣結,報告完就回去繼續(xù)守著了。
等他走后,邊上優(yōu)哉游哉的江子胥掂了掂手中的紙扇,笑著瞅向陸準。
“看樣子,你對嫂子挺放心的?”
若不是有些了解,按照他那性子,定然不會這般輕易就答應把那來路不明的小翠安放在葉蓁的身邊。
特別,是在經歷過被那些所謂“流寇”圍堵后的現(xiàn)在。
男人給他倒了杯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以后才淡淡開口:“她不是個尋常人。”
有些事,葉蓁不說,他便也不問,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沒數。
他從小就是在軍營里長大,十歲征戰(zhàn)沙場,十一歲取得敵寇頭顱,自是比同齡的人要更為心思剔透。
一開始被葉蓁所救,他也曾對她的身份持有懷疑,可日漸的相處下,讓他明白她雖然不是個尋常人,但也與尋常人無異。
她的身上藏著秘密,這個秘密,除非她親自對他說,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她之前一直不愿離開那村子,死守著一方安寧,如同在遵守著什么承諾一般,只是那一場大火與村子蓄意之人將她逼得只得離開村子,跟在他的身邊。
從點頭答應隨他而去,她身上的一些藏著的事也漸漸有了顯露,大概,她也沒想再刻意隱瞞。
所以,他心里清楚,她答應與他并肩,便同時代表著,她做出了某些決定。
江子胥看著他面靨上的變化,忍不住多嘴問了句。